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勃然大怒:“江蝉月你什么意思!”
江晋安还没回来,正在忙活的刘姨听见客厅这边传来的动静,吓得赶紧跑了过来。
她在江家工作了这么多年,怎么说也是江蝉月的半个长辈,此时见江蝉月被吼了,立马拿出护崽子的架势:“大过年的吼那么大声干什么?福气都叫你们吼走了!她只是个孩子啊!”
刘姨半哄半劝地把江蝉月推上楼,叉着腰道:“你们是客,我也不好说什么,过会江先生就回来了,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跟江先生说,我们蝉月可没有被别人管教的道理!”
刘姨工作这么多年,也是见过不少有钱人家大场面的人了,身上的气势不容小觑,客厅乱哄哄的一群人安静了些许,似乎有被震惊到。
楚毅远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深呼吸,越想越生气。
真是恶主刁仆!!
这口气一直到江晋安回来都没能咽下去,除夕还在处理公司业务的江晋安刚回来,就看见沙发上脸色紧绷的几人,小辈们虽然很活泼,但总感觉屋内的氛围有些诡异。
江晋安乐呵呵地问道:“毅远啊,这么早就来了,怎么不吃水果?”
楚毅远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看见你家养的那个好女儿之后,哪里还能吃得下水果啊?”
江晋安骄傲笑道:“哈哈哈哈蝉月是很优秀,不过你也不要焦虑,耀楣再好好养养也是能有个人样的。”
楚毅远:“……”
楚耀楣听了这话,哪能愿意?眉毛一竖大声嚷道:“不是姑父你什么意思啊?江……表姐她从国内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无缘无故就给我好一顿骂,这就是你说的优秀啊?”
这番话颇没礼貌,江晋安皱了皱眉,敛了神色,语气也沉了下来:“哦?我们蝉月脾气最好,从来不无缘无故骂人,我看是你做了什么事惹到她了吧?”
楚耀楣张口就道:“什么惹到她了?我不就是找她借——”
深知儿子德行的楚毅远赶紧咳了一声,制止他说话:“小孩子打闹而已,他俩一起长大,闹矛盾也是常有的事,不过江蝉月是姐姐,多多少少也该让着点耀楣吧。”
江晋安看这群人咄咄逼人的态度,又见一楼没有江蝉月的身影,刘姨还一直给他使眼色,心中有了猜测,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是谁的错,谁就要道歉并承担责任,我们江家可没有年纪大的就要让着年纪小的道理。”
“况且,”江晋安瞥了一眼早已是青年模样的楚耀楣,“他不就比蝉月小四个月吗?”
言外之意,倚小卖小你也不害臊。
说完之后,江晋安就径直上楼了。
他在三楼的阳光房里找到了正在晒太阳的江蝉月,变魔术一般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串糖葫芦,递给她:“怎么跑这里来了?刚刚在楼下没人欺负你吧?”
江蝉月一反常态,看起来特别乖巧:“没有啊爸,我们相处得特别愉快,交流也很舒心。”
“真的?”
“真的呀爸,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跟他们一起吃晚饭了呢~”
江晋安的表情更惊恐了:“乖女,你别这样,爸害怕。”
江蝉月:“老登我一天不呛你你就难受是吧?”
江晋安长舒一口气:“就是这个味。”
江蝉月:“。”
看江蝉月的状态恢复正常不再假笑,江晋安才笑了几下,道:“说实话,刚刚在下面是不是跟舅舅他们吵架了?”
江蝉月撇撇嘴:“嗯。”
本以为江晋安要教育她好好跟家人相处,要懂礼貌,结果他想了想道:“我每年都邀请他们来家里一起过年,一是我们家亲戚的确很少,仅剩的这些我也不想让亲情淡薄下来了,而且他们是你妈妈血缘最亲的家人,过年了,我也想让他们来看看你妈妈。”
“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想跟他们一起吃年夜饭,不如今年我带你出去旅游,不跟这些人一起过年了?”
江蝉月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江晋安对她眨了眨眼:“怎么样?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这种惊喜出游了,动不动就让我带你出去旅游。”
可惜那时候工作太忙,也没有时间,想来还是很愧疚。
童年的一些记忆突然涌入江蝉月脑海,小江蝉月经常拉着江晋安的衣角让他带自己去旅游,因为江晋安说过,妈妈不在是因为去环游世界了,她想去制造一场惊喜的偶遇。
这些不是小说里的片段,倒像是她自己的记忆,生动而具体,让她心头重重跳了两下。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妈妈不是去旅游了,而是去世了,所以江蝉月以后再也没提过。
看见江蝉月变幻莫测的表情,江晋安就知道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楚非梦是他们父女之间不能提起的话题,江蝉月对母亲误会太深,对他也有怨怼,两人聊天都会尽量避开这个话题。
“等你有空再说吧,”江蝉月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的花边新闻处理好了吗?不要大过年的突然给我领个后妈回来啊,不然我一定把你揍去我妈那,让她再好好修理你一顿!”
江晋安愣住,眼眶一热,屈起手指敲了下她脑门,笑骂:“说什么呢兔崽子,你爹我洁身自好,燕城都该给我这个寡夫立个贞节牌坊。”
江蝉月对他做了个鬼脸:“不害臊!”
她把江晋安推出门道:“去去去,别打扰你
闺女睡觉。”
“这个点睡什么觉?”
江蝉月摩拳擦掌,微笑道:“当然是为了晚上的一场硬仗蓄力了。”
江晋安后背一凉:“也别太过火。”
大过年的,别让家里成为火并现场。
江蝉月给他一个可靠的眼神:“相信我,我很有分寸的。”
江晋安战战兢兢地等到了年夜饭的时间,江蝉月这才从楼上下来,挂着恬淡的笑容:“各位家人晚上好。”
楚毅远哼了一声,坐在桌边没有说话,楚舅妈看她也不顺眼,只一味给楚耀楣夹菜。
江晋安见状,有些不悦,皱了皱眉,还是宣布道:“大家吃饭吧。”
其他人也开始动筷,吃饭的吃饭,敬酒的敬酒,气氛乍一看还是非常和谐的。
一个男人站起来对江晋安举起酒杯:“妹夫啊,我敬你一杯!没有你的帮扶我们老楚家也没有今天啊!”
江晋安举杯笑道:“哪里,都是小梦的家人,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
“就是呀二叔,”楚耀楣嘴里的东西还没嚼完就忍不住开口,“我们都是亲戚,姑父帮我们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眼神斜睨着江蝉月,想起那天受到的侮辱,咬牙切齿:“可惜表姐就没学到姑父的好,我找表姐帮个忙都不愿意,还骂我骂得那么难听!”
江蝉月等的就是他开口,听完后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