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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9(1 / 1)

有来往但没被点出来的不由松了一口气。

而被杜慷指望的这几个人中,晋王亲近东宫、韩国公世子则是太子的妻兄、常远伯则是祁太尉的连襟、淮阳侯多年前与萧恪不睦,后转投了叡王、高昌侯原先是奉承萧恪的,但萧恪出事的那段日子,属他变节最快。

他们要么同东宫或是昭王亲近,要么是单纯与萧恪有嫌隙,当着百官的面被一个个点出来,难免让人联想到是萧恪有清算之意,一时间人人自危,既不敢驳萧恪的话,却又不能不说。

萧定昊在旁开口道:“既是攀咬,多半便是诬陷,不过要拉个人下水罢了。杜慷此人品行不端,做出这等卑劣之事也不稀奇。”

晋王与祁太尉先前所为无疑是给太子添了负担,他虽不满舅舅莽撞行事,但东宫与祁氏、韩国公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开口回护却是不成的。但于东宫的立场来说,此时开口不仅仅容易与权倾朝野的萧恪产生更大的矛盾,更是置自身于不利之地的举动。

果不其然,在太子刚刚说完,昭王萧定闻便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殿下慈心。只是……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杜慷便是攀咬,这满朝文武怎么旁人不攀咬,偏偏攀咬他们。无论怎么说,恐怕都逃不掉过从甚密的过错。虽说此时不宜妄议,需得等大理寺有了定论再行推断,但殿下过分信任只怕也会让人心存侥幸。”

萧定闻也是这些年才逐渐在朝中站住脚的,若换了从前,他决计不会同太子这样言语冲撞,可此刻皇位之争已随着齐帝年老而逐渐摆到了台面上,不争也是不可能的。

相较于昭王,之前一直气焰嚣张的叡王倒是安静了不少。不仅仅是因为陈国公出事,让他失了膀臂,更因为刚刚被牵扯进去的淮阳侯正是投了他。

淮阳侯与萧恪不睦、他之前又对贺绥的求助视而不见,如今还未修补与萧恪的关系,他断不可能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淮阳侯去寒了萧恪的心,加上萧定闻已然开口替他说了,叡王也就没再强出头给自己惹麻烦了。

众臣都瞧着萧恪,只见他笑着朝太子和昭王拱手道:“二位殿下说得都是,陛下最是圣明,想来也不会相信有罪之人肆意攀咬,此事便等大理寺有了定论之后再行商议。”

萧定昊无意同昭王口舌争执,便颔首道:“如此甚好。”

昭王也随即表态,自是由萧恪拿主意。

“诸位大人今日可还有何事奏报?”

殿内一片寂静,今日这朝会一连发生了这么多事,众人都还没昧过那个味儿来,此刻心力交瘁只想快点散朝回府,哪还有人主动提什么,便一个个都没了声音。

萧恪微微一笑,朝裴东安示意,大太监一扫拂尘,高声唱道:“退朝!”

……

朝廷风云变幻,但京城却祥和依旧。

“驾!”贺绥一身常服,趁着休沐,策马出城直奔京郊一处庄子。

远离京城喧嚣,庄子建在靠山的地方,依山傍水倒是个休养的好去处。守庄子的家丁得了主人吩咐,见到贺绥策马而来,面上倒也没有意外。

一人主动上前询问道:“是贺绥贺大爷么?”

贺绥点头称是,那家丁主动上前接过贺绥手中的缰绳,一边说道:“少爷有吩咐,贺大爷来了便直接让小的们领您进去。这马便交由小的带去照顾,您放心。”

今日本是赴约,贺绥闻言微颔首道:“有劳。烦请带路。”

一人牵马从另一条道绕去庄子偏门,另一人则主动上前为贺绥引路,直奔着主人所在的院子去了。

庄子伺候的人不多,一路走来倒也十分安静。贺绥被引着来到主院外时,便听得院中兵器挥舞破空之声。

甫一走进,便见偌大庭院中只有两人,并无其他伺候的丫头仆从。而那二人,一人持双刀于场中舞弄那些刀法招式,异于齐人的金色长发未束,但却丝毫不影响男人舞刀的力道;另一人则席地而坐,抬头正痴迷瞧着对方,却没有出手较量的意思。

家丁本想通传的,被贺绥按住。直等着那异族男人舞完了一套刀法,贺绥才抚掌上前。

“靖之,你来了!”祁风见是贺绥,便立刻站起身迎上去,脸上也难得露出些笑容来。

贺绥点点头,由着祁风将他拉到席上坐下后方道:“近来公务在身,一直不得空。听说你搬到了京郊的庄子上休养,这才寻了机会过来一趟,也瞧瞧你。云扬兄…近来可还好?”

祁风微微一笑,说话前却又下意识瞧了萨桑一眼。回过头时,却见贺绥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知他是在看什么,便伸手抚了下颊上的印记,随后说道:“靖之不必介怀,不过是黥刺罢了,大丈夫立于世,无愧于心便够了,不过一副皮相,没什么可在意的。”

贺绥颔首认同,但要说完全不在意却是不能的。祁风虽算不上什么美男子,但到底也是模样周正的官宦公子,若没有那件事,他也会是前途无量的年轻将军,如今却被革去了一身功名,受黥刺之刑,一辈子脸上都要带着这印记,受人白眼。只能以休养的名义,被迫‘躲’在处京郊的庄子里。

祁风是怎样的性子,贺绥最是清楚,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却要被困在这方寸之间,何其可悲?!

“不说我了。听说萧恪如今成了荣亲王,又揽了监国之权?”

“是。”

祁风闻言,忽得正色道:“太子尚在,陛下却越过储君将监国之权交给臣子,此非吉兆。我说这话虽不合适,确是担心你将来夹在中间为难。”

“云扬兄但说无妨。”

“殿下如今看似劣势,但能当上储君的人,必然不会坐以待毙,任局势被萧恪拿捏。殿下他……杀伐决断并不输谁,若是有朝一日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你们……须得小心。”

祁风神色凝重,贺绥自不疑有他。如今萧恪监国,势必与太子再不能相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无法预料,但有些事……他注定是要下决断了。

“多谢你。”

第一百五十二章

祁风的话如雷贯耳,贺绥虽从未逃避过这些事,但真到了不得不面对的地步,说一点不去想也是不可能的。

贺绥清楚萧定昊身边养着死士,当初为了他能够拿回抚宁侯的爵位,就曾牺牲过其中一人。如今外甥白琮又与东宫有着数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确如祁风所说,一旦萧定昊真的同萧恪撕破脸,不说自己,便是整个抚宁侯府都会被夹在中间,难以两全。

许是心中压着事,贺绥席间便贪了几杯,虽不至于醉到东西南北不分,但脸上也泛起醉意来,只是心中惆怅未减分毫,倒真应了那句举杯消愁愁更愁。

“靖之。”祁风按住了贺绥的手劝道,“你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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