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够了,这不是你该置喙的。”话说到一半,贺绥便开口喝止了手下的话。
“少将军!属下知道您不想听,可…”木窗被重重阖上,那侍卫便知道少将军的心意了,但他仍是忍不住扒着窗户坚持说给贺岁听,“皇室皆无心,您别忘了将军和夫人就是死在了萧家人手里的!即便郡王幼时同您要好,如今已变成心思难猜之人,他朝三暮四不值得少将军为他付出那许多,早些悬崖勒马才是!”
面前的窗被再次推开,贺绥微怒的脸出现在男人面前。
“贺柒,你越矩了。”
“属下只是担心少将军被辜负,您为了郡王被困在府中,那起子小人不知该如何编排您。”
“你又怎知……”辩驳之语被压了回去,贺绥原就不是同人生口舌之争的性子,他叹了口气,语气已较先前放缓了许多,“方才那些话,柒哥以后不必说了。你只需谨记,日后要同护卫在我身边时一般护佑允宁安宁,旁的不听不看不说。”
“……少将军!”
“你若还认我是少将军,便……”话说一半,贺绥余光已看到有人进了院子,压低声对贺柒说道,“快走!”
来的人是洪喜,不过他慌慌张张跑进来时被白琮拦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让人进来。
“白少爷,求您了,奴婢是真的有要紧的事要同贺少爷说啊!”
“有什么要紧事就说出来,小爷替你转达便是。”洪喜急得满头大汗,白琮却不以为意,手执木柄长枪,气势汹汹地拦在人面前。
“白少爷,求您了。”
见洪喜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说,白琮冷哼一声,连珠炮似的责问起来:“你不说小爷也能猜到,又是和萧恪有关是不是?你这么急匆匆来找舅舅,还能是为了别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舅舅刚刚回来时脸色不好,不就是和他萧恪一起出去的!跟他在一起就没好事,你也别妄想了,这是他萧恪的王府,他能出什么事啊!”
洪喜就差给白琮跪下了,贺绥原本是不想出去的,他刚和萧恪吵过嘴。虽说心里是难过多于愤怒,但终归两个年轻人这时候都抹不开面子。
只是听白琮越说越起劲,也越说越没遮拦,贺绥在屋里叹了口气还是开了门出去。
“小琮,不许胡说。”
“舅舅~”
白琮回身同走到身边的舅舅撒了个娇,贺绥倒是没多说什么,转而看向洪喜,平静询问道:“这么急着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洪喜将沈亟上门来以及萧恪屏退左右的事同贺绥一一说了。
贺绥在旁静静听着,洪喜说的和方才贺柒同自己说的无甚出入,他心中早就有数,只是面上并未表露出来,淡淡反问道:“既是太常寺的官员拜府,为何要担忧?都是朝廷命官,总不至于找个文人来王府行刺。”
洪喜被贺绥平淡的语气惊到了,在他的记忆中,贺绥对萧恪的事一向是放在心尖上的,如今听了自己一番话,面上却异常平静。他不知短短几个时辰内两位主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见状心中更是无比担忧。咕咚一下子跪在了舅甥二人面前,口中求着贺绥去瞧瞧萧恪,直言方才贺绥离开之时,萧恪的模样就有些不对。
“若是身体有何不适便去请个大夫,我不过一介武夫,不懂岐黄。”
“贺少爷!贺少爷!奴婢求您了!您…”
眼见贺绥说完话便走,洪喜也有些着急了,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追人,却又被白琮拦下了。
这次见了舅舅的态度,白琮更是有了底气,举着木枪就要将人打出去。
洪喜无法,一脸沮丧地折返回去,正撞上他一直带着的跟班徒弟慌慌张张跑过来找人。他抓了小徒弟问了,才知道萧恪已经回了主院,没等听完说什么便拔腿就要回主院,却被小徒弟拦住了。
“师傅,那位大人还瘫在厅里睡着呢!王爷说甭管他,可人就那么瘫着,也不是事儿啊!您看?”
洪喜带着徒弟进去,果见一身着官府的年轻男子双目紧闭,仰靠在一侧的椅子上,整个厅里都弥漫着酒香,再瞧那人脸上有些酡红,必是喝醉了酒。
萧恪既没有发怒,也没有说把人丢出去,甚至同这人说话时连洪喜都一并屏退了,很难不让人多出些遐想来。
原本闭着眼的男人这时候却忽得睁开了眼,洪喜猝不及防之下被人看了去,还来不及掩饰什么,便听得那人轻笑了一声。
“沈某不走不过是怕带一身酒气回去,夫人要骂。公公有空瞎想沈某和你家王爷有无什么不清不白之处,不妨熬一碗醒酒汤来,这酒劲散了,沈某自然就不能赖在王府了。”
要说的话都被噎了回去,所有的心思都被一个醉鬼戳穿,洪喜脸上有些挂不住。对待王府的客人,他向来是稳重小心的,今天却破天荒掉头就走。
小徒弟连忙小跑着追上来,“师傅?”
“去叫人给他熬醒酒汤,我去找主子。”
“诶!”小徒弟被师傅难得冷硬的语气吓了一跳,却点点头应下了。
洪喜将方才的失态通通敛了下去,才来到主院推开了门。
萧恪没去内室写着,就坐在外间小憩,洪喜一推门恰好和自家主子的视线又撞到了一块,连忙低下头,“主子。”
“听人说你去内院了?”
这府里人的行踪逃不过萧恪的眼,洪喜垂着头称是,“奴婢擅作主张,请主子恕罪。”
洪喜躬身静候了许久,但萧恪却一直没有说话,他大着胆子抬头,却见少年单手支着头呆呆地看向前方,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疲惫。有那么一瞬,洪喜有一种支柱即将崩塌的不安感,他也顾不上会被萧恪责罚,大着胆子开口询问道:“主子是……同贺少爷拌嘴吵架了么?”
萧恪一动不动,直到洪喜又唤了一声,他才不堪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紧接着自嘲地笑了声。
“若只是拌嘴便好了,洪喜。”
“奴婢在。”
“……罢了。”萧恪原是想说什么的,只是他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把话又噎了回去,转而问道,“沈亟呢?”
“奴婢来时,那位沈大人还赖在厅里未走,说是要醒了就才离开,奴婢便叫小徒弟给他熬醒酒汤去了。主子,这人……”
萧恪抬手打断了洪喜的话,抬头打小便跟在自己身边的贴身内侍一眼,敛了神色问道:“听你这话…似乎对沈亟有些看法?”
“奴婢不敢,只是觉得这人太放肆了些,第二次上门,非亲非故便有胆子同您称兄道弟,有些……不忿罢了。”网?阯?发?B?u?y?e????????ω?ε?n?2?0?????????c????
“呵。那确实是个怪胎,瞧你话说得,方才被沈亟奚落过了?”萧恪只瞧了一眼洪喜脸上一瞬的诧异便大致猜到了来龙去脉,开口劝了一句,“这人性子孤僻是真,虽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