在地上试图刨坑,觉得麻烦时,他又去看那水流,想把王崽扔到河里去。
所以,他不是方盼盼说的“翼崽”。
而是个坏崽。
“盼盼,明天我们就要走了,”坏崽丁一翼对方盼盼说,“提前跟你说拜拜。”
“拜拜。”方盼盼朝他挥挥手。
丁一翼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个亮闪闪的淡黄色宝石胸针,递给了方盼盼。
青羚和李茉莉都傻了眼,低头看去:“这不是公主的胸针吗?!”
“丁一翼!”李茉莉忍不住抬手要打他,“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哎,你让他自己说。”方匀拦住了李茉莉。
“公主的高跟鞋卡井盖里去了,”丁一翼道,“我帮她把鞋□□,她送我的。”
“不是你抢的?!”
“我敢抢公主的东西?”丁一翼道,“这是我挣的。”
说完,又往方盼盼面前递,盼盼见大人们没阻拦,伸手接了过去,低头眨巴着眼睛看着,说道:“真好看。”
丁一翼黑黑的小脸,露出了天真肆意的笑来。
“哪来的井盖?”黑崽问道。
“你甭管了。”
大人们在一旁不禁好笑,青羚问道:“这是不是你们父子俩唱双簧呢?!”
“没有没有,天地良心。”李茉莉虽这么说,却笑着问丁一翼,“你好像很喜欢盼盼,为什么?”
“盼盼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第一个Omega小朋友。”丁一翼说。
李茉莉狐疑地指着那趴在青羚膝盖上,就着他的手一直咬着蛋糕吃的李若希,“第一个Omega,那他是什么玩意儿?”
丁一翼看了看那蹭的鼻子和脸上都有奶油的李若希。
“他是‘大哥’。”
好像也没说错。
“大哥!出去玩球啊?”几个小男孩手里抱着球跑了过来,却是跟李若希在说话。
“等我炫完的,我快饿死了。”李若希终于把青羚手里骨瓷盘里的蛋糕吃完,抬头看到不远处的于皓南,突然伸手去抓了一下他的眼睛。
黑崽连忙闭上眼睛往后躲。
“你抠他眼珠干什么?!”李茉莉斥道。
“他拿吸铁石吸我!”
“哪有吸铁石?!”
李若希看李茉莉要揍他,转身带着他的小弟们出去跑了,丁一翼紧随其后,黑崽也从方匀的身前往外跑了几步,回过头看他。
“去玩吧。”方匀摆了摆手,黑崽立刻跑了出去。
他这么一跑,青羚不放心地站了起来:“你怎么就让他走了?”
“这屋里屋外乱跑的不都是小孩吗?”
“咱们孩子能一样吗?”青羚有些担心想去找,方匀拦住了他,“就因为不一样,更不能圈养。他两个爸和咱们都在这儿呢,谁敢怎么样?”
李茉莉也说道:“没事,就在外面校场上跑,丁一劭也在。”
“今天方倾跟我说,于浩海把黑崽掉水沟里了,我问孩子是怎么回事,黑崽说他问于浩海,能不能跑着跨过后山那小水沟。”
青羚气道:“他那么大个人,看不出来黑崽那小短腿能不能跨过去啊?还让他跨。”
“他知道,但他还是鼓动黑崽去试试,结果掉里面去了,他也及时抓住了孩子的衣领,没让撞到头,”方匀道,“这就是Alpha带孩子和咱们带孩子的区别。”
青羚听出来了,方匀当初是最怕黑崽被夺走的人,可这两三天,也不知道是于凯峰说了什么,还是于浩海跟黑崽的互动让他感觉到什么,他又是希望于浩海去带黑崽的人了。
“Alpha小男孩精力旺盛,我们家丁一翼都是丁一劭带,累死个人了,李若希也跟个Alpha似的,”李茉莉看到方盼盼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一点儿往外跑的欲望都没有,深感惊讶,“盼盼,你不想出去玩吗?”
“九点了,天黑了,”方盼盼的小手指,指了指墙上的时钟和外面的天色,“爸爸说外面有大狼,会叼走Omega小孩。”
对于浩海来说,两个性别的孩子就像两个物种似的,教育方法截然不同。
时间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方匀和青羚都已带着孩子们回去休息,晚宴也终于到了尾声。方倾有些奇怪于浩海始终没有来,步睿诚都已在这桌陪着凯文逊说话,说到了最后,里面阎世雄他们那桌中将、上将们齐聚一堂,于浩海也没露面。
方倾强迫自己不去想,只盼着梁队那边有线索,想到受伤的范恒满,他不方便过去看望,便走到一处偏僻角落,给白玉林打了个内线电话。
“小范那边怎么样了?”
“……挺好。”燕中南说。
“赛威亲王走哪儿都吃王八进补,那王八汤我特意交待了,你端过去了吗?”方倾道,“小范现在需要营养,赛威那边的仆人若是问了起来,你就说王八不知道哪儿去了,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是,端是端来了,就是范恒满没吃到,”燕中南吞吞吐吐地说,“于上将在这儿吃的晚饭。”
“什么?”方倾无语道,“他哪里吃不着饭,跑去吃病号饭?!”
“咱也不知道,坐这儿俩小时了,没走,我们都瑟瑟发抖。”燕中南诚实地道。
另一边厢,于浩海和范恒满对坐一室。
“这是方中将特意为我准备的晚餐。”范恒满说。
“我还没吃呢。”
“您请,”范恒满说,“一会儿他们会再上一份儿。”
于浩海把床尾桌子一挪,将饭桌拉到了自己面前,无所谓地吃了起来。他就是要吃病号饭,方倾准备的,岂能给别人吃。
范恒满默默地看着他。
于浩海拿起湿巾,擦了擦嘴,神气活现道:“大壮,他叫我大壮,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不明白。”范恒满道。
“高大、威猛、强壮,能把你打趴下的‘大壮’,懂了吗?手下败将。”
“……懂了。”
范恒满忽然认了怂,让于浩海敌对的情绪缓解了一些。
“念你是初犯,以后只要不再犯,我不会为难你。”于浩海道。
喜欢方倾,不是犯了死罪,方倾那么撩人勾人,招人喜欢很正常。这个新兵不过是误以为他有机会而已,解释清楚也就算了,于浩海自认还是有这个气度的。
“我眼下不是你的对手,只能被你压着打。”范恒满道,“虽然我很不服气,但没办法,我们实力悬殊。”
对你来说,我现在一无所有。
于浩海不屑地嗤了一声,心情却平复了一些:“你知道就好,知道了,就别再痴心妄想。”
“我现在经验不足,”范恒满说,“但我未必没有希望,他喜欢的只是最能打的兵王。”
“不是。五年前,我跟丁一劭打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