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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2(1 / 1)

约时,他还有那么一份份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此刻倒确实有几分相信当日萧恪所言他可改变朝局之语。

萧恪又道:“本王不日即将回京,边关之事鞭长莫及,便全仰赖康公子照看了。另则,潮州刺史付晟本王也已知会过了,他虽算不上什么聪明之人,但到底大事不糊涂,你若有需要也可凭本王令符求助他,至于帮不帮……就要看康公子所求是否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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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侍卫送上一块铜铸令符,康潮儿接过那块令符攥在手心,并非回给明确答复,萧恪却不着急,又派人赠马相送。

建和九年冬月初九,祁皇后薨逝,举国尽哀。

消息传到边关时,刚过了小寒没几日。而如萧恪所料,宫中圣旨并非只为宣告祁皇后病故这一事,还为将萧恪宣回京中,不过监军太监朱昭却是仍被留在军中,京中未有召回另派之意。并且这事似乎十分着急,几乎就是要立刻带萧恪走,至于那一应打点事务全不在宣旨太监的考量之内,

军中多数人还是为萧恪离开而暗自高兴,黄友光很有眼力见地派贺绥去送,名义上是送宣旨的内侍,其实送谁大伙心里都有数。祁风是陪着贺绥去的,但他内心是复杂的,毕竟祁皇后是他的亲姑姑。哪怕萧恪头个把月前便已告知他这事,但他没想到这么快,不过两三月便天人相隔,而萧恪很可能与姑姑的死有着很大的关联,是而这随行路上,他一直沉默不语。

萧恪只瞧一眼便知道祁风心中在想什么,他此刻也不会再提祁皇后的事刺激对方,而是道:“祁将军,阿绥平日忙起来经常不顾上自己,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劳烦祁将军得空看顾一二。”

萧恪姿态放得极低,祁风立刻抱拳回礼道:“王爷言重,末将自会照应。”

“多谢。”

萧恪说完便盯着祁风,男人立刻明白,借着询问宣旨太监有关姑姑的事,将人带远了些,只留下萧恪呵贺绥二人站在马车旁。

两人谁也没急着开口,萧恪拉过贺绥的手,不同于怕冷的他会时时抱着汤婆子取暖,从军的贺绥双手总是冰凉的。他将贺绥双手包在掌心中,替对方驱散丝丝寒气,良久后方主动开口道:“中洲过了年关出兵骚扰北燕边境,龚野势必会腹背受敌,但这人发起疯来谁都猜不透,你回去同白将军说,让他帮忙盯着些。我这一走,军中势必有些人会死灰复燃,我回了京鞭长莫及,你务必护好自己,我才能放心。”

“你放心。”

萧恪只是笑笑没说话,攥着贺绥的手紧了些。从前都是他一直同贺绥说你放心,可如今对调过来再听,方明白贺绥当日如何为自己悬心。你放心三字听来安心,可换到他们身上,却是不同了。正是因为二人都不是儿女情长之人,一旦决定做什么便义无反顾,是而听到心上人说你放心三个字,心中担忧是要远胜于安心的。

“我该走了。”

“嗯。”

“阿绥,我还是那句话,我等你平安归来。”

“我会的。”

第一百三十章

贺绥今年的生辰是在边关过的,军中一切从简,何况战事未平,军中也兴不得操办庆贺。

不过是姐夫白子骞在正日子那天去向伙夫要了一碗面条,权当做长寿面,行军当值连酒都是忌的,吃过就算贺过了。

祁风特地与同僚换了值,过来一同贺一贺。如今他已从姑姑薨逝的悲伤中缓了过来,对贺绥仍是照旧亲近,并未因为萧恪与他亲姑姑病故的事相关而疏远贺绥。那一大盆面白子骞和祁风也各分了一碗吃了,过后白子骞便被人唤去议事,帐中一时便只剩下祁风和贺绥二人。

贺绥如今已升了官职,虽不过是个五品的将军,名义上又仍是白子骞的副将,但较先前已是成熟进益了不少。

“算算时日,郡王也差不多该到京中了。”

贺绥听祁风提起萧恪,不由生出些疑惑来。虽说这两人都不是心胸狭隘之人,那日他俩私谈之后关系也缓和了不少,但祁风主动提及萧恪的事仍是有些古怪。不过贺绥却未主动提出疑问,而是看向帐中烧着的炭盆出神,应了声道:“是啊……还不知京中是何情形。”

虽说皇后薨逝并不明确指向萧恪,但皇帝召他回京这事还是让贺绥为之悬心。

“靖之安心便是,以燕郡王的聪明才智断不会任人算计。”

其实祁风所言贺绥如何不明白,但他与萧恪情分不同旁人,自小在宫中为质时便在一起了,如今更是早已互诉衷肠,就算心中明白一切道理,却也免不了时时担忧悬心。

祁风瞧他愁眉不展,便建议道:“靖之若是担心,不妨写封书信寄回去。”

“信我已写过,只不过……”

祁风接过他的话道:“想来是一贯报喜不报忧,写了你也是不放心的。”

贺绥苦笑了下,点头默认了祁风的话。相伴多年,他太明白萧恪的脾性处事,报喜不报忧。其实便是萧恪同自己说了,他此刻不过是个无病无权的五品小将,也不能为萧恪排忧解难,知道了也只是徒增忧愁。

“靖之!靖之?”

“抱歉,一时走神了。祁兄方才要同我说什么?”贺绥心中思绪万千,此刻被祁风唤了两声,脸上神情竟是半点也遮不住。

祁风没有继续说方才本要说的话,而是担忧地问道:“靖之眉头紧锁,可是心中有纠结矛盾之事?”

贺绥迅速敛了心神,接着用铁钎子翻热炭的举动避开了祁风的眼神。

祁风却看出了他的纠结逃避,直言道:“靖之向来直率敢言,从来不曾避讳过何人何事,今日却不同。”

“祁兄,我并非避讳。只是……”贺绥唤了一声,看向对方,而后轻摇了摇头道,“近来我常会想,从前只求国泰民安,始终不看重名利是否是错了。若我争气一些,手中有权柄可靠,才不至于让允宁一人身陷泥淖……”

祁风听了这话,神情微变,说了一句,“靖之从前不会说这样的话,更不会想。”

贺绥没有说话,从前他是不屑,现在则是在心爱之人与自我信仰之间挣扎取舍。

“靖之不便开口,那我代你说。你不愿燕郡王一人面对朝中那群豺狼虎豹,又感叹自己无权无势,帮不了他而心中愧疚,对么?”

祁风说的每一个字都戳中贺绥心事,他只得苦笑一声,算是承认。

祁风跟着反问了一句道:“靖之可知道为何太子殿下与燕郡王都对你情有独钟?”

“祁兄,你……”

“我为何知道这些?”祁风笑道,“靖之秉性纯良正直,纵然平日少言寡语,对亲近之人却是不曾设防的。我虽不赞同父亲的为臣之道,却到底是祁家之子,有些东西就算我不想知道,也总有人会不厌其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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