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不像是病的,倒像是气的,”海曼道,“我看着……像是受了情伤,可什么也不说。问史密斯一个字也问不出来,发烧了三天才退的,在家里打吊针足足打了一周才好,好了就又去检察院了。”
“那要是情伤更得去相亲了,那样治愈得快,”青羚问王俊,“你见过伊利安郡主吗?”
王俊点了点头:“见过。”
“他怎么样,长得漂亮吗?”
“漂亮。”王俊说。
“人品呢?你感觉。”
王俊想了想,说道:“……可能比大奸大恶的Omega要好点儿。”
青羚和海曼对视一眼,都噗呲笑了。王俊绕了个圈子,却表达了他的意见。
“恶人就得恶人磨,”海曼道,“这么说就该见见了。”
“人在我们医院呢,”青羚说,“郡主感冒了,前天就到医院里了,说是王室里过泼水节,身上淋了水。”
“三月份过泼水节?”海曼夫人莫名其妙,王俊低下了头。
艾登接到了艾兰打给他的电话。
“去医院13层,买一捧茉莉花替我和文君送给莉哥,”艾兰说,“再买一束小雏菊,爸爸说送他一位战友,在15层。”
“为什么买花送花的人都是我?”艾登道,“我不去。”
“你不想看看莉哥,庆贺他怀孕了吗?”
“李可和李艾都因为这事离家出走了,”艾登道,“我去庆贺,那我跟他们还能做朋友吗?”
“你就当给我跑腿!我和文君在蹲人呢,来不及买!”
“我拒绝。”
“拒绝无效,”艾兰讥笑道,“还是,你不敢去医院啊?因为害怕见到袁……”
“我去,13层几零几啊?”
艾登把车停在水星医院外面的停车处,抱着两捧花上去了。医院里人来人往,医生们穿着白大褂,时不时从诊疗室里出来,护士们则穿着淡蓝色统一服装,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患者们也都很多,越往楼上走,越安静。
13层是孕产室,艾登先将那束小雏菊寄存在导引台,捧着茉莉花去到了1503室。
“我这每天都吃双份,看着比我同月份的孕夫肚子都小,是怎么回事啊?”李茉莉问道,“是不是营养没跟上?”
“是你骨架细长,不显怀,”袁真安慰道,“而且你没发现你体重长得也不多吗?营养都让孩子吸收了。”
“那就好。”李茉莉点了点头,“乔雅去哪儿了?”
“方倾抓着他在那练习画什么皮,让我过来了,你放心吗?”
李茉莉笑着挽住他的手臂:“你过来我更放心。”
袁真忍不住笑了,李茉莉天生嘴甜,就是招人喜欢。
“你这屋里,助产士也太多了,”袁真道,“其实还不到时候啊。”
李茉莉道:“丁一劭找来的,说是让我先认识认识,别到时候紧张,你帮我都带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了。”
袁真点了点头,推着孕检的小白车,让候在边上的助产士都跟着自己往外走:“咱们先出去吧,孕夫想睡了。”
五个人和袁真一起开门出去,迎面一高大男子正好往里走,他用手捧着茉莉花,挡着脸,这一群人和他擦肩而过。
袁真听到一道响亮的笑声。
“哈哈!猜猜我是谁?”
看来孕夫是没法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丁一劭回来了,手里拿着糖葫芦,推门进去,就看到艾登和李茉莉有说有笑地聊着天,艾登手里摊开的是剥开的橘子,李茉莉从他手里一瓣一瓣往外拿着吃。
“哟,劭爷啊,”艾登站了起来,“这可有年头没见了。”
“是啊,艾检,别来无恙。”丁一劭把糖葫芦递给李茉莉,和艾登握了握手。
等松开后,艾登脸色发白,忍不住啧舌:“力王威风不减当年啊,依然力量雄厚。”
“艾检风流倜傥,也不减当年,”丁一劭道,“成家了吧?”
“光棍一条。”
丁一劭不屑地笑了笑:“我都快当爸爸了,你还光着呢?看来混得不咋地啊。”
“是,混得没有你好,劭爷走南闯北,更名换姓,见识广博。”艾登皮笑肉不笑道。
丁一劭看到昔日情敌依旧控制不住,艾登是谁找他挑衅他都不惧,这火药味十足的两个人,令李茉莉皱了皱眉:“嘶……我就纳闷了,你们不能好好说话吗?”
“这么说话才有意思,”艾登笑道,“不打扰了,我还有事呢,回头见。”
丁一劭道:“再见。”
艾登走了出去,丁一劭把李茉莉手里的一半橘子抽走,放到桌子上:“谁给你剥皮儿、谁喂你东西你都吃,是吗?”
“我是孕夫啊!”李茉莉叹道,“孕夫就知道吃。”
丁一劭笑着弹了弹他的脑门。
这阶段的任务做完了,艾登去导引台抱走小雏菊,又往楼上走,1508,看着是贵宾室,不过李茉莉那房间已经大得离谱了,艾登不由得感慨,医院里也是阶级分明啊。
1501,1502……艾登一间间找着,和一群医生护士经过,其中一个护士问他找哪间房时,他转过身来。
忽地看到穿着蓝色手术服的袁真,脸上戴着大大的蓝色口罩,头上戴着蓝色方平帽,黑色整齐的刘海往下垂着,发丝微微遮到了眼睛上。
他目视前方,和几个护士一起往东侧手术室走去。
“我找……”艾登忽然不记得他要去哪间房送花了,只是怔怔地看着袁真一步步离去的背影。
“先生?”护士疑惑地问。
艾登一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抱着小雏菊,低着头,微微皱着眉,那种愤怒伴随着焦躁的情绪油然而生,令他杵在那儿,半天缓不过来。
“1508。”艾登终于想了起来,微笑着对护士说。
“袁真!袁真!”方倾接到了艾兰发给他的信息,说艾登来看李茉莉了,就从13层开始往上跑着,找着袁真,也找艾登,他看到袁真后,一把拦住了他。
“看到艾检了吗?”
“没看到。”
“他那么高,有一米九呢,往楼上走,你没看到?!不是你今天巡房吗?”
“电线杆子更高。”袁真面无表情地说。
艾登抱着花走进了病房,看到一个正襟危坐的小少爷,全身穿着整整齐齐的小西装,端坐在椅子上。
“你好,”艾登道,“请问……你父亲在吗?”
伊利安低着头,表情羞赧,抬眼瞥向艾登,忽地心神一震,顿在那里,艾登可比照片看着要帅多了。
又连忙低下了头,伊利安道:“家父不在,你、你跟我说就行了。”
“噢,请转交给您父亲,祝他早日康复。”艾登一脸凝重地将小雏菊送到了伊利安手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