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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9(1 / 1)

明明长得一摸一样,怎会这样呢?”

方宁不知其意,只能凭借只言片语猜测道:“你的意思是,你的妻子人还是那个,但性子却换了?”

付平席似被雷击般,蹭的起身,点头道:“对,从几日前,我回到汴京,她人就变了性子。从前她最爱吃醋,耍小性子,总说要与我和离,闹的街坊邻里看笑话。但事实却是,我们夫妻二人感情深厚,她与我吵闹也是因为我贪杯,怕伤到我肝脏。。可最近她却温柔得不像话,甚至主动给我斟酒。总之,眼神不像她,做同一件事感觉就是不一样。我与沈茹青梅竹马,绝不会认错。我今晚睡前,梦到了沈茹哭着和我说,她惨死了,被厉鬼缠身,让我千万小心。我不敢忽视,想到沈兄你最擅长断案,就想来问问你。”

沈昱的神色也严肃起来,“弟妹五日前,听说我要启程回京,还同我有过书信往来,信中提及你今日与同僚饮酒过多,让我回汴京监督于你。怎会单单五日,就换了性子?”

方宁抿唇一想,从袖中掏出三枚铜钱问卦,一番动作下来,手指沾着茶水,在木桌上记下,“第一爻,乃老阴。”

“什么意思?”付平席朝桌案看去。

沈昱将躁动的付平席按下,示意他等上一等,低声道:“周易摇卦,能测人吉凶。我师妹在算弟妹此时,身在何方。”

方宁复又掷出铜币,周而复始,再是五回后,桌上已成卦象。

她眸色一暗,阴沉道:“此乃《天山卦》,浓云蔽日,深埋水底的凶兆。此卦象通常带着月令不善、团伙行凶、惨遭不测之相。付夫人,约莫遇害了。”

“不会,怎么会呢?我夫人明明还在家中休息,等我回去呢。沈兄,我半夜叨扰了。权当我未曾来过。”付平席神色仓惶,摇头否认,慌乱离去。

方宁瞧着沈府门前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有点哀戚,“他应是很爱自己的发妻吧。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沈昱一碗茶吞肚,神色凝重道:“我与付家夫妻乃多年好友,我不能弃他不顾。付家住的是厉鬼还是阎罗,是真是假,我都得去看看。”

方宁抬头,瞧着沈昱自始至终都没认为是她算错,心底生出几分宽慰,箭步上前抓住沈昱的胳膊,飞身跃起,“跟着我,更快哦。”

她带着沈昱,一路轻功疾行,比付平席到得早上许多。

付府大门前,方宁鹿一般机灵的眸光一闪,回头朝着沈昱道:“师兄,你可信我?”

“不信。”沈昱见过方宁这般神色,在回汴京前的无数回,坑他的时光中。

然而,话音未落,方宁已然出拳,道:“来不及了,一切都是为了同窗好友啊。”

她给了沈昱框框两拳,正中眼圈,不至于太过痛苦,但瞧着受伤不轻,满意道:“师兄你气度太过不凡了,需要一些外力辅助,让我们的戏码演得逼真些。”

沈昱闷哼吃痛,再回神时,方宁叩响付府大门。

前来迎客的是一位年过四旬的管事,打量了眼方宁沈昱,见二人衣着不凡,原本厌乏的神色好转,“二位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方宁撑起腰杆,让出一个身位,露出一双熊猫眼的沈昱,讨伐道:“你们的官爷,喝醉了酒,打了我兄长,还轻薄了我。将付平席叫来,我要讨个公道。这还有王法了?”

管事回头,见沈昱伤得不轻,一直捂着眼角不发一言,而方宁却是容姿出众,果断将他们请进门,“二位,小声些,付老爷有事出去了,要不您二位稍候?”

方宁声色更高,摆出一副势要让街坊邻里都听见的姿态,“你若不叫一个可以说话的,我便一头撞死在这。”

“何人喧闹。”方宁的声音将将落下,一好听的女声响起,慢悠悠地从前院踱步过来。

方宁借着昏暗的月光,微一打量,是个圆脸女子,但妆容精致,五官也是流云般舒畅艳丽,只是厚重的粉黛将她衬托出了半分风尘。

“你家老爷打了我兄长,轻薄了我。”方宁见那管事朝着女子喊了声“夫人”,瞬间一副泼皮无赖的神情,指着沈茹鼻子说。

沈茹头也没抬,摆弄着指尖豆蔻,掏出个银锭,不以为意道:“抱歉了,权当赔偿吧。”

说罢,她转身离开,丝毫不把付平席的事情放在眼里。

而那管事怕方宁不肯罢休,遂赔起笑脸,又给出一个银锭,道:“若是不够,我便再给你们一些。老爷近日精神不好,像是了疯病,只要一喝酒,好端端的人就开始碎碎念,逮着一个吓人就念叨说夫人不见了,夫人不是夫人。但夫人明明活生生在府中,性子还比往日更宽厚温柔些呢。我们大家都很尊敬夫人,不觉得有任何问题。所以二位,老爷若真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希望海涵。”

方宁握着手里的银锭,莞尔道:“行吧,我们兄妹不叨扰了。”

沈昱迎着冷风缓步而行,心底渐生出抹寒意,“我认识沈茹多年,若付平席真轻薄于你,她肯定拿刀砍了付平席的猪手。只有不在乎,所以才无所谓,这也许就是那些下人口中的温柔贤惠吧。”w?a?n?g?阯?f?a?布?y?e?ǐ?????w???n????????????﹒??????

方宁眼底晦深如海,道:“我刚才看那沈茹面相,觉得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我打算一会儿回去问卜。”

二人沉默间,在转角处见付平席匆匆而来,步子晃悠,手里不知何时握着酒杯,声色颓唐的嘟囔:“付家,变天了。”

第119章

六壬

夜幕笼罩着偌大的汴京,狂起的风在街巷、房舍间呼啸,溜进窗户,掠起方宁的衣摆裙角,钻进沈昱的领口,冻的他一个哆嗦,从睡梦中惊醒。

“关上窗户吧。小心伤寒。”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沈昱,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扭头看了眼正站在窗口望着天空的师妹,起身准备沏壶热茶暖暖。

“吉时到了。”此时的方宁,墨发高挽,仅用一支羊脂玉簪松松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边,更衬得她娇媚如画。

沈昱停下脚步,精神抖擞道:“那开始吧?”

方宁踱步至摆满占卜器具的案几前。

案上,一块古朴的龟甲静静躺着,旁边整齐排列着蓍草,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她玉手轻轻抬起,指尖划过蓍草,而后正襟危坐,神色凝重,开始布起大六壬课式。

沈昱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不愿错过分毫。

他曾听师父讲过六壬与太乙、遁甲合称为三式。壬通根于亥,亥属于乾卦,乾卦为八卦之首,其次亥为水,为万物之源,用亥是突出“源”字,而奇门、太乙均参考六壬而来,因此六壬被称为三式之首。

而六壬又分为大小两种。大六壬,以月将加时,视日辰阴阳,以定四课三传,从而判断吉凶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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