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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那我总不能憋坏吧,你放心,我和她只是玩玩儿,你才是我的家。

宋软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了这样一句话,还是带语音的。

这可真是,她搓了搓爪子,又抠了抠自己的脸。

不过很快又重新理直气壮起来:这能怪她吗?而且她这次没坐老牛拉的车,不也是心疼怕它累着吗?看她多好,多贴心!

这玩意儿在心里百转千回又把自己夸了一遍,越发自信了,随

手拍了拍老牛,挺胸昂头地走到集市里去。

然后再次被集市里的情景震了一下。

怎么说呢,就跟后世一个著名小品里面说的一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从集市入口的边缘开始,一直到出口处,插着卫兵一样的小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街边房子的墙壁上挂着诸如“大干社会主义,大批资本主义”之类的标语。

供销社挤满了人,有交东西的,也有换东西的,看上去连身都没法转了,于是在外面又摆了七八张课桌一样的桌子,上面对着鞭炮年画对联一类的东西,后面的工作人员胸前戴着怀旗公社社会主义大集工作证,脸上的表情高高在上的。

喇叭里高声放着革|命样板戏,本就嘈杂的集市更显得人声鼎沸,不少半大不大的孩子还专门围到挂喇叭的木杆下面听,听了一会儿满足了好奇,又欢呼着扎到人群里面去了。

他们的父母跟在后面扯着嗓子喊人,小孩子们就跟那刚放出栅栏的野猪一样,横冲直撞又犟得鸭批,越喊越不听,越喊跑得越兴奋,父母紧赶慢赶追了上来,啪啪啪地大巴掌都盖在他们的屁股上了。

刚才还又笑又闹、活泼欢腾得仿佛一只小雀儿似的孩子们嗷得一声哭了起来。

宋软一路走来,看见了不少被爹妈收拾得嗷嗷喊的孩子。

这个年头的人情味儿重,一般来说,父母当街打孩子,周围人不管认不认识,多少会劝劝。但宋软不,她就当看武打戏一样兴致盎然地观赏了好一会儿,看够了头一扭,头也不回地四处逛去了。。

宋软正背着手在摊位前逛,看到卖米糕的,白乎乎香喷喷,买一点;那边有卖麻花的,香脆脆油汪汪,买一点;隔壁有举着草垛子卖糖葫芦的,红彤彤亮晶晶,也买一点;不一会儿,她手上就大包小包拿满了。

本来想让韩珍珍给她拿一点的,回头一看,这玩意儿买的比她还多,两只手抱着东西都快垒到下巴了,正眨巴着眼睛看她。

得,两人一合计,干脆买了个麻袋,把东西往里面一放,然后一人抱头一人抱尾地拖着走。

正要往里面逛呢,又一个尖叫小陀螺撞了过来,眼见着就要摔倒在地上,宋软好心好意地伸手一拎,把人拎起来了。

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衣服有些脏,宋软一看他袖口脏脏的黄印子,马上就把他扔下来了。

然后不动声色地在他相对干净的肩膀处擦了一把。

那小孩儿差点摔倒了也不怕,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看见宋软手上亮晶晶的糖葫芦,不动了。

然后把宋软重重地向后一推,自己则张着嘴向她的手上撞去,看上去像是要浑水摸鱼咬一口。

宋软眼疾手快向后退了一步,那小孩儿刹不住车,哐当一下冲进了后面的年货摊子前。

原本整整齐齐堆在一起的年画和对联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坐在后面的守摊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瞪着眼上来一把揪住了那小孩。

“你干什么?!”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小孩瞬间吓得跟个小鸡崽似的,哆哆嗦嗦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软一边嗦着糖葫芦,一边从麻袋里摸出一把米花,就跟看电影吃爆米花一样,嘎吱嘎吱地嚼着看。

“对不起对不起,”后面追过来一对中年夫妇,看上去是像是来赶集的农民,男的两巴掌盖在男孩儿的屁股上,打的那男娃嗷嗷大哭,他也没心疼,喝道:“叫你乱跑!叫你乱跑!”

女的一边道歉,一边弯下腰帮忙捡,“我给您捡!”

她的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就将地上的东西一个不漏地捡回了桌上。

好在这个天气把雪冻得很实,即使是人来人往也没有化开成雪水,红纸对联都没脏。

女的为了表达歉意,还狠狠心买了两幅年画。

东北人本就豪爽大方,这样一套组合拳下来,摊主也不好说什么了,甚至还帮着劝打孩子的爹:“算了,算了,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好好教一教,以后别这样了就行。”

眼见着男人的巴掌似乎有变缓的趋势,宋软这个不当人且记仇的东西,还记刚刚这群小兔崽子恩将仇报还想抢她糖葫芦的仇,在一边真诚地开口。

“确实啊,大哥,您可得好好教教您这孩子,这么横冲直撞地乱跑可不行啊,这次也亏是撞到了年画摊子,年画掉地上拍拍也就算了,摊主人也好,你说要是撞到什么吃食摊子,那肯定是卖不了了,这不得赔死啊。”

夫妻俩脸色一白。

他们也就是带孩子赶个热闹的农民,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要真像宋软假设的那样,至少一年攒的钱都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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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软继续真诚地说:“再说撞个卖糖葫芦卖米糕的赔了钱也就算了,要是撞到一个卖油条的,那油在锅里滚着,万一泼到了身上,孩子也遭罪啊!”

夫妻俩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那男人刚放下的巴掌又扬了起来,啪地一声重重落在男孩屁股上,那男孩刚以为自己的劫要渡过去了,没想到狂风暴雨来得更猛烈了。

他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宋软在一边欣赏了一会儿,继续掏心掏肺地说:“还有,您看看这集市上这么多人,您这孩子跑来跑去离了你视线,万一叫拐子拐去了呢?您可别觉着我危言耸听,我上次来公社,才亲眼看见几个拐子要拐一个姑娘,我还帮着一起把那几个拐子送到派出所去了呢,你说是不是?”

她最后一句话问的韩珍珍。

韩珍珍虽然没太反应过来,但对宋软一直是无条件拥护的,加上这事又不是假的,当即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我去报的信,派出所还给我们送了锦旗呢。”

嚯!派出所都给送锦旗了,能是坏人吗?

这年头人都淳朴,别人一说也就信了,都没怀疑一下会不会是编的。

夫妻两个看宋软两个的眼神都变了,带着敬佩,再看自家崽子的眼神,就变得更加凶狠了。

宋软在一边夸夸补刀:“而且,现在这些拐子就喜欢拐小男孩,尤其喜欢这种健康活泼的,你看看你看看,多危险啊!”

这些连原本都已经劝和的年画摊摊主都不自觉点头,重新转换了立场:“确实啊大妹子,这不细想不知道,一琢磨也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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