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阿绥烦心了。”
“你何曾亏欠于我?若说嫁娶之事,不过是个名分罢了,何况此事不过一个名头罢了,也不必如此。”贺绥早已不是一年前的他了,齐帝赐婚目的为何他已是一清二楚。何况就算没有萧恪,也会有旁人,只要齐帝不放心贺家,便是没有萧恪这个人,他一年来的处境只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而不论如何,这些也都与萧恪无关,更谈不上补偿二字。
萧恪摇头道;“我也不知,或许是我上辈子欠阿绥的,今生为人…总是想补偿罢了。”
这话说得亦真亦假,也便只有此时,萧恪才能借着神鬼之说将真话藏于其中。自来到边关,亲眼目睹战争残酷,前世贺绥下狱时的场景便每每存于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前世的自己究竟是如何练就的冰雪之心,才能对贺绥的苦难视而不见。他无法接受那样冷血的自己,故而重生至今才会控制不住去弥补,只是越是弥补,前世的记忆便越是清晰,好似陷入了难以言说的怪圈一般。
“允宁,你不欠任何人。我们之间不需要靠这些维系。”因为顾及萧恪肩上的伤,贺绥没有将人揽到怀里,只是伸手拂过萧恪脸颊。指腹悄悄抹去萧恪眼角未及落下的泪滴却并不言说,只是静静看着这个他自小掏心掏肺守护的人。
贺绥并不是天生钟爱男子,只是喜欢的那个人恰好是男子罢了。当年宫中那个瘦猫儿似的男孩如今已成长为一双素手搅动朝局天下的燕郡王,贺绥是亲眼见证的,曾经的那份保护欲和责任慢慢变质,其实真正离不开对方的并非是萧恪,而是他才对。只是情情爱爱之语于他而言实难开口,也或许是因为这个,他才享受萧恪对他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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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绥,神鬼之说是我口中玩笑,我既认定了你,没有什么再能让你我分开。”所以,任何会影响他与贺绥的人或物,萧恪都必须除之以绝后患,而太子便是这只拦路虎。哪怕他明白祁风所言,能够体谅萧定昊作为太子的诸多苦衷和无奈,哪怕他内心也十分清楚,放眼诸皇子中,眼下并没有哪一个能做得比萧定昊更好,也不会改变他的决定,反正……他萧恪本也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打算做清官贤臣青史留名。后人评说,逃不过成王败寇四字。萧恪眼前只有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但他走得毫不犹豫。
“你惯爱口头上哄我,私下里却总是有自己的主意。”
萧恪笑了下,撒娇道:“阿绥,我饿了~”
明知萧恪是打算避而不答,贺绥却偏吃他这一套,摇头无奈笑笑。起身将那木托盘放在小凳上,一并搬来放在榻边,他自己则坐进了些,亲自捧了粥碗,舀了一勺凑到唇边感觉了下。那粥放了有一会儿,触之已不烫口,贺绥又吹了下才送到萧恪嘴边,像是哄孩子般哄他吃下。
边关物资匮乏,且大军刚刚重新占领先前丢掉的城池,城中被洗劫一空,一时也匀不出什么好粮,故而那粥也不过是寻常米粥,且水多米少,晾了一会儿上面凝了一层薄薄粥皮,配的也是一叠咸菜丝罢了,这饭实在说不上好吃,对于受伤失血的萧恪来说更是没有半分补养。但他愣是一口一口由贺绥喂着,从头到尾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说起来,若我不来,阿绥原是打算如何平息此事?”
贺绥将空碗放回托盘中,未免不小心打翻,起身端着放在远些的小桌上。听到萧恪这般问,随口应道:“也没什么,此事发生得突然,真说谋划也不过是你离开前后那几日,即便幕后真有京中授意,多半也是隐在军中的那人独自筹谋。军中不同朝堂,这里更多的是普通士卒,我官职不高,素日与将士们相处得多,想知道消息从哪里传出来易如反掌。顾将军以军功诱之本就是个荒唐主意,不患寡而患不均,我虽不喜挑拨人心,但也不会坐以待毙,任人鱼肉。”
萧恪听得有些愣住了,随口笑出了声,但并非嘲笑,而是惊喜。
“阿绥此番倒是颇有我以往行事之风。”
贺绥转过身叹了口气道:“哪有你这样夸耀自己的。再说你这次行事实在莽撞决绝了些,再来一次非把人吓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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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绥说的是黄友光吗?”
“也就是你,在军中也能如此随意直呼他人名姓。方才还当着祁兄直言顾将军……不过你这一招也确实能多消停些日子了。”愚蠢二字贺绥没有像萧恪说得那般坦然,说到这儿便没有再往下了,他走过来重新坐回榻边,看了下还在渗血的伤口,担忧地皱起眉,“还疼么?”
“疼啊,所以阿绥多疼疼我……”
萧恪右臂短时间动弹不得,也就不能动手动脚,只能口头上骚几句。
贺绥听惯了这些,多少适应了些,便直接无视方才那句,提起旁的事问道:“陈将军的事你怎么看?”
“陈之丞?”萧恪对这些军中将领‘一视同仁’,任说谁都是直呼其名,没半点顾忌。如陈之丞之流,他更是不放在眼里,“良禽择木而栖?我猜的。”
“你在人前说的那些关于顾将军的事……可是真的,还是诓他?”
“阿绥指的什么?”
“调离京城的缘由之类的。”
“实话啊!只不过顾樊是个不会转弯的榆木脑袋,他那脑子也就够想一件事,多了就犯糊涂。今上用他做禁军统领初时确实是看重他那性子,毕竟帝王可不想要会随时倒戈臣子或是他哪个儿子的禁军统领,而来是给茂国公个颜面,免得后世史书工笔议论他刻薄……”
“允宁,慎言。”
放眼军中无人比萧恪尊贵,自然是他想怎么说都行,但若是议论皇帝便是另外一码事了。
“阿绥放心,且不说外围有我的侍卫守着。即便没有他们,我刚刚扎了自己两刀,如今军中上下,无论是想巴结我还是忌惮怕我的,这会儿都不敢往我身边凑。”萧恪的自信也源自于他素日恶名,做那奸猾权臣就是比清流名士要多一分威慑,有胆的没胆的都不敢随随便便往他身边凑。
“唉……你还是收敛些,我也怕哪日被你吓死。”
“哈哈…阿绥不喜欢,那我日后听话便是。不过说回顾樊这事,还是要提咱们这位陛下,顾樊这样的‘忠臣’初时确实可令天子安心,但时日久了也厌倦了,君臣一心本就是个笑话,今上做不到,太子也做不到。”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萧定昊虽不似他父皇那般短视,心胸抱负也堪称人中龙凤,可东宫的位子做了这几年,戒备心或多或少跟他父亲变像了些,这样的人或许会是个有作为的皇帝,却绝不会成为一世明君。哪怕前世萧定昊顺理成章登基为帝,受万民歌颂敬仰,也不过是百姓苦先帝暴政久矣。
“你……”
贺绥正要说话,忽然听到隐隐有嘈杂人声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