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一推门,就闻到股奇怪的味道,十分独特,仿佛几十名从不洗澡的大汉浓郁的体臭混杂在了一起,却又给浓烈的酒精味中和了其中臭味,带着些烤鸡烤鸭烤鹅这些淌着热油的食物香味。
大厅里非常热闹,光着膀子的古铜色皮肤大汉三三两两七七八八一堆,时而大笑着觥筹交错,时而就着酒吧的木桌来一场相互角力的掰手腕。
输了的人垂头丧气,赢了的人叫嚣着你得请我喝酒,再不然遇到力气大的,唯一的输家可能是酒吧的桌子,这时候酒吧里的女侍应就会摆出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站在这群汉子面前,可怜巴巴的让他们赔钱。
这里的七八十来号客人中,实在没什么高雅的人,他们衣着各异,或是披着兽皮,又或是穿着贴身棕色皮甲,再不然便是精悍的亚麻衣服,更多的却是精赤上身。
偌大的大厅里,衣着最优雅的或许要数柜台后面身穿黑色马甲与白衬衣的调酒师,这位身材高大的调酒师正用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倒腾出一杯又一杯的鸡尾酒。
鲍勃则在他的背后和一个身穿蕾花裙的年轻金发女郎争吵着,看起来情绪似乎很激动的样子。
陈光走了过去。
“莱特先生,这是珍妮特,紫蔷薇现在的老板娘,她不同意你使用钢琴。”虽然老鲍勃自己心里是打心眼的不相信这位莱特先生真会弹钢琴,但事情还是得做的。
陈光转头看着珍妮特,这女孩约莫十五六岁,身材倒是发育得很好,就是满脸雀斑毁了美感,她脸上带着股强装出来的成熟,很倔强的样子。
“先生,我不认识你,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这台钢琴是我上个月过世的母亲花费了大价钱才买来的,虽然它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被人弹响过,但我也不可能任由一名来历不明的人把手放在它的上面,万一损坏了怎么办?”珍妮特倔强道。
老鲍勃脸一黑,“珍妮特,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你会给你和你的酒吧带来灾祸!”
陈光一摆手,“行了,老鲍勃你闭嘴吧。珍妮特小姐,这台钢琴值多少钱?”
“您是莱特先生吧?难道你要买下我的钢琴?三万金贝利!”珍妮特比出三个手指。
老鲍勃跳起脚来,“胡说八道!三万那是全新的,可你们钢琴上的灰尘都能用来砌墙了!它都在这儿放了十年了!”
珍妮特不卑不亢,“可这十年里它只被然弹奏过一次,不是吗?鲍勃叔叔,你是紫蔷薇的老顾客,你最清楚的,它虽然旧,但也很新。其实我并不想卖,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记忆,你知道当初我妈妈为了让它被演奏一次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这里是三万金贝利,我并不是要买它,只需要弹几曲而已,如果真给你弄坏了,这钱就当我赔给你的,不然就当成是我送给你的。”突然,陈光从背后摸出个大麻袋,往珍妮特扔去,麻袋里一共装着三百枚金币,每一枚等若一百金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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