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皇帝看在江家劳苦功高的份上才没有牵连江家,只处罚了江闻月一人。
但实际情况屋子里的这群人多少知道一点,宗聿这话听在他们耳朵里就显得阴阳怪气。
江云枫不想双方闹的太难看,见苗头不对,打圆场道:“瑾年体弱多病,以后还得麻烦殿下多多关照。”
“岳父这话就见外了,我王府养得起他,断不会让他过的乱七八糟。而且我这人杀伐多,煞气重,不信克亲之说,不会因为这种无稽之谈把人赶出去,不闻不问。”
面对一屋子的大臣,宗聿面无表情,他的话句句有回应,却也句句带刺。
江云枫明显愣了一下,稍加思索,反应过来克亲是怎么回事。江瑾年住在庄子上,宗聿问起,他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只是没想到他编的玄乎。
江云枫想到他那张酷似娘亲的脸,心底蒙上一层阴霾,自从他出生,江家一直鸡飞狗跳,克亲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这种话他怎么可能说出来?
江云枫拿出慈父的做派,叹道:“这孩子同我有些误会,这些年他一直不肯原谅我。”
这话把过错都推到江瑾年身上,周围已为人父的同僚许是想起自家的孩子,有些唏嘘,道:“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如今孩子也在京都,多走动,误会自然就解开了。”
宗聿看向说话那人,是内阁的大学士傅鸿,年前他家中添丁,他又办了件漂亮差事,宗熠一高兴给了许多赏赐。
他这话一出口,引起不少人的共鸣,大家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唠叨起家常,缓和了厅内的气氛。
宗聿不说话了,多看了傅鸿两眼,他记得这人后来被点为太子太傅,是个有手腕的能臣,只是在江家势大之时,一直隐藏在暗处,毫不起眼。
他一句话化解矛盾,也让宗聿不好再追问之前的话题,算是保全双方的颜面。
宗聿沉吟,心中暗道:有意思。
江瑾年说的没错,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宗聿没打算在江家用膳,等到了和江瑾年约定的时间,他就起身告辞了。
江瑾年的确去看了江老夫人,不过是在房间外面远远看一眼,走了个过场。江闻月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可他身边跟着小福子。
而且江老夫人的房间里还有外人,江闻月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又不得不忍下来,气的眼眶通红。
江瑾年才不管她,转身走人。房间里的太医见他离开,连忙收拾东西跟上。
他们出了院子就遇上宗聿,江瑾年对他招手。
宗聿快步上前,脸上刚露出笑容,瞥见他身后跟着的太医,目光一沉,把江瑾年往怀里一搂,目光不善地盯着那人道:“宋太医,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治最近经常被宗熠外派,有苦难言,垂头丧气道:“陛下有令,让我替江老夫人整治后,去王府替王妃治嗓子。”
第22章
太医院的太医不是只有宋治一个,资历比他高的,医术比他好的,宗聿张嘴就能说出来几个人名。宋治比别人最大的优势,大概就是他师父是陆院判,陆之远。
可这些都不是宗聿关心的重点,宗聿因为前世的恩怨,几次对他表露出敌意,宗熠看的分明,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让宋治到王府替江瑾年诊治。
宗聿想不明白,又不能把人赶回去,坐在椅子上生闷气,脸色不太好看。
宋治心思敏感,自然能够察觉到宗聿的不悦。他如芒在背,硬着头皮给江瑾年检查,紧张道:“敢问王妃是先天失声,还是后天失声?”
江瑾年给白榆使了个眼神,白榆替他答道:“后天失声,小时候生了一场病,病好后就说不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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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法和江阁老所言有一点出入,不排除江阁老上了年纪,记不大清了。
宋治只管治病,不想掺和恩怨。他拿出检查的工具,让江瑾年张开嘴。
江瑾年淡定地看着他,很是配合。宗聿的视线落在江瑾年身上,他坐在明亮的地方,微光打在脸上,肤白如玉,像件易碎的珍品。
宋治用银针在他的喉管处试探,他没什么痛感,却看得宗聿心惊。宗聿坐不住了,起身走过来,沉声道:“能不能治?”
宋治被他吓到,手一抖,银针偏了两毫,江瑾年吃痛,皮下立刻渗出血珠。好在银针扎的不深,只是一个血点。
不等宗聿发火,宋治唰地一下跪地上。这一瞬间,他连自己埋在哪儿都想好了。
江瑾年坐起身,拉住宗聿,轻轻摇头。他看的出来宋治很紧张,并非有意。若是因此问罪,只怕朝臣又要弹劾宗聿。
宗聿没理宋治,他先俯身查看江瑾年的脖子,确认江瑾年无恙后,面色稍霁。
江瑾年示意白榆把宋治扶起来,宗聿没有制止,道:“起来回话,王妃的嗓子情况如何?能治吗?”
宋治低着头,手指紧张地搓着衣角,道:“王妃的嗓子伤的时间久,我需要回去和师父探讨治疗方案。”
这话模棱两可,不是宗聿想要的答案,他有些不悦,江瑾年抬手搭上他的手臂,对他道:【试试也无妨,我早已习惯了。】
宋治是宗熠派来的太医,宗聿再不高兴也不能拂他哥的面子。
【久病沉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根治,我心里有底。】江瑾年站起身,他和宗聿靠的近,见他还是不高兴,手掌贴着他的手臂内侧滑到掌心,抓着他的手轻晃,【王爷,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病而不高兴。】
宗聿握住江瑾年的手,他体温比常人低,摸上去冰冰凉凉,倒显得宗聿像个火炉。
“我没有不高兴。”宗聿解释,看向宋治道:“王妃除了嗓子,身体也不大好,你顺便问问陆院判,可有温和的调理方子?”
宋治点头,宗聿示意小福子送他出门。小福子想帮他提药箱,可他哪里敢麻烦小福子?自己拿起来背上。
二人走出主院,路上遇见了敛芳。他手里拿着一叠账本,说是江家给的那些铺子近些年的账册,要拿给江瑾年过目。
小福子麻溜地把账本从他手上接过,道:“这点小事怎么用得着劳烦干爹?我来。”
敛芳打量了宋治一眼,把拂尘往臂弯上一搭,道:“我送送宋太医,你要跑腿就走快点。”
“好嘞!”小福子把账册顶在头上,转身原路返回。
敛芳对宋治做了个请的手势,边走边道:“宋太医,情况如何?”
宋治挺了挺身体,活动有些发酸的四肢,神情严肃道:“不太好,他的嗓子有被毒药烧灼的痕迹,他被毒哑时,年岁不大,当时应该及时做过救治,但效果不明显。”
敛芳眉头微蹙,道:“谁会对一个先天不足的小孩子下这种毒手?”
宋治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