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的视线中过,他如何能……?!
奥斯托塔更是皱眉:
“荒谬!先王死了,我跟王后亲自看见了他的尸身。你说他还活着,难道是不知他已下葬吗?”
伽西亚猛摇了摇他的袖子,眼睛瞪大:
“他一定还活着!”
说着视线一偏,转向维尔利汀:
“你看她!我在那天她来看我的时候,从她身上看见了凯撒的影子!”
原来是在说些疯话。维尔利汀的手悄无声息地松了松。
奥斯托塔皱着的眉也放了下来。
伽西亚在说些疯话是最好。他一点都不想让他的王后听见“凯撒”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只会勾起他们不愉快的过往回忆罢了。
早死的人,就该深埋在地里。
而伽西亚回神,见他们都不信他,更加尖锐起来:
“你们不要不信我!我的眼睛可灵了,能从任何人身上看到还活着的人的影子!”
他又面向维尔利汀:
“即使凯撒死了,路西汀也一定没死!父皇死前我亲自和他商议过的!”
第75章 失去他们的孩子
奥斯托塔眼神闪过一道寒光,眉头一凛:
“商议过什么?”
“当然是如何处理他!维尔利汀的那个前夫根本就没死,他一直都好好地被关在监狱里啊!他根本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为什么不让他来接替我?!现在在这里的应该是他!”
说着便要向维尔利汀扑去。奥斯托塔在那一瞬间伸手挡在维尔利汀面前。
所幸伽西亚的行为很好预测,两边侍从在他起身之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了他,他妄想扑向维尔利汀的腿甚至没能离开地面。
王储转身看维尔利汀,维尔利汀满面震惊,那双碧绿的眼睛也睁大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说什么?”维尔利汀在王储的伸手保护下,轻轻上前一步,碰上了他的手臂。
“路西汀……没死?”
她像是完全动了容。奥斯托塔转头,急于命令道:
“把疯癫的二
殿下带下去!不准他再说些疯言疯语刺激王后!”
侍从听令,拖着伽西亚回到他原先的房间。那个已疯之人一路上还在大吼大叫着。维尔利汀无力地往旁一偏,虚弱瘫倒在了王储身上。
要多柔弱有多柔弱,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她仿佛真是被“亡夫有可能还活在这世界上”的言论所刺激到的丧夫之人。
奥斯托塔急于安抚她:
“薇尔,别听他说那些疯话!他人已经疯癫了,说的也全是些不切合实际的幻想。你……”
他低头看向维尔利汀,她仿佛真被抽干了力气,瘫倚在他的身上,略显急促地轻轻呼吸。
那个名叫路西汀的人带给她的影响还是太大了,哪怕在他死了快半年后,她在别人提及他时仍然为之动容。
奥斯托塔有些懊悔带她来到这里。早知伽西亚会说这些疯话,他一定会把她拦在这座宅邸外面。
不,他当初就不该让维尔利汀来看望伽西亚!伽西亚一定是看到了她,才会把跟她有关的人的幻想信以为真!
维尔利汀还有着身孕,不应受到那么大的刺激。他把她带离了这里,将她暂时安抚下来后,独自一人返回宅邸中去见伽西亚。
伽西亚伏在床上。见他开门急忙四肢着地爬过来:
“皇弟!皇弟!你一定要信我!路西汀还被关在凯撒的监狱里,他一定还活着!”
他拽上奥斯托塔的裤脚。
奥斯托塔不动站定在原地。
他俯视着伽西亚的目光让伽西亚感到冰冷。害怕从他脚底油然而生。
好半天,奥斯托塔才说道:
“……你是不是疯了?路西汀也早就死了。”
也对,他是真的疯了。
一个疯了的人,说的话又有几分能可信呢?
对,就是这样。他要让他的维尔利汀也相信这样。
伽西亚抬头看着他的目光,拽着他衣料的手颤抖起来。
那是种本能的恐惧,印刻在凯撒王室非天选之人血脉里对胜者的恐惧。
他们这种天生就被选择不了的人,面对那种天生就被选择的人,连血脉和铭刻在血脉基因里的本能都是不一样的。
伽西亚颤抖着将手松下来:
“皇弟……”
奥斯托塔从那腰际的银色剑鞘中,拔出了那把被他带在身上的剑。
伽西亚眼里映着那银色剑光。
维尔利汀伏在桌上,在那埋首下的阴影之中,缓缓睁开了一丝眼睛。
……还好她早有准备,硬跟着王储来见伽西亚。要不然凭借那人仅存一点理智的疯话,奥斯托塔不知道要信他到什么地步。
现在奥斯托塔也未必完全不信他,但他起码会将精力暂时先不放到她这边来。
他回来了。
维尔利汀还将头埋在臂膀中,伪装成一副无力接受的样子。
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臂膀和头顶。
白发王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维尔利汀能嗅到,他身边沾了些冷峻的气息。
像是骑士用剑……杀死了某些野兽。
“怎么样了?”她问道。
奥斯托塔摇了摇头。
“他还是尽说些疯话。今天来见他,完全没有起什么作用。”
他转而面向维尔利汀,“他说的那些,你……”
维尔利汀轻轻覆上他的手。“殿下,我完全不信。我那时会那个样子,只不过是被刺激到罢了。”
“死去之人绝对不会还活着。我相信您。”
奥斯托塔放宽了心。
他视线轻轻飘向一侧,像是将思绪放在了远方的事上。
维尔利汀问道:
“您打算怎样安排二殿下?”
奥斯托塔刚才的白手套还没有换下来,双手交叉,蓝绿色的眼瞳泛上些冷漠。
不是他本人面对某个具体人的冷漠,而是一种权力象征,面对另一种权力牺牲品的冷漠。
他最终下了宣令:
“我会把他送到远方,给他一个体面的结局。”
但这不过是他顾及维尔利汀身体状况而选择的掩盖说法罢了,在这层表面上的遮蔽下,还掩盖着另一层意思——
“我打算处死他。”
维尔利汀的心如落石坠地。
在奥斯托塔曾经出于不忍来看望伽西亚——他的兄弟的时候,她曾经对他抱有期望。也许奥斯托塔所成为的“凯撒”不会是和以往一样的凯撒,他也许会是仁政的君主。这样她在令他下位时,起码可以采取些温和的措施。
但新一代的凯撒再次选择了杀死他全部的血亲。
他不止会这么做。有了这一件事,他接下来还会为了维持统治和稳定,再一步步让步做出所有和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