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都想搞个黑板,在这给你写答案了。”
“别催嘛,我有自己的节奏。”景尧把书包挂在肩上,“现在是去吃饭吗?找好哪家店没有?”
“这还用找?就咱们常去的那家烧烤啊。”
一行人吵吵嚷嚷,往校门外走去。
考完试就是放假,大多宿舍都会出去聚个餐,更何况,他们宿舍的卷王张昱成功通过了转专业考试,下学期就要转到别的专业去了。
连带的宿舍也要跟着换。
李知音说起这事,还有点伤感,“以后就不能拿你当起床闹钟,在跟你抢厕所的每日首用权了,伤心。”
“……”张昱呵了声,“滚,以后自己定闹钟去。”
“你一走,你的床位就要空出来了,也不知道搬进来的会是谁。”王予修在旁边跟女朋友聊天,头也不抬地说。
“希望是个正常人吧。”李知音双手合十。
大学生也只有这点期望了,没有别的要求,是个正常人就行。
景尧认同地点头。
四人在烧烤摊坐下,景尧大包大揽,“尽管点,今晚的消费我出了。”
为了他的及格,他们宿舍的兄弟可付出了太多了。
各种资料,PPT,遇到不会的题目还从自己的复习时间里抽空,给他讲题,景尧都记在心里。
“那我们可不客气了哈,”李知音手一挥,“来一板哇哈哈。”
王予修往旁边挪了挪,“你的食谱真年轻。”
李知音:“你不懂,哇哈哈多好喝,解辣,还不占肚子,比啤酒好多了……”
烧烤摊临近大学,又是考完试放假的关头,客流量极大,整个店铺吵吵嚷嚷,不断有客人坐下,也有客人离开,点菜和吆喝上菜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们最近的一张桌子刚空了下来,老板来收拾了竹签,立刻有人坐下。
景尧总觉得刚刚路过的人十分眼熟,转头往旁边桌看了眼,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张熟过头的脸。
沈亦郴也挺意外,不过没有多看,朝他点了点头,就收回了目光。
景尧低下头。
没有刻意去对方面前刷脸之后,他和沈亦郴见面的机会不多,虽说是同一个学院,但专业不同,课程也就不大一样。
再加上沈亦郴平时也忙,回宿舍的时间和他完美错开,就连寝室都很少碰面。
景尧隐隐约约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一些事,不多,只有几个破碎的片段,其中就有他骂人的那几句,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
他很少喝酒,也很少有人在他喝完酒后来跟他说话,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喝完酒这么有攻击性。
真就酒后吐真言了。
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痕迹……
不过,沈亦郴不再来他面前晃是好事,景尧不想再起争端。
就算是真的……
他骂了人,别人报复他,也算扯平了,再说了,以前也不是没亲过……总之,他不想再和沈亦郴纠缠不清了。
就这样吧。
景尧晃了晃手里的哇哈哈,一饮而尽,然后把自己给呛了,“咳咳咳咳咳——”
饮料没能入愁肠,卡在了他嗓子里。
李知音坐在他旁边,惊了下,抽了纸给他,还想给他拍背,笑道:“你怎么……”
他伸出的手悬在了半空,有人比他更快地扶住了人,熟练地抬起呛得咳个不停的人下颌,“别急,缓一下。”
“……沈亦郴?”李知音抓抓头发,“他怎么在这?不对,他不是……”
不是挺久没和景尧说话了吗?
他们几个平时都是各干各的,但也不像景尧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双大眼睛全拿来当灯泡用,对室友的基本动向心里还是有点数。
之前景尧和沈亦郴的玩笑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他们还跟着开过几句,但景尧脸色不佳,他们也就没再提。
后来这两人大概是为了避嫌,连交集都没了。
见了面,连个头都不点,他们就更没把那点传言放在心上。
寻找兄弟间开开玩笑也不是不行,但室友要是比较敏感,那也正常。
现在这又是……
景尧几乎被人半搂在怀里,头靠在人胳膊上,鼻息之间都是另一个人身上的味道。
没有什么刺鼻的香水味,也不是洗涤剂残留的香味,景尧说不出来。
他被呛得眼角都泛起了泪,恍惚间,只觉得这气味很有点熟悉。
要是再冷一点,淡一点,就像夜里湖面蒸腾出的、混杂着草木清香和冬日冷空气的气息,纠缠在唇齿之间……
刻意淡忘的记忆又浮上脑海,景尧摇头,挣脱了他的手,“没事。”
他摆出客气的态度,“多谢,你的衣服……”
沈亦郴往自己肩膀上看了眼,景尧是在吃烧烤,刚才混乱间蹭过他胳膊,在那里留下了一点印子。
“小事。”沈亦郴说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他旁边。
景尧不解,刚想说什么,沈亦郴好像自己想通了什么,转身离开了。
“?”
李知音碰了碰他,“你俩怎么回事?”
“可能是怕我呛死之后化成冤魂徘徊在校园里,以至于学校房价暴跌,所以奋不顾身,伸出援手,见义勇为。”景尧抽纸擦了擦嘴。
李知音:“……扯淡。”
景尧把他的哇哈哈拍他手里,“吃你的。”
另一边,沈亦郴回了自己桌子那边,他的室友同样不明所以,懵逼地看着他去,又懵逼地看着他回,“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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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郴摇了摇头,不愿多说。
室友面面相觑,没勉强,“接着喝,小龙虾上来了,多吃点,明天斌子就回家了。”
沈亦郴拎起啤酒瓶,和他们碰了一下。
冰过的酒滑下喉咙,带来微妙的刺激,手指骨节硌在酒瓶上,寒气顺着皮肉侵入,沈亦郴长长的睫毛垂下,盖住眼睛。
景尧不愿意和他接触这一点,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贸然靠近,只会让他更加反感。
起初这一点还能稍加利用,让他对着“C”更加亲近。
不再是玩笑一样答应和他交往,抱着迟早甩了他的心态,照常和他玩闹,实际根本不往心里去。
照片、家长、还有其他、他在一点一点侵入景尧的生活。
把这个玩笑变成事实。
可以看到希望,等到结果。
过去的每一天,都能让进度条往后走一段。
到这里,就不用继续“讨人嫌”了。
这半年里他有意控制这一点。
但不代表不介意。
适当的别扭是情趣,但再这样下去,景尧对他最好的印象,也是把他当个路人甲。
最差……估计几里外看到他都要绕路走。
他还没办法喊冤。
谁让景尧是为了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