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走过去,目光炙热,饱含感激,轻轻地抱住了袁真。
欢声笑语中,长辈们和在场的人无不感动,纷纷为这对相拥的恋人送上祝福,他们现在眼中只有彼此,只在乎对方的感受,对方在自己的眼睛中散发着光,大人们也都是从他们这时候过来的,看着他们,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
此时只有一个已经喝得醉醺醺、快要不省人事的宾客,手里拿着半瓶酒,坐在椅子上东倒西歪的,眼睛红着,看着人群中的艾登和袁真,嘴里冷嘲着:“家仆之子,呵,他不过是个家仆之子……罢了!”
宁朗原以为康斯坦丁上将之家、公爵的大门有多难进,他苦心孤诣酝酿多年,最终就这么被一个家仆之子取而代之,他真的不甘心!从艾登牵着袁真前去表白时,他就在他们身后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此刻也不管自己声音是多么突兀,就这么大声地说了出来。
里面的人都往外望了过来,青羚一看,又是宁郎!他竖起了眉刚要发难,在一旁原本看着艾登和袁真,看得眼含热泪的章楠,立刻回怼了过去。
“什么叫做家仆之子?咱们水星早已不是奴隶制社会了,哪有家仆?!你一个检察官这种常识都没有吗?那叫‘家政服务人员’,在军队里叫做后勤兵!”章楠连珠炮似的越说越激动,不单单是为了袁真,更是因为他的Omega爸爸就是“家政服务人员”,他从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冠上家仆这样的称呼,那么说,他才是宁朗意义上的家仆之子。
“再说了,袁真在军队是医疗兵,在军队外面是医院的医生,你凭什么拿职业来侮辱人?!你是个独立检察官,就很了不起吗?!”
他正这么痛斥着宁朗,孙信厚护送小郡主伊利安回来了,伊利安偷偷朝塞西莉招手,让她看湿透的自己,塞西莉连忙带着伊利安去后面换衣服去了。
“好!说得好!”青羚忍不住给章楠鼓起掌来。
海曼道:“……真不愧是你认的干儿子,像你。”
宁朗还要说什么,却突然躬身,手抱着桌子,像是想吐,紧紧地皱着眉头。卜正对啼因和啼丛道:“快把少爷扶起来,带走吧。”
“他喝醉了,一时失言,请海曼夫人和将军不要怪罪,”卜正对巴克达道,“大人,我们先回了。”
巴克达点了点头,卜正带着宁朗走了。
车缓缓地开到了一半,宁朗就捂着嘴巴冲了出去,在护城河边吐了起来,啼因和啼丛拿了矿泉水递给他,他蹲在那儿好久没起来,卜正一直坐在车里,没跟出来。
宁朗漱了漱口,神识有些清醒了,看到卜正在车里的挺直的背影,心中有些惊惶和忐忑,他知道自己犯了错,给卜正丢了脸。
正漱了口,站起身来,准备回到车里时,迎面遇上了在这附近埋伏了很久的贝尔特,贝尔特虽然最终拿了王烟的请柬混了进来,但到底因为他跟这里面的人多多少少都认识,不敢进去,所以一直守在门口,这一等,还真等到了宁朗。
“宁检察官,我终于见到你了!”贝尔特咬牙切齿地说。
“我跟你无话可说。”宁朗转身就走。
贝尔特一把拉过他的胳膊,啼因和啼丛立刻上前阻拦,贝尔特被推搡到一边,却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来,在宁朗眼前晃了晃:“高高在上的宁检察官,你这一给我抄家,倒是抄出来了莱恩丢到我们家的‘珍藏’,你想不想看看你弟弟在床上的骚样,想不想看看你的私人照片,在一个文件夹里,300多张……”
宁朗转过头来,猛地呼了他一巴掌,贝尔特被扇得差点儿倒地,被啼因和啼丛捆缚住了双手。
“宁朗!你赶快把我Omega爸爸放了!他身体不好,经不起你们的审讯!”
“你做梦!下一步就该到你了,连带着这些照片视频,我会跟你和莱恩算总账!”
“哈哈哈哈……我怕你吗?!你敢这么对我,我就鱼死网破!”贝尔特示威似的看了看里面的王宫,“我会让里面的所有人都看到你们兄弟俩的艳/照……”
贝尔特被啼因紧紧地捂住了嘴。
宁朗酒意上头,冷风吹着,心里却异常清醒,他一把夺过了贝尔特手里的u盘,忽然横下心来,看向了这两个仆从。他早就查过啼因和啼丛,都是刑满释放的恶徒,因为一身本领才被邱美来收为己用,作为看家护院的打手,从跟着自己以来,一直忠心耿耿。
宁朗的目光望向一直挣扎着、扭动着、大声咒骂着他的贝尔特。
“把他给我处理干净了,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他。”
“明白。”啼因和啼丛点头道。
宁朗慢慢地往车的方向走去,从兜里掏出救心丸吃了两颗,又拿出一小瓶精致的口腔芳香剂,往嘴里和身上都喷了一些,才打开门,坐进了车里。
“爸爸,我错了。”宁朗挽住了卜正的胳膊,头轻轻地挨到了卜正的肩,像撒娇似的讨饶。
卜正微微一笑,左手揽着他冰凉的小脸,轻轻拍了两下:“酒醒了?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再也不喝了。”
“嗯,”卜正笑着道,“再喝就要被打屁股了。”
他的手逐渐施加了一些力道,逐渐钳紧了宁朗的下巴,甚至微微往下,试探地碰了碰他的喉结。
宁朗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忍耐着。
“公主的意思,看来是想抬举你做王妃,”卜正道,“你没那个意思吗?做了王妃,那可是数不尽的钻石珠宝、荣华富贵。”
宁朗轻蔑地笑了笑:“爸爸,你知道对Omega来说,最珍贵、最值得骄傲的珠宝是什么吗?”
“是什么?”卜正看着他。
彼此都是聪明人,此刻宁朗只要说是天上的星星,卜正都会为他筹谋。
“是他身边最衬自己的男人。”宁朗道,“青羚为什么那么得意?因为他是足智多谋、身居高位而且英俊潇洒的方上将的夫人。他永远都是扬着头的,恣意又得意,他既有钱傍身,又有医疗系统最厉害的男人在身边,所以他才那么威风八面。”
“可统帅算不上英俊潇洒吗?”卜正问道,“维多利亚一族大多是美男子。”
“可他年纪大了啊,是个老头儿了,”宁朗意有所指道,“哪个Omega会以嫁给了老头做续弦而觉得风光?换个角度,哪个Alpha娶了丑妻会在Alpha之中有颜面……啊对不起!”
宁朗自知失言,花容失色,连忙捂住了嘴。
卜正嘴角勾了勾,并不说话,只是像看着捕兽笼中狡黠的猎物似的,似笑非笑地看着宁朗。
七八分钟之后,啼丛上了车,坐到了驾驶位上。
“抱歉,大人,”啼丛道,“我去解了个手。”
留下的啼因,正在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