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去时,对面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说他是蒋昭南当年那个项目的合作伙伴,项目目前进行得很顺利,现在到了收尾分红阶段。
他打电话问过蒋昭南怎么给他汇款,蒋昭南说他人在国外不方便拿钱,于是就给他留了一个国内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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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现在,章澈拿着对方传来的信息才发现蒋昭南原来留的是他的银行卡号。
如今这笔钱还在他的账户上一分没动,章澈也从原来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摇身一变成了蒋令节的得力干将,不仅在最开始的几家分公司拥有一定的话语权,甚至还经常来老蒋总的家里谈事。
虽说一般都不是些什么决策型的大事,但也足见章澈的努力还算有了成效,尤其今天,当偶然听到姜总说二少马上到家时,他更是自告奋勇立刻就要过来接人。
不为别的,至少他得先搞清楚前几年那十万块钱究竟是为什么。
“十万?” 蒋昭南也愣了愣,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那会儿他朋友发消息说分钱的时候他还想了老半天。
因为当年那项目纯属小孩儿过家家,什么也不会的年纪无非就是赌运气,甚至他记得中间还亏了不少,结果最后居然还能净赚十万,实在是让他很难想象。
至于为什么那会儿要留章澈的卡号,蒋昭南仔细回想了一下,倚在窗边笑着说,
“当然是还饭钱跟酒钱啊,你当年不请我吃了那么多顿饭嘛,我总该做点儿什么回报一下吧。”
“可……”章澈犹豫着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些也值不了这么多。”
“怎么就值不了了?”
蒋昭南的语气有点像个地痞无赖,“我说值得了就值得了,我又不是只喝酒吃饭,有时候还会拉你熬夜聊一堆没什么营养的天儿,不仅严重危害了你的身体健康,甚至还有可能对你造成了不可逆的精神损失。”
“所以这么看下来,十万块钱赔你的医药费可能都还不够。”
被蒋昭南一通歪理绕得脑袋疼的章澈:“……”
怎么几年不见,这人比原来浑的时候更能扯皮了?
“二少,”章澈慢慢把车停进花园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停车位认真地说,“您的恩情我会记住的。”
蒋昭南闻言关上不知何时打开的车窗摇了摇头随意道,
“这才算不上什么恩情,不过就几句话跟几万块钱的事,还犯不着讲什么恩情,不过如果你真想感谢的话,我还是很欢迎过几年公司做起来以后你用业务能力报答。”
“我……明白。”章澈彻底将车停稳认真说。
“嗯。”蒋昭南轻轻点了点头,眼见几个新鲜面孔的管家或是保姆正齐刷刷向这边走来,蒋昭南慢慢松开安全带无声笑了笑。
“章澈。”蒋昭南轻声唤道。
“诶,怎么了二少?”章澈回头,受宠若惊地问道。
“你不是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么?”蒋昭南抬头透过车窗简单打量了一下曾经这个家的全貌。
“是的二少,”章澈问,“您会怎么做?”
蒋昭南推开车门,长腿一迈站起身,用仅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我会把我要的东西拿到,无论用什么办法。”
“哪怕毁了某个人,毁了这个家也无所谓,毕竟那个人是烂的,这个家是脏的,只有那些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才是绝对干净的。”
第32章
蒋昭南进门的时候嫌一楼空调开得太足, 于是主动脱下风衣交给候在一旁的管家,让他叠好放在U型沙发的一角。
“小兔崽子回来了?”
蒋昭南还没走进会客厅就听见了姜女士的声音,熟悉的带着打趣和调笑的腔调总让他不禁想起以前看喜剧总调侃的“俄式幽默”。
“妈, ”蒋昭南望着二楼不断传来的脚步声无奈说,“我都多大了你还叫我小兔崽子?”
“这就叫不得了?”
姜女士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下楼笑骂道, “你是我儿子,甭管多大我都能叫。”
“是是是, 能叫,当然能叫。”蒋昭南边顺着说边抬眼望向已经走快走下楼梯的姜女士。
近五十岁的年纪, 姜锦华女士保养得不是一般的好, 什么鱼尾纹法令纹统统没有,脸上只有近看才能勉强找到几条零散的细纹。
更别说姜女士还是中俄混血,皮肤白不禁晒,一不小心就容易晒出色斑。结果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护肤品, 做了什么医美项目,脸上连个斑点的影子都见不到。
外貌是这样, 精神头也是这样,搞事业的女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干劲十足,对人对事不仅接受能力强, 更能很快将它转变成未来的潜在资源。
所以姜女士下楼的时候蒋昭南最先注意到的还不是她那张过分年轻的脸蛋,而是这突然映入眼帘张扬自信的气质。
“你小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姜女士已经走到了蒋昭南面前伸手轻轻朝他挥了挥。
蒋昭南莫名看到眼前一片晃动的白影失语笑了笑,“妈你干嘛?”
“没看到我正给你驱邪么?”姜女士取下披肩随手搭在一楼的置物架上细声笑道,
“明明去年才在英国一起参加过活动, 怎么今天见面就变这么呆了?”
“难不成回来管个把月公司就把脑子管傻了?”
“妈你怎么净爱开些没意义的玩笑?”蒋昭南目露无语道。
“这不巩固下我们之间就快消失的母子亲情嘛。”姜女士走在前面将他领到另一边儿的沙发慢慢坐下。
一旁的保姆见状立刻从厨房端来果盘和茶水搁放在茶几中央, 姜女士坐在真皮沙发的正中心栖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蒋昭南则坐在她对面的黄花梨椅子上静静等待保姆给他倒茶。
“又是菊花茶?”蒋昭南端起茶杯的时候神色既嫌弃又了然,“我记得我出国前你就在喝菊花茶了吧,怎么这都过好几年了你都还在喝, 不嫌腻么?”
“腻什么腻?”
姜女士喝了两口茶不悦地瞄他几眼,“你以为谁都像你啊,都二十六七快三十了还定不下来,做事情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爱好更是想一出是一出,就连感情生活都不见你有多上心。”
“所幸啊,”姜女士放下茶杯翘起二郎腿抬头睨他,“这几年你工作还算努力,我身边好几个熟人都夸你了,说你态度不错,能力也跟得上去。”
“这两年你在国外做出的成绩我们都看在了眼里,现在决定回国就好好干吧,等再过两年新公司发展起来,你就有更多的历练机会了。”
“可是母亲,”蒋昭南也喝了口茶咂巴咂巴味道放下茶杯轻声说,“你们如果要把我调到总部历练的话,到时候又会给我什么职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