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讨好他而所做的一切,实则只是为了更好的求得他的庇护。
她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罢了。
陆乩野看得穿她,但她今日所说之言、所行之举,却仍在他意料之外。
“殷姮,我若今日死于那支箭下,你会如何?”网?址?发?b?u?y?e??????ū?????n?2????2????????o??
“我不会让你死的……”她清丽的嗓音比平时多了些沙哑,听进人耳畔更温软,“你若真死了,我也只有和你一起死……”
没有陆乩野的庇护,殷乐漪独自在魏军里是活不下去的。
陆乩野闻言,落到殷乐漪面上的目光不由得深了几分。
她雪白的额头泌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晕湿额发软软的贴在她两颊,更显她少女青涩稚嫩。
一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眸泛着红晕,娇美容颜上梨花带雨,泪珠顺着腮边落下。
当真是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让人好似明知她有所图,却还是会情不自禁地为她动容。
下一刻,陆乩野利落地拔出她肩头的箭,又拿了一旁的白布按住了她的伤口。
拔箭的疼痛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加剧烈,殷乐漪却连哭得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脸重回枕上侧压着,湿漉漉的睫羽半垂着,从眼缝里窥到一点陆乩野模糊的侧脸。
殷乐漪脑袋昏昏的,凭着身体的感觉意识到陆乩野似乎在给她上药。那药粉撒上去,连疼痛都变淡许多。
他一个位高权重的将军,怎连上药都如此熟练。不似她这个公主,连衣裳都穿不好。
殷乐漪恍恍惚惚地想,就在她意识快要全部消失之时,陆乩野又将她从床榻上拉了起来。
她浑身无力,一半身子落到陆乩野怀中,感受到他带着热意的手指在她肩颈游走,便以为陆乩野要解开她最后的遮挡。
“不要解我小衣……”
陆乩野为她包扎伤口的手一顿,目光慢悠悠地落到她的小衣上。
月白色的一片,胸口处绣着朵清艳的粉芙蕖,花瓣随着她的吐息一起一伏在她胸脯处绽放。
陆乩野哂笑一声,利落的在她肩头打完最后一个结,“殷姮,你怕是疼糊涂了,连当初求我庇护时自荐枕席的模样都忘了。”
他将人重新按回枕上,握住她一条皓腕压在床榻上,故意顽劣的问上一句:“你的小衣,我解不解得?”
殷乐漪意识早就恍惚,但心中对陆乩野的惧怕早就是根深蒂固的,也未听清他问什么,只听到他的声音,便顺从的点头嗯一声。
陆乩野松开她的腕,似乎这才满意,“你明白就好。”
第14章
修罗血溅三尺高。
傅谨和大夫一直在屋外候着。
陆乩野从殷乐漪屋内走出后,又吩咐大夫去看了殷乐漪。
大夫看完后出来回禀道:“公主未伤及筋骨,现在已无大碍。但还是要受些皮肉之苦。”
陆乩野忆起拔箭时殷乐漪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轻嗤一声,皮肉之苦也是她自找的。
待大夫走后,傅谨又向陆乩野禀告了正事。
“公子,送往都城的密信方才已经发出,不出几日后便会抵达都城。”
几日前,魏国天子亲自向陆乩野发来一封密信,命他途径鄯州之时助鄯州百姓剿匪,为大魏收复民心。
如今山匪已除,发去密信对天子便也算是有了交代。
“公子,还有一事。李磐得知您剿匪归来,为您在刺史府准备了一场庆功宴,说是想借此宴一便为您践行……”
“回了他。”
“是……”
陆乩野走下台阶,傅谨便即刻跟上他追随而来。
他顿住脚步,余光轻扫傅谨,“傅谨,这段时日你便守在她院中,将她看好。”
傅谨闻言一愣,神情变得有些微妙,“公子……您要我看护芙蕊公主?”
“你有何异议?”
他的命令傅谨哪儿敢有异议,当即低头领了命称“是”。
屋内的殷乐漪旧病未愈又添新伤,当夜便发起热,烧得昏昏沉沉之时,竟梦见了幼时的夏日。
粉色的芙蕖花开满她的公主殿,她与宫婢们在殿中嬉戏、赏花。
年岁稍长的嬷嬷会和颜悦色地对她讲:“公主殿下出生之前,我们大晋闹了三年旱灾。田地颗粒无收,民不聊生,就连皇宫中的芙蕖池都干涸了。”
“幸而老天有眼垂怜我们大晋子民,殿下出生那日下了一场大雨,正逢夏至,全都城的芙蕖花争相开放,就连宫中芙蕖池里的花也活了过来,这才救了我们。”
“公主殿下,是大晋的福星啊……”
可画面一转,山匪义愤填膺斥责殷乐漪的景象纷至沓来。
“我恨魏人!更恨你们殷氏皇族!晋文帝昏庸无能!你们这些鱼肉百姓的蛀虫,全都去死吧——”
锋利的刀迎面劈来,殷乐漪从梦中惊醒,风雪呜呜的拍打门窗。
不是夏日,亦没有山匪,她还被关在冬日的院中。
颊边一片湿润,她抬手便触到满脸的泪水,左肩被牵动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她疼的手失力,不慎打翻放置在一旁的茶盏,在地上摔出声响。
守在屋外的傅谨听见声响,很快便推门闯进来,又记起男女有别,退出了屋内,站在门口高声道:“公主?出什么事了?”
殷乐漪记得这是陆乩野下属傅谨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回应:“无事,是我自己失手打碎了茶盏。”
傅谨思虑良久,还
是没有走进屋内,离去前道:“我去替公主回禀公子。”
殷乐漪不敢置喙陆乩野的下属,她侧着身子斜倚在床榻上,不敢压到伤口,肩头却依旧疼得她泪水在眼中打转。
早知会痛到这个地步,她便不该去为陆乩野挡这一箭,但这种念头她也只能暂且想想罢了。
情势逼人,如今殷乐漪需仰陆乩野鼻息而活,若陆乩野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军营中便由周骞说了算,周骞届时必不会放过她。
跟周骞折腾女子的手段比起来,这一支箭伤都算轻的。
不过皮肉虽疼,但真正中伤殷乐漪的,其实是那群山匪对她的态度。
在殷乐漪心目中她的父皇一直便是世间最好的父亲,寻常人家的百姓都纳有好几房妾室生一堆儿女,但他的父皇这一生只娶了她母后一人,子嗣也仅有她一个。
一国之君能为她们母女做到这种地步,可见偏宠,情深意重。
可就是这样世间难寻的好夫君、好父亲,在他的子民心中却被唾骂成了无能的昏君,她这个女儿也成了那些山匪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她从前天真地以为只有魏国人才会对她恨之入骨,可岑柔、山匪……他们这些晋国人也同样怨恨着她。
从前听得都城中王公贵族和宫人们的只言片语,殷乐漪便真的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