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
接待蒋昭南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师父,他把蒋昭南领到庙里的一个殿内,给殿中央一位跪在蒲团上诵经的老法师说明了来历,这位老法师闻言慢慢从蒲团上起身,稳稳当当地走向蒋昭南上下梭巡了几眼,然后转身告诉他明天再过来。
没有前因后果,一句理由也不解释,蒋昭南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但也还是听了法师的话,等第二天再来一趟寺庙。
幸好这第二天也是个人少的工作日,蒋昭南挑了个中午休息的时间赶到庙里找老法师,结果这回接待他的人还是昨天那个守在门口的小师父,小师父一见蒋昭南就给他递了条半米多长的红绳子。
蒋昭南接过红绳问小师父这是干嘛用的,小师父说这是老法师给的,在殿里闻过香火受过祭拜,日积月累沾了些佛气得了些教化,一般有它在的情况下,寻常邪祟不敢近身。
这……
蒋昭南尤其疑惑,现代社会,怎么还扯上什么邪祟了?
不过蒋昭南自己也明白鬼神到底存不存在是个无解的命题,他不信不代表这世上就没有鬼魂或是妖怪,毕竟这玩意儿就是见仁见智,信则有不信则无,蒋昭南虽不信却不能不尊重。
于是蒋昭南见此也只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小师父,这截红绳子它能保平安吗?”
小师父闻言抬头睨了他一眼,缓缓问,“你口中的平安是什么?”
“无灾无难,寿终正寝。”蒋昭南答得很快。
小师父听罢却皱了皱眉,抬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儿,为难道,
“人各有命数,如果随便一件跟佛家有点缘的东西都能实现人之心愿的话,那佛祖为何不立刻现世普渡众生?”
第66章
“有道理。”蒋昭南弯腰握紧红绳轻声笑了笑。
小师父对此不解, 只觉这家伙病得不轻,求“无灾无难”异想天开,明白不可能后又自顾自笑了起来, 前后行为诡异得想找隔壁道士看看是否有脏东西附身。
蒋昭南并不知道小师父心里在嘀咕什么,他很轻松地说,
"好了小师父,我得走了, 这条红绳请你代我向法师道声谢。"
说罢蒋昭南居然下意识想摸摸小师父脑袋,手都伸出去半米远了又忽地停下来, 向下轻瞥的目光在小师父脸上梭巡两秒后, 又尽量显得自然地放了下来。
不合适,太不合适了。
蒋昭南心里十分唾弃自己这种想摸人脑袋的奇怪想法,估计是那天祁砚知来家里吃饭摸了自己脑袋,身体某个奇怪的开关就被打开了, 一闲下来想起这件事就会莫名抬手摸摸自己的头顶。
其实也没什么感觉,但蒋昭南就是好奇, 好奇小猫小狗为什么喜欢被人摸脑袋,好奇为什么只有祁砚知摸他脑袋的时候,那阵似有似无但却紧往心脏上抓挠的异样才会慢慢出现。
蒋昭南不算一个多喜欢关注生理反应的人, 出国到现在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总是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平时的工作里,饿了随便吃顿快餐就能解决, 困了随便来杯咖啡就能再熬几小时。
有钱日子被他过得只用来解决温饱, 其他符合人类正常生理需求的东西统统抛之脑后, 反正机车买了又不能在国外开,回国如果想把它运回来还会面临麻烦事儿一堆。
于是蒋昭南这几年索性认真学习好好工作,什么飙车打架之类肾上腺素狂增的事情再也没干过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蒋昭南干的是娱乐行业,公司对接的都是各类资本,如果说国内的娱乐环境是个大染缸,那国外的名利场简直就是深不见底的一潭墨。
毕竟资本世界玩儿的都是真刀真枪,稍微得罪了谁可能都得吃枪子儿,所以实话来讲蒋昭南有时候还得感谢蒋正初,他多在国外待的那几年混得极开,很多见不得人的“社交场合”基本都由他亲自出席。
蒋昭南起初对这种事情也产生过短暂的好奇,但只在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被好几种肤色的男人女人搭讪,询问是否愿意加入他们的一夜情派对后,彻底变得,
无欲无求了。
然后就是最近,回国和祁砚知接触不久就开始产生不少新奇的生理反应,但此时这种生理反应不单单只是性|欲,比如被拥抱,后背会自然而然地发软;被亲吻,后颈会莫名其妙地发烫;被抚摸,整个身体都会不自觉地发颤。
当然,性|欲还是毋庸置疑地被摆在了最前面,毕竟裤|□□这玩意儿最骗不了人,有感觉就是有感觉,想做也就是想做。
所以祁砚知把他从蒋令节那套别墅接回来那天问的问题其实蒋昭南早就想过了,自己是不是直男,又到底能不能接受跟男的在一起,蒋昭南当时想,这恐怕只有试了才知道。
于是蒋昭南说可以给时间让祁砚知追他,其实也是在给自己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别的不说,至少蒋正初带给他的阴影不能作为恐同的唯一理由,不然这对祁砚知也太不公平了。
等等!
操!蒋昭南竟有些惊恐地想,他特么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天天在乎别人公不公平了?
前二十六七年也没见自己真关心过谁的死活,怎么现在到祁砚知身上就变这么双标了?!
……
算了,还是认栽吧。
于是蒋昭南慢慢调整了下呼吸,等小师父退在门边拿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他时,蒋昭南这才攥紧红绳自然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下台阶一步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件事没过几天就要正式搬进祁砚知家了,为此蒋昭南特地提前找人买了块儿玉,因为第一次跟祁砚知在酒吧见面那会儿就觉得他的皮肤跟玉很像,一样的通透白净,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半点瑕疵。
那块儿做吊坠的玉是之前送他那堆怪杯子的朋友帮忙找的,这事儿说来也巧,大概搞艺术的都有些门道,比如他那位朋友就知道好几个专门做玉石生意的老板,料子直接在人厂子里找,不仅保质还不会被宰。
“要那种顶好的色泽,颜色偏白但不能是纸一样的死白,必须独特但不能另类,要带出去不显眼但又不能显得廉价。”
这位朋友时至今日都还记得蒋昭南那条微信语音到底说的是什么,如果拿几个字总结下来就是“既要又要,特别难找”,然而就是这么难找都还给他找到了。
蒋昭南很满意这朋友找到的那块儿“神仙玉”,于是大手一挥不仅转了买玉的钱,还顺手给他发了一个大红包当做辛苦费。
由于这辛苦费稍稍有些丰厚,再加上先前送的乔迁礼物蒋昭南看起来不是很满意,于是这朋友也一拍脑袋当即决定设计并监工完成吊坠的制作。
因为蒋昭南对玉石这玩意儿一窍不通,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