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铁,这是什么表演,实在是让他开了眼。
“这,这不好吧。”大队长迟疑地说,悄悄瞄了金花一眼,“它上去按,谁还敢和它站在一起按另一边啊?”
金花瞬间炸毛了,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嗷嗷嗷地控诉。
宋软反手一个大嘴巴子把它扇闭嘴,深吸了一口气:“我来,我按另一边,也看着金花不叫它乱来,您只要找一个队员直接杀猪就行。”
大队长的嘴巴张开又合上,还是想说什么,金花似乎察觉到了这个糟老头子想要从中作梗,耷拉着脸斜着眼,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那可是真的,虎视眈眈。
大队长嘴里刚要拒绝的话拐了一个弯,没敢说出口。
乖乖,他要是拒绝了,这老虎不会记恨他吧?
他也不是没被人记恨过,比如赵三柱,但即使被这样的老小人记恨也不过见缝插针使使绊子添添堵,被老虎记恨……
“那我去安排一下。”他忍气吞声地对着金花太奶说。
大队长敢怒不敢言、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去安排了。
这老虎什么破毛病,跑人类打谷场这来按年猪。
一听是和金花一起杀年猪,原本几个负责杀猪的都激动起来了——多新奇啊!
最后,还是老王头凭借除大队长唯一赶牛车的车把式身份加持,从众人手抢夺到了这个名额。
你要说一点紧张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毕竟搭档可是一头活生生的老虎啊,就比如现在的老王头,提刀的手都在轻微地哆嗦。
但是东北人身上本身就有一股子莽劲,加上能干杀猪这活儿的本身胆子就不会小,老王头哆嗦了一会儿,自我调整好了。
金花毕竟在宋软家住这么久了,听说天天还睡在一个屋里的,也没见宋软缺胳膊少腿,反而带出来的几次总是金花在挨大鼻窦,看上去不像是一言不合就咬死人的虎。再说宋软也会在另一边按着呢,能出什么问题?
自我调节好的老王头现在兴奋的情绪直冲大脑,乖乖,和老虎配合杀一头猪,别说是在东风大队这小旮沓,就是县里、市里甚至整个黑省,都是绝无仅有的啊!
这一票干完了,他活着能跟儿子孙子吹;死了下去见祖宗了,能跟着太爷太奶吹!
这是他从生到死的话题!
老王头越想越兴奋,摩拳擦掌的。
听了他们对话的其他队员们也兴致勃勃地围上来:乖乖,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老虎给他们打下手,这就是传说中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对吗?
以前只听说过耍猴儿,现在都能看见耍虎了!
大家屏气凝神,拭目以待。
万众瞩目之下,宋软被迫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一握拳给自己戴上“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挂,揪着剩下那头猪后脖颈,哐当一声把它撂倒桌子上,猪惊慌失措地嗷嗷叫着挣扎,金花一个虎扑从侧面压住了它。
两三百、三四百斤的东北虎啊,站起来就跟肉山似的,咵嚓一下把猪压成个老老实实,那叫一个一动不动。
金花得意地抖耳朵舔鼻子,大爪子都要开花似地张开了。
老王头哆嗦着手,但是快准狠地一刀捅了进去。
猪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但是头被宋软按着,后半身被金花压着,它用切身行动向大家展示了什么叫声音惊天破地、身体稳如泰山。
他没直接拔出来,而是在一片安静中喊了一声:“来接血!”
以前都不用喊,刀都没插进去已经一窝蜂围上来把盆接到下面、各种洗衣盆木桶你挤我我挤相互碰撞的妇女们破天荒地矜持了。
随后还是孙婆子率先走上去打破平静,其他人也没抢,甚至一个个主动排好了队,看上去那叫一个有组织有纪律。
就这么说吧,大队长担任大队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群平日里如泼猴在世的老娘们这样文明礼貌。
怎么说呢,给人一种的野猪排队走猫步的荒诞感。
爪底下的猪一动不动死透了,金花得意洋洋地从它身上滑下来,迈着高傲的虎步走到了宋软面前。
虎厉害吧,快夸虎。
没杀过猪的可能不知道,那个猪啊,在被杀之前,是会飙猪粪的,甚至还是绿绿的猪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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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金花是从侧边压到猪身上,没有直接沾上,但是毕竟猪身子和猪屁股也没隔多远,那么大的味道或多或少还是会沾一点上来的。
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都移开了,宋软也闲下来有旁的心情了,金花身上的那点味道就挺明显的了。
宋软皱着眉头把金花拖到一边,左手揪住金花的后脖劲子防止它跑,右手从地上薅了一大团雪,对着金花就是一阵猛搓。
金花瞳孔地震。
嗷嗷嗷!!!
救命啊,这里有人想害虎!!
第119章
黑心煤
金花就像个不愿意洗澡的小孩一样,被宋软按着,嗷嗷嗷嗷地叫着。
来人!来人!救虎啊!!
周围人看似目不斜视一脸正经,实际上眼球都瞟得要翻过去了,兴致盎然气息的都要从头顶上溢出来,但是对上金花的视线,又一个个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你们一个小母老虎一个真母老虎的事,还是你们自己去解决吧。
金花被宋软按脊梁骨着从头到脚好好搓了个彻底,结束后整只虎都是飘的。
它一个猛子抖掉身上残留的雪渣渣,像个被洗衣机蹂。躏的布娃娃一样,终于安静了下来。
大队长正忙着指挥队员烧水的烧水,给猪吹气的吹气,预备着一会儿好烫猪毛。
猪肉是要按照工分分给队员们的,猪血已经被各家妇女抢分干净了,但是像猪内脏、猪头猪耳这样不好换的边角,是要做成杀猪菜每家分一碗的。
石磨坊里又响起了磨盘碾过黄豆的声音,这是又要做香喷喷的白豆腐了!
小孩子们都兴奋起来,蹦跳着想要去看,又舍不得这边大队长刨猪的场面,跑到一半又折返回来,看两眼又跃跃欲试地往磨坊那面跑两步,又停下回头,一个个纠结地都快有丝分裂了,看上去就和那窜过去又窜回来的小陀螺一样。
做杀猪菜的都是队上的老婶子们,做了几十年饭了,个个都是熟手,挥着菜刀刷刷刷几下,酸菜就被切成了整整齐齐的模样。
灶膛里的火舌熊熊地舔着锅底,很快,香气就从锅里溢了出来。
这下孩子们终于狠下心抛掉大队长刨猪的场面了,一个个围到了大队厨房的门口。
宋软带着金花,倒是没被分配到什么活儿,大队长对她俩唯一的期望就是好好待着别闹事。
但是该说不说,他们大队来了一头老虎,说出去还是挺长面子的。隔壁周家屯大队那群老毕|登,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