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那个时候刘泽裕才明白,或许有些东西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不属于他的哪怕用尽了手段最终也会离开,而他为此耍过的心眼、做过的脏事、烂事,最终也会反噬到他自己身上。
可他又有什么错呢?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而已,只不过是太孤独了,想找个朋友罢了。
直到现在刘泽裕都已经记不清当年为什么会选中蒋昭南了。
是因为他朋友多,应该不介意再多自己一个?
还是他长得帅,性格好,任何人在他身边应该都会开心?
好吧,其实都不是。
因为刘泽裕只记得蒋昭南笑起来很好看,尤其在他不小心摔折了右腿的时候,蒋昭南是唯一一个冲过来把他背进医院的人,而且送他糖朝他笑,还帮他联系了爸爸跟哥哥。
所以那天才是刘泽裕第一次听到蒋昭南的名字,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善良的人。
而他,真想这个善良的人,
只做他一个人的朋友。网?址?f?a?b?u?Y?e?ì???u???ē?n?2??????⑤?????ò??
于是谎言到了尽头,骗局到了最后,刘泽裕发现他似乎什么也没得到。
变质的友情,荒谬的爱情,其实什么都算不上。
七年以来,他只是一个劲儿地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好像都快忘了,他当初仅仅就是想找个朋友。
一个,能让他不那么孤独的朋友。
“呵。”刘泽裕觉得好笑又释怀地勾了下唇角,果然,人还是不能那么早熟,小孩儿就该得有小孩儿样。
话虽如此,然而当刘泽裕看到蒋昭南仍然停在原地,看样子是在等他的下文时,刘泽裕还是不受控地愣了一下,然后真心地笑了笑。
“蒋昭南。”刘泽裕估计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这样喊他的名字。
“我想要回七年前的那个愿望。”
刘泽裕笑着望向蒋昭南的背影,好似终于接受天使只是短暂给予过他光明,现在又要彻底离他远去。
“什么?”蒋昭南撇过头,低低地觑了他一眼。
“前面说的那些都不算。”刘泽裕支着胳膊缓缓起身,中途重重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灰尘,他说,
“因为这一次才是我真正的愿望。”
“听好了,我的愿望是—”
“祝愿蒋昭南一生平安、一路顺遂、”
“一辈子无灾无难、无拘无束。”
蒋昭南闻言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又无声地笑了笑。
对嘛,这才真的算是长大了。
“行。”蒋昭南依然没转头,但他还是轻声笑着回应了身后一句,“知道了。”
接着就是长腿一迈,快步走了出去。
刘泽裕整个身心都有点疲惫,稍微倚在门边顺着蒋昭南离开的方向望了一会儿。
心想哪怕七年过去,他不过也才二十出头,所以就像蒋昭南说的那样,他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那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刘泽裕低头看了看自己皮带上的金属铆钉,忍不住会心地笑了笑。
没错,他要开始迎接真正属于自己的未来了。
至于这七年时时刻刻袭来的梦魇……
刘泽裕重新把手伸进兜里掏了根烟出来给自己点上,随着火星“嚓”的一下燃起青灰的烟雾,他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再重重地吐了出来。
够了,都结束了。
刘泽裕想,如果还有什么破梦魇的话,
那就跟它斗个你死我活不灭不休吧。
毕竟,没什么能比清醒更重要。
第103章
蒋昭南开门的声音很轻, 关门的声音更轻,已经快接近凌晨三点了,整个一楼都显得漆黑又安静。
按理来说, 祁砚知应该已经睡得很熟了,蒋昭南换好拖鞋把西装挂在落地的架子上, 准备先上楼洗个澡再好好睡个觉。
大概十多分钟过后,洗完澡的蒋昭南穿好睡衣推门出来, 肩上还搭着条擦头发用的毛巾。
“你……”
蒋昭南忽然止住了脚步,因为他发现拐角的墙边居然站着本应该熟睡的祁砚知。
明明已经很晚了, 祁砚知仍沉默地倚在墙边低头看着手机, 屏幕时不时亮起又时不时熄灭,祁砚知压根儿什么也没做,似乎就只是单纯瞥一眼时间。
“你回来了!”祁砚知听见了动静,侧头看见蒋昭南的脸庞时, 还是忍不住惊喜地喊出了声。
“嗯。”蒋昭南笑着点了点头,本想再继续说些什么, 却猛地被刚站直的祁砚知拉过来抱了个满怀。
祁砚知比蒋昭南稍微高一点,所以祁砚知微微弯腰的时候,蒋昭南就像被一张柔软的网轻轻包裹了起来, 并且不知道为什么,相比接吻,祁砚知格外喜欢拥抱, 而且还得是这种挨得极近, 几乎是密不透风的拥抱。
起初蒋昭南还稍稍愣了一下, 等反应过来后轻笑着把双手环到祁砚知后背拍了拍,低声道,“怎么了, 现在还不睡?”
“睡不着。”祁砚知把头埋在蒋昭南肩上,鼻尖抵在他的颈窝紧紧嗅了嗅,略微有些不开心地说,“你喝酒了。”
“……啊?”蒋昭南身体怔了怔,抬眼盯着天花板不禁有些疑惑道,“刚刚才洗了澡,现在都还能闻到酒气吗?”
“能。”祁砚知鼻尖还在不停嗅着蒋昭南脖颈连带着发丝的味道,蒋昭南觉得有点痒,于是转过头稍稍避了避。
“好……好了吗?”
蒋昭南靠近后颈的那一小块儿皮肤几乎是他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哪怕稍微有一点急促的气流经过都会引起好一阵颤栗,祁砚知当然知道蒋昭南的这个敏感点,于是坏心眼儿地说“没好”,接着伸出舌头抵了上去。
“哈啊。”蒋昭南感觉他的整个右肩连着后背都麻了一大半,脖颈更是红得没眼看,环在祁砚知腰上的手掌不得不捂着眼睛直发颤。
“砚知……停……停下。”
蒋昭南现在的姿势差不多是陷进了祁砚知怀里,祁砚知虽然气他不珍惜身体,居然一次性喝了这么多酒,但他同时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管怎样,蒋昭南都避免不了也推脱不掉。
可祁砚知就算明白这个道理还是忍不住生气,毕竟这只是一顿酒局就喝了这么多,万一以后每月甚至每周都有酒局,那蒋昭南是不是回回都得喝这么多?
因此祁砚知还是决定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蒋昭南,并且还得适当的,施加一些小小的惩罚。
于是作乱的舌尖堪堪停下,蒋昭南本以为能稍微松一口气,结果却不成想祁砚知突然张嘴咬了下去。
“嘶—”蒋昭南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眯起了眼,身体刚有些站不稳就被祁砚知的双臂紧紧抱住,神情颇有些不解地问,
“砚知,你……你怎么忽然咬我?”
“我现在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