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拒不承认:“一般般。”
手腕实在太瘦了,手感一般。不过上臂倒是看起来软软的很好捏,可是,可是……
从软乎乎的记忆里回神,闻笙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觉得自己又犯了捏捏的瘾。
尽管不想承认,尽管努力抑制,还是忍不住会在每一个休息的间隙打开迟绛的主页。
迟绛说,开学后的压力很大,又不知从何学起。
迟绛还说,总觉得空落落的,没人管自己很不自在。
闻笙隐约觉察得出,那份空落落与自己有关。
于是很想问她,既然也想念我,为什么不肯路过我的班门口呢?
*
迟绛自己也想不出原因。
平日里,她几乎是班里最大的显眼包。为什么偏偏在喜欢闻笙这件事上缩头缩脑,躲躲藏藏。
其实,不是没有路过那间教室。
知道闻笙的教室在四楼,她特意申请了去做化学课代表,尽管这是最不擅长的科目。
每天最幸福的时间,就是胆战心惊送完作业,再小心翼翼朝竞赛班教室张望一眼。
即使放慢脚步,能看见闻笙的时间也只有几秒。每次路过,闻笙都在埋头写题,因而只能远远看见她的侧脸。
迟绛不敢多看,也不忍心打扰。她只是弯起唇角轻轻笑一下,便知足离开。
只有在升旗仪式那天,闻笙作国旗下讲话,迟绛努力踮着脚尖聚精会神地听,恨不得告诉周围所有人:“我们以前还是同桌呢!”
可是话又说不出口。
分班以后,迟绛的成绩在班里几乎垫底,个性也不自觉地收敛了不少。
没有闻笙在旁边,她那些瓶瓶罐罐和小铁盒忽然也失了光彩,玩起来总觉得缺了些兴味。
想不通,明明只是分班,为什么像失恋一样难受。
迟绛时常抓耳挠腮,她总是不知如何把握与人相处的分寸。就连祝羽捷都偶尔挪揄她:“喂,像你这么黏人,到时候可要被对象嫌弃的。”
迟绛表面上没有在意,却允许这话往心里去了,她生怕自己的靠近再让闻笙感到厌烦。
也不是没有先例。高一时那么多次疏远,她都记着呢。
闻笙最讨厌别人打扰她学习,并且闻笙也不止一次说过,她只看重高考,不需要朋友。
因而就算有再多冲动,迟绛都只允许自己压在心里,站在三楼的窗前,挂念楼上的那一颗星。
只有等到晚自习,夜幕降临的时候,她才敢托着腮帮,对着星空发射一个小小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