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人,此刻就在等黎大人的回复,爹和厚福都要上工,只有她留在木屋位置固定,所以报信会来将消息告诉她。
只是钱秋义左等右等,没能等到来报信的人,内心不由开始着急,大人是不是没同意,这个念头越来越大,走动的举动中不由带上一丝焦躁。
包子铺不光是她爹的梦想,也是他们一家人的希望。
钱秋义当然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她想给女儿单独制定合适的棉被和棉衣,爹年纪大了,老寒腿的毛病越来越严重,有时候肿起来连路都走不了,她还想给爹做个棉护膝,裹住膝盖冬天他能舒服不少。
做这些都需要钱,钱秋义想到这,内心的焦躁就如野草般疯狂生长,他们想要赚到钱,那就需要包子铺,改变生命的机会就在眼前,她不想就这么错过。
钱秋义忍不住再次向道路尽头张望,可惜依旧没看到人,她的眉心紧紧锁着,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小手按在上面,钱秋义一惊,回过神就瞧见女儿肉肉的笑脸。
蜜罐快要一岁了,在星光镇吃得好喝得好,长得就非常快,肉乎乎的小手背上,都长出小窝,圆圆的脸蛋也是,一笑还有酒窝,似乎知道她在烦心,手不断揉着她眉心,好像要把她的烦恼揉掉。
钱秋义被女儿的举动弄得心中柔软极了,太乖太听话了,只是这些柔情持续没多久,就变为新的焦虑。
蜜罐还这么小,钱秋义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刚出生时还吃了那么多苦,甚至差点死在逃荒的路上,她想让女儿过上更好的日子,可是包子铺……
她不知第几次看向路口,本来以为还是失望结局,可这次不同,石砖路尽头有一个身影在快速逼近,等又近上一些后,就能瞧见是一个人,坐在巨大的狼兽上。
是镇子的传令使!
钱秋义惊喜万分地迎上去,认出是黄二流黄大人,这位大人是专门负责传递黎大人的消息,她曾经见过对方为黎大人给各个班主传信。
“令使大人!”
钱秋义的嗓音中是遮不住的喜悦,“黎大人同意了吗?”
黄二流听到令使大人这个称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大人居然是喊自己的,他以前就是做梦都梦不到,好像那些被喊二流子混混和泼皮是上辈子的事,当真不可思议啊。
手底下温热真实的皮肤唤回神智,见钱秋义还在焦急等待他的回答,黄二流笑着开口,“这位妹妹,我先提前恭喜了。”
钱秋义听传令使这样说,绷紧的身体当即放松下来,也许是绷得太久*,骤然松懈竟全身脱力,她不由腿软往后退去,幸好被黄二流扶了一把,这才没将自己和女儿摔在地上。
“小心。”
黄二流见人站稳就松开手,“妹妹也太不小心了,要是磕着碰着,徐哥该多心疼啊。”
这话说得有些轻佻,可钱秋义被话中的内容吸引,“你知道我夫家姓徐?”
黄二流笑道,“徐哥那么疼老婆,咱们这谁不知道。”
钱秋义被这话说得不好意思,她侧头给女儿换了一个抱姿,窘迫淡去,同时心中的紧张也因黄二流打趣全消失得无影无踪,钱秋义脑子也清醒不少,重新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事,“大人真同意租铺子给我们了?”
黄二流见对方恢复平静,不像刚才那样站都站不稳,这才开口,“对,位置都选好了,我带你去看看?”
钱秋义迟疑望着手里的女儿。
黄二流却拍拍身边的大狼犬,后者趴在地上,他示意钱秋义坐上去,“没事,让它驮你走。”
钱秋义下意识照做,等狼犬起身,她才回过神来,“那大人您呢?”
黄二流步伐轻快走在狼犬身边,“我最近在练腿上的功夫,正想多跑跑,还要多谢妹妹给的机会。”
随着他话音落下,狼犬逐渐加速,钱秋义怕掉下来,不敢再说话,俯低身体紧紧贴在狼犬身上,风呼啸而来,好在没跑多久,狼犬就在一处停下,自动自发伏好。
钱秋义从狼犬背上下来,就瞧见一栋还在建的二层木屋,此刻已经建好大致的轮廓,她望着那洞开的正门,瞧见里面的隔间厨房,终于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爹的护膝有了,女儿的棉衣也有了。
钱秋义吸吸鼻子,抱着女儿对木屋的方向深深行礼,内心万分感谢给他们机会的黎大人。
黎默言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想要打喷嚏但没打出来,可能是有人在想她吧,怎么后背还热热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重新看向河边的水车,这一辆比昨日的要大声两圈,转动起来也更有劲。
此刻木蓉正在向她演示,将一根树干放在固定好的轨道上,而树干的前方就是一根锯子,锯子末尾连着水车,此刻被水车牵引正在左右不断拉锯。
原理黎默言是看懂了,只是这里有个问题,她指着那段粗树干,“锯子不会往前移动,所以木头要怎么被锯,难道要人在后面一点点推吗?”
这样虽然能剩些力气,却不能解放人力,锯木头还是需要有人在旁边辅助,和黎默言所设想的将木头放上去,再做别的事,过段时间回来木头就自己锯好不同,只是和现在相比,人不用那么累,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或许可以给木匠安排其他能一心两用的工作?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木蓉用一段粗麻绳绑在树干上,而麻绳另外一端还连接着一端小树干。
黎默言见此若有所思,随后木蓉就将那段小木头丢入河水中,湍急的河水立刻将木头冲出去,随着麻绳被拉直,被绑住的树干也一点点被拉向河水的方向,接着撞上正在不断拉锯的铁锯。
黎默言:“!”
w?a?n?g?阯?发?B?u?页?ǐ????ü???é?n?②?0???⑤???c????
好聪明的办法。
她不由走到铁锯附近,这个大水车的确是有力,这么短的时间,树干已经被锯开,一点粉末掉下来。
木蓉含着喜气的嗓音响起,“虽然这样锯的速度不如人,但胜在轻松便捷,只需在木头锯到底的时候,将树干拉回来,往下面垫上木板,木头就能同样的高度,重新开始锯木,切出厚度均匀的板子,除此之外都不用管。”
黎默言听着不断点头,有这样的锯木水车,镇子内的木匠就能解放双手,去做别的事,比如多做些桌椅,好歹让镇民不用在蹲着吃饭。
至于速度没有人锯得快,这根本不是问题,只要多建些水车就行,地点就安排在镇子另外一条河,先前那条河则专门用来磨面,毕竟木头锯下来的粉末混到面粉里,那就不好了。
这一日木匠铺的所有木匠,都暂停手上的活计,来到河边全力制作水车。
黎默言则打算从建屋班里头,抽出一部分人,用来管理锯木厂,再将这里的木板提供给木匠,让他们进一步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