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说了拜拜,高高兴兴地往警局里走。
“艾长官来了!”
“有日子没来啦,艾总好!”
走廊里的小警员们看到这位“热心市民”又来追求梁队了,都忍不住笑着跟他打招呼。
“你们好!”艾兰笑着回答,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抱着竹子推开门,进到了第一刑侦大队办公室里。
早晨七点,十月份的秋天,空气凉爽,在办公室里趴着过夜的民警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英姿勃发、气质十足的军人艾兰,正笑容满面地走进来。他们第一个动作就是赶紧从桌子上爬起来,穿衣服,整理仪容,恨不得立刻站起来给艾长官行个礼。
“哎呀,我是不是来早了?”艾兰笑道。
“没有没有,我们几个通宵来着,您找梁队吧,他在里面!”警员们七嘴八舌地说。
艾兰绕过大家的工位,进到最里面的一角,梁文君早已醒来,正坐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里的画面,仿佛没看到艾兰。
“哇!这竹子长这么高啦?”艾兰看到梁文君桌子上的玻璃瓶中,长出鲜绿嫩叶、拔了三节高的竹子来,十分惊喜,“我还以为都凋谢了,今天还买了新的来!”
里间的犯罪侧写师洗漱完走了出来,名叫张帆,张帆是队里唯一一个Omega警员,梁文君为了他工作起来更方便,把里面本属于队长的单独套间给了这个侧写师。
张帆笑道:“艾总来了,我们队长可是精心照料这几棵竹子,不但勤换水,晒太阳,还给放营养液……”
“昨儿那个目标人物分析出来了吗?”梁文君转过头问张帆。
“好了,我马上打印出来给你。”张帆道。
艾兰点点头,说:“挺好,竹子步步高升,看来梁队长要升官了!”
警员们都小声笑了起来,每次艾兰来都要闹出不少笑话,他们看到平时不苟言笑的梁队长各种无语的表情,就觉得非常好笑。
艾兰把新买的竹子插到玻璃瓶里,一看跟之前买的那几根对比,矮了大半截,不由得笑着打趣道:“小竹子像大竹子下的小崽儿似的。”
梁文君盯着屏幕,面无表情,即使艾兰搬了个椅子坐到了他身边,他也假装没看到艾兰。竹子是他的信息素味道,是植物,不是动物,也不会下小崽儿,生孩子,可艾兰这么胡乱一说,梁文君不由得脑补了一些别的有的没的,一时心里很乱。
于是皱着眉头问:“你来这儿干什么?还想我把你关起来?”
“我今天来没带喇叭,不妨害公务,”艾兰小心地看着他,“我是来协助你破案的。”
“用不着。”梁文君从电脑里翻找着一个个双边图案的花样。
“外卖到了!”一个穿黄衣服的小哥提着一个箱子敲门,警员小张和小李去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惊叹不已,“哇,是对街鼎丰记的早餐,这么多样儿!”
然后一起看向梁文君。
“吃吧,吃吧,我叫的,”艾兰说,“我猜你们肯定是熬通宵了,一早就空着肚子来了,咱们一起吃。”
张帆给艾兰和梁文君拿过去了小笼包子和豆腐脑、鸡丝馄饨还有麻团儿,艾兰通通推到梁文君面前。
梁文君心里叹了口气,接过了艾兰怼到他手心里的小勺子:“你不说你也没吃吗?”w?a?n?g?阯?F?a?b?u?y?e?ǐ????ǔ???é?n???????????.??????
“其实我看着你吃就饱了。”艾兰嘿嘿地笑着,心想方倾不愧是谈过恋爱的人,给他支的招儿还行,这可比拿着大喇叭来轰炸效果好多了。
梁文君吃着豆腐脑和包子,把馄饨推给艾兰,艾兰低头一口一个鸡丝小馄饨,梁文君的目光落在他浓密漆黑的睫毛上。艾兰长得很像康斯坦丁上将,鼻梁很挺,眉骨突出,五官的轮廓很深,眼睛明亮有神,脸部线条分明,抬眼看人时,自带浑然天成的震慑力,英气逼人,所以很像个气势十足的Alpha,一眼瞄过去,很少有人会看出这是个Omega,可这么看他垂眸的眉眼,却带着一种孩子般的天真和莽劲儿。
“看我干啥?”艾兰抬起眼,“你也想吃馄饨?”
他丢到梁文君豆腐脑里两颗馄饨,梁文君低头吃了。
“好了,谢谢你的早餐,”梁文君擦擦嘴,“你已经协助我破案了,回家去吧。”
艾兰皱了皱眉,先把拳头放桌面上,一副随时暴力逼人合作的样子:“哪能这样啊,我是真的来帮你的,我哥说你可以让我给你跑腿儿,我司机就在下面呢!”
“不用你,我这儿这么多警员。”
梁文君从组员手里分别拿到张帆给他的犯罪侧写、法证人员交给他的停车场指纹、脚印分析,还有材料科警员交给他的“悠然时光”手表系列型号等等,他一份接着一份认真地看着,看完放到一边儿的文件,艾兰就捡起来看,俩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梁文君要写个字、打个电话、在电脑上查个东西,伸个手臂都要碰到艾兰,他又拿笔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艾兰的手时,有点儿发火了,皱着眉问他:“你走不走?你哥让我尽快破案!”
“我不走,”艾兰压低声音,恳求似的说,“浩海在这儿呢,他是我的长官,我得好好表现,他才能带我走。”
“……带你去哪儿?”
“去前线啊,”艾兰说,“起码我要先去昶洲跟Angel的战士们集合,然后于少将指哪儿我打哪儿。再说了,这个案子他们是要搞我哥,阴差阳错才把浩海给害了,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啊。”
梁文君拿着笔的手愣在那里。是啊,艾兰是个兵,可不就听从上级领导的命令,艾兰的领导就是于浩海。他一直冷眼旁观艾兰在驻地吃喝玩乐,还以为他就会一直这么缠着自己,没有别的事做。
他不撵艾兰了,召集组员们开会,艾兰作为“险些受害的受害者家属”,就在一边儿旁听。
“这款手表今年春天发售的,一共七万多的销量,属于轻奢款,”一个叫大东的警员说,“目前店家给的销售列表特别长,还有一半的人在填写回访姓名和电话时是胡乱填的,我打了十几个电话出去,都是空号,再就是没买过这款手表。”
“这是今年检察院所有对外采访和门户网页上截取的大合影里排查的结果,其中有两人戴了这款手表,一个是粉色的,跟这个蓝色的颜色不对,另一个人,查了出入境记录,去年外派到屏南岛,一直没回来。”
手表的线索就到这儿了,梁文君想了想,让去查这个戴粉色钻石手表的检察官的家庭关系,也许是情侣或是兄弟戴了监控视频里蓝色的同款。凶手掀开车盖时是戴着手套的,指纹是没有了,脚印尺寸是41码,张帆从他的背影推测是位Omega,年龄在25到30之间,他虽然在视频里目标很明确地撬开艾登的车顶盖,但心理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