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见,那便不是敌袭。
夫妇俩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白子骞又询问道:“军营重地不得任人来去,包将军既让你来传信,可说了那两人是何身份?”
小兵自胸甲夹层中掏出一枚令符,双手捧过头顶禀报道:“包将军说其中一人交给他这枚令符,包将军瞧着上面有个贺字,怕是与贺将军有何关联,才命卑职送来。”
贺牧倏地站起身,副将将那牌子接过送过来,她只瞧了一眼,便绕过桌案要亲自去见,被丈夫在旁拉了一下。
白子骞不似妻子那般风风火火,他径自对那小兵吩咐道:“去将那两人领到主帐来,不必张扬。”
等小兵领命出去了,白子骞才让副将出去等候人来,拍了拍妻子的肩道:“我知你心急。若真是阿绥从京里送来的消息,咱们更不能大张旗鼓去接。军中不全是咱们的人,保不齐就有京里头的眼线,召见京中来人,大不了日后说是晋阳城来的,若是你亲自去迎传出去岂不是陷阿绥于不利?”
贺牧拍了拍脑门,也迅速冷静了下来。
“是我糊涂了。这半年多来,除了那个糊涂旨意,京中就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我也是一时急了……只是阿绥派人报信,我总有些不安。”
白子骞只得安稳道:“你是关心则乱,没事的,兴许便是近年关怕你这个姐姐惦记,特意叫人来报平安的。”
夫妇俩又说了会话,坐着等了许久,外面才传来人声,是人到了。
贺牧站起身往外走,帐帘掀开,先进来的却是个清秀的少年。较记忆中个头拔高了不少,大氅上的风毛雪白,厚实的一圈围着颈上衬得脸小。
“贺将军。”
见到少年的第一眼,贺牧愣了一下,随后脸色从期待转为铁青。也不待旁人反应,女将军绕过桌案大步走过来,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胸腹,把人踹得往后急退了好几步,好在被跟在后面进来的人给扶住了后背才没直接滚出主帐去。
“你还敢来?!”
白子骞迅速上前,架住了妻子的手臂,一边冲门口愣住的副将和领路小兵喝道:“都先退出去!”
贺牧一手揪住萧恪颈间的衣裳,另一只手挥开丈夫的桎梏就要动手再揍面前的小崽子一拳,被萧恪身后的人牢牢握住了手腕,她抬眼一看倒也是熟人,只是面色更加难看。如果可以,她此刻只恨不得将萧恪生吞活剥了,是而对阻拦之人更是愤怒斥道:“贺陆?你居然袒护这小子?!”
“贺将军,还请听我一言。”‘贺陆’沉声开口,他出声的那一刻贺牧愣了一下,打量着面前的侍卫,忽得反应了过来,“你!你是……”
‘贺陆’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下去。
白子骞上前拉了一把已松下劲儿的妻子,两人退开了几步,显然是已认出了‘贺陆’的真实身份,不过他同样警惕看了一眼捂着胸口的萧恪。先开口询问道:“北境这些日子都在传,说是京中有人来,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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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绥正低头查看萧恪的伤,听到白子骞的话,抬头肯定道:“是,正是白将军想的那样。只是我们此行是背着人的,怕打草惊蛇,还望不要惊动旁人。”
贺牧对萧恪出现在这儿仍十分不满,她走过来就想把弟弟从萧恪身边拉走,一脸警惕地瞪着对方。
“……贺将军。”贺绥想叫姐姐,却碍于隔墙有耳,还是照原本的称呼,“京中传来的消息有误,允宁并非你们想的那样,还望贺将军不要迁怒。”
白子骞一言不发出帐安排,片刻后返回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宽慰道:“阿绥尽管说话便是,此刻帐外都是自己人,不会走漏风声。”
“有劳姐夫操心了。”贺绥点头示意,又低头替萧恪揉了揉胸口,轻声询问道,“胸口还疼么?”
萧恪摇了摇头。
贺牧一挑眉,大马金刀地坐在正位开口询问道:“阿绥,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何如此袒护这小子?难不成赐婚的旨意是误传?!”
贺绥摇了摇头。
贺牧一听登时又来了火气,白琮那般火爆脾气九成便是随了其母。贺绥叹了口气解释道:“长姐不知,那赐婚旨意是今上为挑拨离间故意为之,为的还是心中一直记着昔日父亲同宁王的交情。允宁与我身在其中,除了遵旨也无甚办法,只是他同我情分一如从前,旁人传言不和皆是我们故意做给外人瞧的。”
白子骞在旁突然开口问道:“阿绥此来……想必是瞒着京中的。”
贺绥坦然承认,“是。允宁奉旨来燕州查案,我私下与贺陆换了身份跟来,京中并不知道。”
“那京中……”
萧恪缓过来那口气,代为回答:“白将军放心。阿绥如今是七皇子的师父,七皇子要利用阿绥牵制我为他争位,即便看出来也不会拆穿。太子对阿绥心思不纯,更不会置我们于险境。”
“长姐,我来也是为了安你们的心。允宁并非坊间所传助纣为虐,我如今能承袭父亲的爵位、成为皇子授业师父,小琮入得国子监,皆是允宁在其中费心经营谋划,他对我并无半分轻视慢待。即便没有今上这旨赐婚之命,我与他也已决定今后携手共渡难关……”
“什么?!”听到贺绥说今后携手共渡难关,贺牧蹭得站起来盯着坐得笔直的弟弟,“你再说一次?!”
“长姐,我已决定……”
贺绥话说了一半,便听外面副将通传了一声道:“伏郡王回来了!”
紧跟着帐帘就被掀开,萧琢沉着脸大步走进来,显然是又在程昌年那吃了闭门羹。
可他一抬头就见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安然坐在大帐内,回想起方才要粮的时候旁人挤兑他的话,眉头一紧,一把揪起弟弟的衣领把人提到面前。
第七十八章
萧琢比萧恪要大上十多岁,也是兄弟最像父亲的一个,身形比弟弟健壮了不止一星半点,拎起人来跟老鹰逮小鸡崽似的就把人抓到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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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记拳头被贺绥拦了下来,趁着这个空挡,白子骞赶紧上前把人拉开到一边坐下。
“成玉,稍安勿躁。都是自家人,别闹得不痛快了。”
萧琢看了眼白子骞,重重叹了口气跟着坐在一边。不过并没有立刻同萧恪说什么,而是同贺牧与白子骞夫妇提起要粮一事。
被安北节度使府上人那话挤兑的事他没有在几人面前提起,只是如实告知粮草贻误之事。
贺绥在旁听着一直皱眉,听到后面不由扭头看了眼萧恪。前些日子,他在溪吾书斋时知晓萧恪提前备下粮草之事,当时说是猜测,却不想这才多久就已经应验了。
“那眼下……”
几人互相瞧了眼,说心中不愁也是假话。
冬日北境粮食匮乏,他们即便手中还有现银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