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个零零后(前世版)老师撕伞行为,经常隔三差五讲一半了突然停下,随机点人提问:“我刚才说的这个草药,保存的时候要注意什么?”
被她抽到的人都麻了,支支吾吾地站起来,平日里也是个横行大队的人物,这会儿弱小可怜又无助。
周边的人那是低头的低头,目移的目移,别说本着乡里乡亲的情分提醒了,生怕动弹一下叫宋软这个煞神注意到。
最后宋软宣布下课的时候,所有人发自内心地长舒了一口气。
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受,像喷涌的地泉重开压在上面的石块,像被猎人抓住的野鸡被解开了翅膀上的枷锁,像你挤一个熟了的痘痘,白色的脓噗呲一下飙了出来,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轻松和愉悦。
原本打算就直接拖着身心俱疲的身子、站起来赶紧撒开腿四散奔逃的,一转眼看见宋软抱着手臂站在台上似笑非笑,一双眼睛乌溜溜在四处扫,像是在说“我倒要看看谁第一个走的”,整个人霎时间就顿住了。
灵魂深处的本能让他们缩回了要逃跑的jiojio,乖巧地站在原地。
有那思路活的开始呱呱鼓掌,伴随着殷勤的夸赞声:“小宋老师讲得好!”
“对对对,讲得好,讲得好。”
一瞬间,整个礼堂充满了热烈得几乎掀翻屋顶的掌声,歌舞升平的近乎虚伪。
宋软满意地点点头:“大家回去好好消化消化今天的内容,以后我路上遇见你们谁了,随机抽查的啊。”
热烈的掌声一瞬间戛然而止,礼堂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这样一副表情:
啊???什么玩意儿啊???
第163章
二合一这和把狼招过来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样子的全队补习班也并没有像正儿八经上课那样天天开,一是这就宋软的个人恶趣味,啊不是,是宋软个人无私奉献的义务劳动,没想把自己整得像上班一样朝九晚五劳心劳力。
二是这片土地虽然肥沃号称宝库,但就算是国库都是有限度的,更何况草药的生长也需要特定的环境和条件,不像杂草似的一长一大片,这边长得多的也就那么十来种,几节课的时候足够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叫村民够苦不堪言了。
本来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每天只要挥挥锄头干不动脑子的力气活儿就行了,现在猛地叫他们上课抽背,就跟要逼僵尸跳霹雳舞似的,那叫一个艰难。
当然,僵尸被逼跳舞很痛苦,但你要不是僵尸,是一边看僵尸跳舞的观众或者是摇铃铛的,那会很开心。
为难自己叫人抑郁,为难他人叫人精神,别人的痛苦是搭建自己快乐的最好基石。
她们缺德的人就是这样的。
但是对于僵尸们,划掉,对于村民们来说,虽然学习很痛苦,但是你要是让他们别来,那又是万万没有人会同意的。
他们东风大队的人熊是熊了点,但又不是蠢,这用屁股都能想明白对他们来说是个好事,还不用出钱交学费——这是最主要的——谁会傻不愣登地把好处往外面推呢?
而且眼见着就要开春化冻草长树绿,第一波的草药也要跟着露头了,要是因为不认识错过了,叫别人得去了,他们半夜能懊悔地把大腿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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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就这样一边痛苦,一边一节不落地上了每一节。
主要是宋软这人有伞是真的撕啊,什么“课前回忆上一课”“课中开火车”之类的操作玩得那叫一个利落,一个村儿都在这,大家伙儿都看着呢,你要是回答不上来多丢人啊。
小孩子们也被抓过去听——本来喜欢漫山遍野疯的小孩子就是捡山货的主力军,更何况大人们自己听得两眼发花,能愿意小孩子在一边玩得潇洒?
去,必须去!
当然了,他们不会直接这样说,他们一般都是义正言辞地对着自家崽说:“小孩子多学点知识好,而且小宋老师倒时候也是你们的老师,你先去混个脸熟。”
小孩子们:垮着个小狗批脸.jpg
这么上了两节课,宋软在东风大队的名声不说是人嫌狗厌,但也力压大鹅和疯狗,荣登“农村三霸”之首,也有那人觉得小小一个村儿的排名不能体现宋软的战斗力,暗搓搓地把她和大兴安岭林子里的众多野哥们排名比序。
他们这还有一个顺口溜,叫“头猪二熊三老虎”,可别误会,这不是对这三种动物实际战斗力的排名,而是人类在野外遇到这些动物的时候,这三种动物对人类危害程度的排名,野猪原本凭借其凶狠锐利的獠牙、坚韧厚实的猪皮、以及一被招惹就和人不死不休的耿头脾气位居榜首,但是!
现在!
大家私下里嘀咕,这个榜首合该让给宋软坐。
时代在发展人类在进步,现在的杀伤力最大榜单就该是“头宋二猪三熊四老虎”!
正好现在是冬闲,大家伙儿有事没事就喜欢坐在一起嘀嘀咕咕唠家常,这个顺口溜像瘟疫一样飞快地扩散开来。
宋软有时候路过别人家墙边还听见里面有大人在训斥小孩:“还哭是不是?再哭我找你小宋老师去!倒时候叫小宋老师给你布置一大堆作业,你敢错一道,就把你绑起来吊门梁上,用鞭子狠狠地抽!抽得你血糊淋漓,屁股都不敢沾凳子!”
这年头不像后世,家家户户都只有一个娃娃,看得比什么都金贵,老师敢动一下家长嗷嗷就冲到教育局举报去了。
这会儿计划生育还没全面落实开来,尤其是农村地区,家里的孩子少则三四个多则七八个,再加上本身物质条件就不是很好,又忙于繁重的农事,养孩子就跟那喂鸡鸭似的,到饭点了每个人“嘬嘬嘬”给口饭,饿不死就成。
本身就养得糙,再加上因为自己没有什么文化,所以对身为“文化人”的老师有一股盲目的信任和崇拜,要是听说自己的孩子在学校被老师打了,回到家都不用问原因,抓起藤条先给自家崽子抽一顿再说。
宋软就听见里面原本正嗷嗷哭的小孩一个倒吸气,哭腔还没散去就戛然而止,发出了一声鸭子叫一样的嘎声,然后嘎嘎声变小,打起了一抽一抽的哭嗝儿。
宋软在门口流露出邪恶的笑意。
她插着腰运了运气,背对着风向防止自己呛到,扬声道:“对,小宋老师那专门囤了紫药水和红药水,倒时候藤条泡碘伏,边打边消毒。孩子你放心,保证好的快不发炎不化脓!”
里面的对话猛然一静,然后那小孩的哭嗝儿声一顿,紧跟着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锐爆鸣声。
然后宋软就听见了一阵忙乱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声音,然后是门哐当一下子被带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