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宗聿因绝食生病的事,江家的下人背地里议论过。
宗聿接住被扔进怀里的桃花,想到自己重生前干的那些事,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那都是得到你消息之前的事,怎么能做数?”
【我和殿下素未谋面,殿下又怎会因我而失了警惕?退一万步讲,就算殿下真的想娶我,你就没想过万一江家变卦了怎么办?】
江瑾年知道,宗聿早就忘了他这个雨夜救下的陌生人,所以他清楚,宗聿娶他一定有别的缘由。
宗聿回避了第一个问题,激动道:“江家要是变卦,我就把你抢出来,我这一生只认你,也只有你。”
第55章
宗聿和江瑾年回到营地时已是傍晚, 宗樾和纪凌还没有回来。江瑾年怀里抱着一捧桃花,宗聿让小福子去找个装花的容器,顺便把他回来时猎的几只兔子拿去给伙夫打理干净。
之前宗聿就说自己烤东西还不错, 今天晚上想给江瑾年露一手。
宗咏下午也带着曲落尘出去转了转, 不过他的心思没在打猎上,没有猎到东西。知道宗聿打了兔子, 他不客气地拉着曲落尘过来蹭吃蹭喝。
夜幕降临, 营地内篝火通明。
宗聿把最先烤好的那只给宗熠送去, 还派人去请了宗微,不过宗微没来。她这会儿学习的兴致正高, 就算是山珍海味她也不感兴趣。而且她下午吃了不少东西, 这会儿也不饿。
火堆上的兔子烤的滋滋冒油, 宗聿往上面抹了一些蜂蜜水, 外皮看起来格外的金黄酥脆。
宗咏盯着火堆上的兔子,只觉得香味扑鼻:“七哥,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手艺。”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宗聿浅笑,用刀化开兔子表皮,方便更好的入味。
宗咏舔了舔唇, 道:“有肉无酒, 滋味少了一半。你们等等, 我去搞点酒来。”
说着也不等其他三人说话,他就离开了。没过好一会儿, 他衣袖鼓鼓地回来, 从袖子里掏出四瓶酒和一个酒碗。
他在曲落尘身旁坐下,把酒碗和其中的两瓶酒递给宗聿:“来来来, 一人一瓶,酒碗是七嫂的。”
春猎期间不禁酒, 后勤也备了几坛好酒,只等宗熠下令庆祝,就把它们拿出来。
但今天毕竟是春猎第一天,身为亲王就带头饮酒还是太过招摇,所以宗咏只打算小酌,不敢太过放肆。
“你就只给你七嫂拿酒碗?”曲落尘转头看向宗咏,对他的区别对待表达了不满。
宗咏摆手,斜了他一眼,道:“你要什么酒碗?我那是不清楚七嫂酒量。至于你,你不是一直对瓶喝?”
宗咏毫不客气地揭人老底,以为曲落尘是想在宗聿面前装一下斯文,毕竟他两现在是亲家。
曲落尘扫了他一眼,拿过酒没再说什么。
宗聿并没有把酒递给江瑾年,浅笑着给宗咏解释:“瑾年不会喝酒,他一杯倒。”
此话一出,现场寂静了片刻,燃烧的柴火发出噼啪的声响。
曲落尘疑惑地抬头看向江瑾年,似笑非笑。
江瑾年对上他的眼神,抬手微微遮挡脸颊,别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这事吧说来话长,但肯定有曲落尘一份。
不明真相的宗咏叹息道:“那真可惜。”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曲落尘冷笑,神情略带嘲讽:“他一杯倒,被他喝趴下的我像不像个笑话?”
宗咏瞪大眼,回头瞧他。曲落尘的酒量他是知道的,他都喝不过,能把曲落尘喝趴下,他嫂子不应该是千杯不醉吗?
宗咏见曲落尘神色认真,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又抬头看向宗聿,但宗聿显然不知情。
江瑾年的神色略显尴尬,虽然知道曲落尘不会帮忙隐瞒,但也没料到他拆台拆的如此迅速,当真是不给他留一点余地。
宗聿心底也有些惊讶,新婚之夜他的确看见江瑾年醉了,他不可能连这都分不清。
但曲落尘没必要唬他,拿他寻开心。
宗聿想到另一个可能,道:“你只是醉果酒?”
这算是个很好的台阶,只要江瑾年顺着宗聿的这句话说下去,关于他酒量的事就能揭过去了。
但江瑾年并没有这样做,他之前就想过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宗聿坦白他服药的事,此时此刻,气氛都到这里了,再避开,日后只怕更不好开口。
江瑾年心中已有思量,他给宗聿打了手语,道:不是果酒,我的身体并没有太医说的那么差,当初江家要我顶替江闻月嫁给你,是存了让我死在王府的心思。我如他们所愿装病,身体不好是因为吃了曲落尘帮我调配的药。新婚那日酒劲和药效冲突,所以醉过去了。
曲落尘拆江瑾年的台,江瑾年就拖他下水。唇语曲落尘不懂,但手语他看的明白。当初的药是他配的,忌不忌酒他心里清楚。
宗咏不懂手语,心里又好奇,他也不好问宗聿,眼巴巴地看向曲落尘。曲落尘开了酒瓶喝酒,不理他。
宗聿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种曲折,他之前也怀疑过,但真正听江瑾年承认又是另一种心情。
想到迎亲那天,江瑾年病弱的样子,他低声问道:“那种药对你的身体可有损伤?”
江瑾年先是点头,想了想又摇头。本就是让人看起来像是生了重病的样子,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影响?只是影响不深,仔细调理就能恢复。
他习惯了这样的伪装,并不觉得有什么。若是选择了坦白还在宗聿面前扮弱,反显得有些矫情了。
不过宗聿不这样想,他以为江瑾年是怕他担心,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之色。
“是药三分毒,以后有我在,你不需要那东西。”
宗聿大概猜到了江瑾年喝这个药的原因,大抵是不想和江家纠缠,故而在江家眼里维持一个体弱多病的样子,打消江家对他的疑虑,也让他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
可药这东西,不管做的再精细,也会存在一定的隐患。他的瑾年只需要健健康康地做自己就好,其他的宗聿会帮他摆平。
江瑾年唇角含笑,被人宠着的感觉不坏。
曲落尘扫了他一眼,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或许江瑾年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看向宗聿的眼神充满了笑意,他的心绪会因为宗聿的一举一动而变化。
宗聿不加掩饰的偏宠更是明目张胆,他们二人之间有种微妙的氛围,让人难以插入。
曲落尘微微蹙眉,想到还有人等着江瑾年,他心里有些堵。他也不想做恶人,可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值得庆祝,飞蛾扑火,最终只会自取灭亡。
宗咏不知道江瑾年和宗聿具体说了什么,只知道江瑾年可以饮酒。他心思不重,对这种事更不会刨根问底,所以很快就把好奇心抛之脑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