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容也默默转回了自己身子。
☆、第9章
小时候的衣服放大了版本后，真的是很难认出来。
尤其是这个小时候起码要追忆到十几年前。
柴子明对这个熊猫衣服一点记忆都没有，只是在内心想着，小王总真会玩，这样还挺可爱的。
王嘉容还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能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口被噎死。
虽然大厅里所有人穿着是各式各样，没有丝毫所谓的“正式”可言，但是整个流程还是中规中矩，按照往年的管理流程走的。先是主持人讲话打趣，再是颁奖，最后是高层发言。
颁奖只是重在一个过程，事实上谁拿什么奖早就心中有数了。
而高层发言本来通常都是三位重量级人物，大小王总和秦董都要发言的。这一回只有大王总王佳琪上台。
她踩着高跟上台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觉得另外两位男士不肯上来，是因为他们也知道今天穿的太丢人。”
底下笑成一片。
“很高兴今年我们不少艺人，在各种场合都夺得了很高的荣誉，为秦汉传媒争了光，也为自己争了光。今年我们还增加了不少新成员，也都很有天赋……”王佳琪用很亲近的姿态总结着一年的过程，并表达了对下一年的期盼。
“新的一年，我们几个董事讨论了一下想要做几点改变。”王佳琪含笑讲着，“大概是做了母亲，所以对很多事有了更多的宽容。第一，艺人恋爱问题一旦有倾向，请立即和经纪人进行好沟通，曝不曝光由自己和经纪人一起决定，最后告知上层；第二，在公司有十五年以上工作经验且合同是a类约的艺人，可以申请成立工作室，并且以工作室的名义和公司签订新合同；第三，公司项目参演艺人、工作人员可以对项目进行投资，比例限定详情会另下通知……”
说了不少关键的点，闹得底下人心浮动。
柴子明听得惊呆，和柴子聪小声讨论起来：“这简直是上层给下面艺人送钱啊。”
柴子聪应了一声：“是，但是你发现没有，这样做的另一成效果就是，公司明面上没变，但实际上简直是扩大了规模，而且公司可以做的项目更多了，因为大家都能投资，资金上就充分了。”
柴子明点头：“而且这么好的福利，人根本就不会想跑。动力也十足。”
柴子聪认同。
柴子明忽然想到：“你说，是不是因为项探微这个所谓的一哥太懒，导致好资源要溢出来了……干脆用这种方式下放……”
“……”柴子聪沉默两秒，“……很有可能。”
柴子明：“……”
台下议论再多也不敢放开声音，就怕压过王佳琪的音量，从而漏掉关键信息。
王佳琪此刻也终于收尾：“就我一个人讲话呢，也有好处。那就是大家可以早一点去吃饭。年会的伙食安排从来都是一年当中最好的，是秦汉传媒每年能够请到的国际顶尖的厨师亲自下厨的。大家千万不要浪费粮食啊。”
台下又是一阵笑。
“酒水充足，但千万别喝醉了啊，工作人员可不负责给你们这种夸张打扮的造型卸妆换衣服。”
所有人又是笑翻了。
王佳琪将话筒还给了主持人。
主持人又说了两句，最后让大家转移到公司的餐厅去。
柴子明和柴子聪跟着人流一起走向了餐厅。
旁边的人都在讨论王佳琪刚才所说的决定，尤其是他们两个旁边不少都是公司内签a类合同的老资历艺人，简直心动得恨不得当场去找总裁签新合同。
餐厅为了有气氛一些，特地弄成了圆桌样式。
每桌十个人，基本上都按照去年的排位坐上了。
三位大佬分别坐了三桌，每桌上安排了几个部长，再加上老艺人就坐满了。
双胞胎在公司也能排的上好，但是前头知名人士太多，所以并没有在三桌的范围内。
柴子明坐在王嘉容旁边那桌上，他的位置正好侧对着王嘉容。
王嘉容时不时偷窥一波柴子明。
由于视线方向恰到好处，乌黑的熊猫眼又让他的眼球基本上融入了“背景”，旁人倒是没察觉，还在客套性夸赞着小王总今日的打扮非常具有特色。
心不在焉的小王总敷衍式点头，将大家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而被关注着的柴子明，自然察觉到了异样。可当他装作不经意回头去看的时候，又发现小王总似乎并没有在看他。
柴子明内心深深叹口气，跟旁边柴子聪咬耳朵：“哥，我已经自我感觉良好到觉得小王总一直在看我了。”
柴子聪：“……”
柴子聪四顾一下，然后回过头跟柴子明咬耳朵：“你这个自我感觉还真的蛮良好的，毕竟我根本看不出他的眼睛到底在看哪里。”
眼白占比太小了。
柴子明：“……”
菜如流水般上来，香味在整个餐厅内弥漫开。
因为在场艺人基本都要保持自己的身材，所以这些个菜都是特制的，并且以蔬菜水果等为主。色香味俱全的同时，又确保了艺人们不会卡路里摄入超标。
菜是好菜，酒水更是高端的酒水。
只是这人……心思浮动，根本意不在酒菜上。
柴子明用眼角的余光偷窥着王嘉容。
王嘉容则是正大光明时不时看向柴子明。
一顿饭两人都不知道吃了点什么，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各种敬酒已经结束，肚子也饱了。
酒饱饭足，在场的人就开始跟周边熟络的人唠嗑。
平日里太过繁忙，也只有到这种时候能够有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谈天说地。
柴子明这桌不知道谁开了个话题，就说起了王嘉容至今没固定的伴，还有他数量无比夸张的绯闻对象。
“这绯闻对象简直能组成一个团。啊，就像是那种几百人争斗几十个位置，最后一个获得1位置的团。”有人开启了玩笑。
另一位听到了跟着打趣：“明明是后宫佳丽三千好么，岂止公司里，公司外面都排着队，最后争夺皇后宝座。”
柴子明听着，忍不住又将眼神飘向了隔壁桌的王嘉容。
旁边见着柴子明坐立不安的样子，开始闹腾柴子明：“说起来弟弟也是绯闻对象之一来着。”
“哈哈哈哈——弟弟加油上，拿下小王总就是拿下秦汉半壁江山啊。”
柴子明摆手，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别闹别闹。我以后可想找个贤惠的，省得我整天做菜做饭的。”
“噢噢噢——”大家集体起哄。
说了谎有些心虚，柴子明又瞄了眼王嘉容。
王嘉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各种被敬酒，喝多了，此刻脸上原本偏白的皮肤，此刻都泛着红。
“……竟然比刚才还要辣眼睛。”柴子明小声嘀咕。
柴子明边上的人没听清，问道：“哎，柴子明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柴子明拉起笑容摆手。
“嗞嗞——”手机开了震动，一收到短信就震了起来。
柴子明低头一看，未读短信，来自王嘉容的。
打开一看，又是相约厕所见。
……不知道厕所很容易撞到人么！有什么话不能找个小房间两个好好聊一聊么！不小心酒后聊出事情来也好处理啊！
柴子明起身歉意笑笑：“我去趟洗手间。”
大家开过了玩笑，直接放行：“快去快回啊。”
☆、第10章
柴子明对于上一回在厕所门口的记忆实在是有点深刻。
王嘉容不止壁咚了他，还想扒拉他衣服看项链来着。
简直丧心病狂。
说起来，他那项链自此都没敢再带出来了，谁能想到偶尔戴一波还能摊上奇怪事还被围观到的。
不过……现在他都打算追人了，要不要还是拿出来戴戴？
用游戏的方式来解释就是，带了特殊道具，比较容易吸引npc。
他走到盥洗盆处，冲了一把手。
王嘉容这个时候才晃晃悠悠进了门，还顶着他那个雷人的造型。
柴子明看着镜子里的小王总：“小王总，你找我什么事情？不会又是我戴了什么比较让你眼熟的东西吧？”
王嘉容现在的状态，便是感觉自己意识清醒，可整个人又有点疲惫犯困。
换而言之，就是离喝醉已经差得不远了。
“你整个人都让我眼熟。”小王总走到柴子明边上，将手伸到自动感应龙头下接水冲了冲，又借着水抬手抹了把脸。
本来不抹的时候就已经很辣眼睛了，现在抹了一把之后，根本没眼看了。
王嘉容根本就没有用防水的眼线、眼影，而是就打劫了艺人们常用的那些个化妆品，直接让化妆师给他弄了个大概就好。
“嘶——我眼睛睁不开了！”王嘉容摸瞎，一把抓住了旁边的柴子明，“快给我扯两张纸。”
柴子明白衬衫的袖子上瞬间多了一个黑爪子。
他的脸色立刻跟那个黑爪子一样颜色，从旁边扯了两张擦手纸，直接给糊在了王嘉容脸上：“你是来搞笑的么？”
王嘉容擦了两下眼睛，话里带着一点懒散的笑意：“能把你逗笑也好啊。”
“笑不出。”柴子明抬起胳膊给王嘉容看，“我的衣服被你弄脏了。”
“我帮你洗。”王嘉容话接得相当顺口，“你脱了我就帮你洗。”
被调戏了一把的柴子明还真思考了一下：“我脱了我穿什么回去？”
王嘉容露出笑容：“穿我的衬衫。我办公室里有备用的衬衫。”
按照往常王嘉容的外型来说，这个笑容必然是能够让面前的人心跳节奏大乱的。可惜的是，如今黑色眼眶减了几个色度，看上去灰扑扑脏兮兮的，越来越让人目不忍视。
柴子明又扯了张擦手纸，蘸了水往王嘉容脸上稍微擦了擦：“这还是要用卸妆的。我的储物柜里有，我去拿一下？”
王嘉容想了想：“我和你一起去拿，拿了回我办公室。顺便给你换件衬衫。”
年会还没彻底结束，总不能穿着脏衣服继续和人唠嗑。柴子明想想也就同意了。
柴子明先走一步。王嘉容一个转身，竟是天旋地转，踉跄了一下，直接要磕到柴子明身上。
因为常年跳舞，身手敏捷的柴子明一个转身，直接扶住了王嘉容。
柴子明担心：“小王总你没事吧？是不是喝多了？”
王嘉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喝多了，试图挣脱柴子明。
“……呃，你们继续。我只是想要方便一下。”项探微没想到一进厕所就能看到两人几近相拥的冲击性画面。
嗯，好像还是小明同学抓住了小王总的胳膊，而小王总张开手，试图抱住小明同学。
贵圈真不单纯。
项探微朝着两人微笑后，径直朝着内部走去。
柴子明：“……”
王嘉容还很莫名：“你怎么忽然僵硬了？走了，去拿卸妆水。”
柴子明：“……”
王嘉容带头开始朝着储物柜走去。
柴子明跟上，完全自暴自弃。他只觉得明天超人节目组几个人肯定都会知道刚才的事情了。
人生，这日子没发过了。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储物柜边上。
王嘉容先一步到位，柴子明还略奇怪：“你怎么比我还熟悉我柜子的方向？”
不过天真的他并没想多,只是打开柜子拿出了卸妆水。
王嘉容接过卸妆水，搭配上他刚才顺手扯下的几张纸，毫无总裁包袱，边走边卸妆：“走吧，去办公室。上厕所时间太长别人保不准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柴子明：“……”
于是两人又转道去王嘉容的办公室。
王嘉容的办公室在楼上，要乘坐电梯上去。
两人进了电梯门，柴子明才后知后觉问王嘉容：“小王总，你为什么每次约我的地方都在厕所？”
王嘉容：“……这是为了给你一个出来的借口。”
“……里面太闹腾了，出去喘口气。喝多了，出去喘口气。吃多了，出去走两步。有事情，出去接个电话。”柴子明一口气找了四个借口，看向王嘉容，“小王总，下次换个新颖一点的地行么？”
王嘉容没回话。
“叮——”
电梯到了目的地。
王嘉容带头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现在公司所有的人都在下面，整层楼空空荡荡的，连保洁人员都没有。
柴子明扯了一下袖子，看了下上边那手抓印，觉得这衣服是需要送去专门洗了。
亏着他辛辛苦苦做了那么久。
生气。
小王总那些高档的衬衫，再怎么昂贵，能昂贵得过他重回设计一行的第一件作品么！万一他以后红了，这可是有纪念价值的！
这么一想，他发现自己这套衣服还没来得及拍照留念。
一进办公室，他赶紧掏出手机，给自己来了一张自拍。袖子脏了，至少上半身领子还存活着。至于整套，等下拍他哥。
王嘉容看了眼柴子明，随后从桌子边的矮柜里，抽出了一个盒子，放到了柴子明身边的茶几上。
柴子明自拍结束，直接把照片p成了表情包，火速发了微博：我真的是花儿一样[自拍]
阿囧要突破天际：论表情包我只服小明同学[doge]
鬼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明星拿自己做表情包的[/手动再见]
taig_：花儿一样的……吸血鬼？？[/手动再见]
王嘉容凑在旁边看柴子明微博热评，挺想笑：“吸血鬼挺帅的，比我的熊猫帅气。”
柴子明十万分的赞同王嘉容的话：“是，我也觉得。他们就是没这个审美眼光。”
“衬衫在这里，你换吧。”王嘉容点了点那件衬衫。
柴子明拿过衬衫：“哦，我去换。”
王嘉容拦着：“等下。”
柴子明疑惑：“怎么了？你这衬衫有用？”
“不是……你觉得我的熊猫装怎么样？”
柴子明：“说实话么？”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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