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的人不是江闻月,宗微那天说什么都该出门。嫂子好甜,像甜糯的桃花糕。
宗咏没想到宗聿会退让,他悄咪咪地在桌子下踢了曲落尘一脚,扭头靠近他,在他耳边咬牙道:“你是打算把我在京都的兄弟都得罪一遍吗?”
曲落尘推开他,给他倒了一杯茶,意思是少说话多喝水。
宗咏气结,江瑾年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两人不但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他此前从来没有听曲落尘提起过,他还以为他那样的身份,是不可能和皇家扯上任何关系。
“你们两认识?”发现问题的人不止江瑾年,宗樾也很快察觉到异样。
宗咏这才想起他还没有给大家介绍曲落尘,道:“他是我朋友,曲落尘。来京都……”
宗咏顿了顿,发现他也不知道曲落尘为什么会出现在京都,开口问道:“你来京都干嘛?”
“不听话的孩子不肯回家,我来找人。”曲落尘意有所指。
江瑾年团扇轻摇,微微挑眉,隐约猜到眼下是什么局面。
宗咏和曲落尘认识,但不知道他和曲落尘的关系。曲落尘没有明着回答,这一路走来,只怕宗聿也没找到机会解释。
宗咏耸了耸肩:“找他师姐的孩子,那小孩嫁人了,我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反正他不乐意,大概在想如何棒打鸳鸯。”
宗咏话音刚落,端起茶刚抿了一口的宗聿就被呛的直咳嗽。江瑾年连忙伸手接过他的茶杯,抬手轻拍他的后背替他顺气。
曲落尘见他做的得心应手,一时
宗樾的视线在他们之中来回打量,意识到宗咏和他们有信息误差,并不知道江瑾年和曲落尘的关系。
但他和曲落尘关系匪浅。
宗樾想到纪凌前几日的调查屡屡碰壁,问道:“找人不是三两天的事,你这朋友在京都可有固定的落脚地方?”
“费那功夫干嘛?他直接住我府上就行。”宗咏道,“又不是没住过。”
宗咏给过曲落尘一块令牌,拿着它可以在逍遥王府自由出入。
宗樾了然,难怪凌霄阁找不到曲落尘的踪迹,是他用逍遥王府做了遮掩。
听见宗樾套话,曲落尘扫了他一眼,视线落在身旁的纪凌身上,想到此人的身份,皮笑肉不笑道:“不住王府,你们也找不到我,少白费力气。”
宗樾眼神微眯:“往后都是一家人,舅舅这话就说的太见外了。”
曲落尘挑眉,宗咏还没反应过来,茫然道:“舅舅?二哥在说什么?”
宗樾嘴角含笑,一脸无害道:“怎么?你这朋友没有告诉你,他师姐的孩子就是你七嫂?”
平静的一句话却有几分剑拔弩张的微妙感。
宗咏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脸上笑意僵住。他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江瑾年,惊讶地嘴唇微张。
他以为的孩子:年纪比他小,不过十六七岁。实际上的孩子:不仅比他年长,还是他嫂子。
他回想自己这一路上说过的话,难怪宗聿的神情一言难尽,曲落尘也各种阴阳怪气。感情他两都知道真相,看着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这也太没义气了!
宗聿缓过那股被呛到的难受劲,对傻掉的宗咏道:“我想过提醒你,可你愣是没让我插上话。”
宗咏:“……”
他现在可以收回之前的那些话,抱着过去的自己痛哭吗?
他当着宗聿的面,他都说了什么?
啊?啊!
宗咏欲哭无泪,这一刻他只想挖个地缝把自己埋一埋。
第34章
宗咏不出意外地开始了自己的自闭之旅。
宗聿简略地告诉江瑾年发生了什么。整件事就是一个乌龙。宗咏着急赶回来, 但不清楚曲落尘的具体情况,而宗聿去帮忙,也不知道帮的人是曲落尘。
双方各有信息误差, 这才导致了后来一系列的问题。宗聿一开始就错失了给宗咏解释的机会, 所以有了现在这一幕。
听到曲落尘愿意去帮太医院,江瑾年有些诧异。
曲落尘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因为他娘的缘故, 曲落尘对这里的人毫无好感, 更别提他还因为报恩把自己卷入了是非。
如果仅是因为他中蛊, 曲落尘会选择暗中调查,而不是这般明目张胆地和皇帝谈合作。
江瑾年对此心生疑惑, 宗聿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询问宗樾怎么会和纪凌出现在这里。
“关于你两的那个赌局有些不正常, 不少人插手其中, 江家也不例外。”
控制赌局不是难事,但由赌局引起的一系列问题还需要摆平。借着南来北往的便利, 宗樾在这里安插了几个探子。他和纪凌来看情况,刚好遇见江瑾年。
宗樾只听过他的名字,没有见过他, 还是身边的纪凌提醒才知道。
既然遇见了, 他没理由装没看见。而且他也很好奇, 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让宗聿百般纵容的人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至于这短时间相处的结果,他有些说不上来。
江瑾年在他面前表现的太温柔, 就像无形的水, 看得见摸得着,却抓不住。
自闭好一会儿的宗咏听见赌局, 瞬间来了精神,问道:“赌局?什么赌局?好玩吗?”
没有人回答宗咏, 他们都看向曲落尘。事情是曲落尘挑起的,或许他也没有预料到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其他人多半是凑热闹,唯独江家真是锲而不舍,他们迫害你至此还不肯罢休,当真可恨。”宗聿为江瑾年打抱不平。
盯着这桩亲事的人很多,或是私欲,或是一时财迷心窍。这些人凑一时的新鲜,可江家不一样。
他们从一开始就想害死江瑾年,没有炭火的偏院,单薄的嫁衣,太后面前诬告,桩桩件件,哪一次不是奔着江瑾年的命去?
他们这是行动上没得手,又想了歪点子。
江瑾年不生气,还给气呼呼的宗聿顺毛。
宗樾道:“有一件事我没有想明白,敛芳公公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赌局怎么会生变?就算是请了太医,可江……弟妹本来就身体不好,请太医不算新鲜事。”
宗樾控制赌局时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很多人笃定江瑾年必死无疑,是谁给他们这样的自信?
一旁的曲落尘看过来:“道理很简单,只有杀人凶手才知道自己有没有杀人。”
江瑾年中的不是毒,而是杀人于无形的噬心蛊。别说是在京都,就是放眼整个天下,会解这个蛊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下蛊者充满了自信,相信江瑾年一定会死于非命,所以就算看见太医院出动人手,他也照样引导赌局。
如果说的再细致一点,出现在赌局的这些推手中,认识江瑾年又有杀人动机的便是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