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扎进床里倒头就睡。
琚寻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到家时遇到要出门上学的琚隐,家里的司机送他去,还没上车。
琚隐本来开开心心地在跟妈妈道别,看到琚寻回来后,瞬间不开心了,直接钻进车里再没说一句话。
他冷着一张脸的时候,确实看起来挺吓人的,琚隐最怕他了。
琚寻什么话都没说,进门直接往二楼走,温铅华突然喊住他,“琚寻。”
琚寻顿住脚步回头,“怎么了?”
温铅华看起来是熬夜了,神色有些疲惫,“你爸昨晚住院了,肝性脑病发作,晕过去了,到现在没醒。”
琚寻的手指微微颤了颤,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去医院。”
他匆忙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西服,跟温铅华一起去医院,奶奶已经在医院陪了一整晚,琚世成一张病床,她一张病床,一分钟都没有离开过。
琚寻去的时候,琚世成还是没醒,插着呼吸机,奶奶已经醒了。
看到琚寻来了,奶奶才像舒了口气,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突然就晕过去了,你昨晚不在家,电话也不接。”
琚寻有些懊恼,但他神色依旧镇定冷淡,他让继母带奶奶回去休息,他在医院看着就行。
琚寻来了,大家的心就没那么慌了,温铅华便把老人带走了,琚寻坐在病床前,等着琚世成醒来,他也没去公司。
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拍了拍他的胳膊,他才转醒,睁眼时琚世成醒了。
琚寻从来没有劝过琚世成接受治疗,可是如今看到他躺在病床上,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所以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劝琚世成接受治疗。
他说,“这么耽搁下去受罪的是你。”
琚世成叹息一声,“没救的,之前住院的时候主治医师就说过了,接受化疗的话,可能加速恶化的程度,所以我一直在保守治疗,我还没看到你有什么成绩,还不敢撒手啊。”
琚寻抿着薄唇没说话。
琚世成语重心长道,“接受化疗的话死得更快,你现在也成家立业了,担得起一个大家的责任,但我始终不放心。”
琚寻问,“不放心有什么用,横竖结果都一样,接受治疗的话,可能还能多活两年。”
琚世成摇头,“你爷爷就是在我这个年纪去世的,这基因缺陷就像恶魔一样缠着我们,我总是叫你去和李昀茜做基因筛选要个孩子,其实也是为了琚家以后能稳定发展,可是你偏不去。”
琚寻终于在他爸面前坦白自己的想法,“我没想过要孩子,我自己都活不明白,我要个孩子能干什么?倒不如别耽误人家李小姐。”
琚世成重重地出口长气,“那我做这一切就白瞎了,花那么
高的代价把人娶回家了,一点价值都没有。那你这婚结的有什么意思?”
琚寻没说话,低着眼看着自己的手。
琚世成唉声叹气,“其实你蒋伯伯一家对你印象挺好的,你在人家金婚晚宴上出言不逊,人家也没怪你,还打电话过来慰问,如果以后李昀茜跟你离婚了,蒋家女儿是不二选择。”
琚寻打断他,“都病得要死了,还在想利益,你就不能想想怎么多活几日?况且我没打算二婚,要是真跟李昀茜离了,我继续吃我的斋,做我的和尚,我也没那么喜欢女人。”
琚世成,“……”见琚寻这态度,琚世成也不讨嫌了,只有一个要求,“那你哄着她要个孩子吧,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琚家的,健康的孩子。”
琚寻哦了声,“那你想着吧。”
琚世成,“……”
见琚寻劝不动,琚世成准备从李昀茜身上下手,父子俩沉默了片刻之后,他问琚寻,“你媳妇呢?她还不知道我住院了?不来看我?好歹我也是她公公,她不来探望?”
琚寻回答,“在京山寺,回头我去把她接回来。”
琚世成问,“她去京山寺干什么?也想出家了?你俩夫妻在想什么?”
琚寻无奈,“她有自己的事要忙,借用京山寺的场地而已。”
琚世成点头,“让她来看我吧,你去上班。”
琚寻,“……”
琚世成要住院观察,短时间内也回不去,琚寻本来不打算跟李昀茜说,但李儒峻消息灵通,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琚世成要死了,住在医院昏迷不醒。
李昀茜睡醒和姜敏打视频的时候,姜敏提了一嘴,李昀茜才知道琚世成住院了。
虽说琚世成做的事让李家不舒服,但毕竟是她公公,是琚寻的爸爸,李昀茜还是决定回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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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跟琚寻说,自己下山后回家,问了继母,琚世成住在哪个医院,温铅华跟她说了,李昀茜便买了水果去医院探望了。
下午五点左右,琚寻还没有下班,李昀茜找到琚世成的病房,看到他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在输液,家里的管家在照看。
李昀茜敲了门进去,管家赵禹问候了一句,“少奶奶来了。”
李昀茜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小点声。”
赵禹说,“老爷没睡着,醒着呢。”
听到这里,李昀茜才敢大声说话,“爸,你感觉怎么样了?”
琚世成睁开眼睛看了看她,示意赵禹先出去,“还好,你先坐。”
李昀茜把水果篮放在一边,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赵禹出去把门关上,李昀茜也问他,“为什么不治疗啊?现在医疗技术发达,肯定会有转机的。”
琚世成摇了摇头,“瞎折腾罢了,不如多安稳几日,我不喜欢在医院待着。”
他想坐起来,李昀茜赶紧起身扶他,帮他把床头摇起来。
琚世成坐起来,感觉全身疼,手上还扎着针。
李昀茜看着他那样子心中也不是滋味,但也不知道说什么。
进了医院才会觉得健康有多珍贵。
各种各样的病人,苟延残喘。
这世上最珍贵的不是钱也不是权,而是一个健康的身体。
李昀茜问他想吃什么水果,琚世成随便指了指,“你帮我削个苹果。”
李昀茜应着,“好。”
她拿了个苹果给他削,琚世成很少跟她单独相处,也不会说什么话,可今天她觉得琚世成有话跟她说,便一直耐着性子。
等了会儿终于等到他开口,沧桑的声音带着疲惫,“茜茜啊,你觉得琚寻怎么样?”
李昀茜听他说琚寻,便如实回答,“挺好的。”
琚世成点头,“其实琚寻不像我,我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当初和你家联姻也是为了彼此的利益,这点大家都心里明白,我以为琚寻也是这样想的,可没想到他压根没和我想到一起。”
李昀茜仔细地将一圈苹果皮切到垃圾桶里,“他这人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