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推了过去:“你拿一半走。”
毕竟是一起发现的。
韩珍珍兴奋地摩拳擦掌,正蠢蠢欲动地要伸手,一顿。
“算了,放你这。”
她说:“放我那我不放心。”
宋软:“???”
你的东西,你放你那不放心,要放我这?
你自己听听合理吗?
韩珍珍回过神来,解释道:“我那边人多眼杂的,保不齐还有三只手,被翻出来了不好解释,还是先放你这里吧。”
要是像王雪这样便宜了别人,还是她不喜欢的人,她当场气死。
“我过年回去或者其他的什么时候,再来找你要。”韩珍珍想了想,忍痛道:“你保管麻烦一些,这样,我们六四分,你六我四。”
宋软也不是真的想要这一分两分——反正都是白捡的,但是韩珍珍这个态度,就是让人心神舒畅。
要是那种理所当然地要求,那就给她有多远拱多远。
“没事,给你收着就行。”宋软含笑道,看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主动发出邀请:“要不你今天就在我这睡吧?”
韩珍珍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我不回去,他们也要燃那么多柴,我捡柴了的,我捡的柴是还最多的,我要是没用上,那简直是吃了大亏的!”
她面上雄赳赳气昂昂地说着,余光悄悄瞄了一眼在屋檐下啃完羊腿、嘴角还挂着肉丝、沿着炕边爬下来的金花;以及同样啃完了兔子踱步回来,沿着炕的另一边趴下的白围脖,在心里默默地流泪。
两人间当然比大通铺舒服,她倒是想留下来睡,但是这么两大只门神左一个右一个怼在底下,她哪里睡得着?
怕是连手都不敢往炕外伸,生怕一伸出去就被咬掉爪爪——这是睡觉还是遭罪啊?
她还是要回去。
她的意向很是坚定。
韩珍珍说着,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回去。”
宋软再次默默地看了一眼天色:“现在天都黑了,你一个人走怕不安全,送送你吧。”
韩珍珍受宠若惊:“你要送我?”
已经在炕上瘫成一滩烂泥的宋软:……
她想了想,委婉地说:“驴送你。”
韩珍珍:“?”
宋软在手电筒后面绑了一圈绳子,另一头系在好事脖子上,无视好事哼哧哼哧打响鼻的声音,连拖带拉地把它从驴棚里面拽了出来。
开关一按,驴前蹄的路照得一片雪白。
“去,送送你珍珍姐姐,我知道你找得到回来的路。”
好事愤怒地加大打响鼻的声音。
你真把驴当驴使唤啊?!
宋软一点都不惯着它的驴脾气:“你喷什么喷?你珍珍姐姐哪次来没给你带糖块,她对你这么好,现在叫你送她回一下知青点,你都不乐意?”
好事打响鼻的声音轻了一些。
“我叫你不要吃她的东西,人家也不容易,你听了吗?你上上次还吃了她给你的饼干——你当我不知道呢?”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很多人都吃不上饼干,哪儿有人会给你这样的小驴吃?也就是珍珍姐姐觉得你可爱,这才叫你尝一下,换了别人,指不定把你做成驴肉火烧吃了!你看她对你多好!”
说得好事低下了头,蹄子在地上刨了刨,这次不打响鼻了。
道德绑架+PUA成功。
宋软放松地重新站起来,拍拍韩珍珍的肩膀:“行了,小驴同意了,它送你回去。”
韩珍珍目瞪口呆,还有一些没缓过神来。
好事抖着驴耳斜着驴眼,踢踢踏踏地走到韩珍珍面前。
看什么呢活爹,走呗。
第111章
郑黑月
被一头驴送回家,实在是一个很新奇的体验。
天已经黑下来了,但在这个年代的手电筒质量很不错,光线明亮雪白,宛如一簇直直的白线,挂在好事的脖子上,一晃一晃地把前面的路照得雪白。
村道上的雪已经被白天来往的村民踩实了,小驴的蹄子硬,踩在上面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韩珍珍看见好事的灰耳朵在起伏的步子中
一动一动。
好事急着回去睡觉。
家驴们谁懂啊,火都升起来了,小屋里暖烘烘的,食槽里有大豆干草和白菜叶子,宋软今天还给它加了胡萝卜当小零食,但是现在,它得出来送人!
小驴的鼻响打得震天响。
韩珍珍毕竟只是个人类,走不过有四条腿还急匆匆的小驴,学着宋软的样子开口唤了一声:“好事,走慢一点。”
好事的耳朵纹丝不动,装作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小蹄子踩得踢踢打打。
你叫我走慢一遍我就走慢一点,送你回去要求还这么多,你当你是谁……
“给你吃糖。”
好事的步子一顿,见韩珍珍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方块——它记得这个东西,甜滋滋的味道可好了!
它的步子下意识就停了下来。
好的呢珍珍姐姐。
韩珍珍的眼睛弯起来,将手中的糖塞到好事嘴里,摸了摸它软乎乎的头。
“真可爱。”
好事还是挺靠谱的,一直把韩珍珍送到了知青点门口,才扬着小蹄子哒哒哒地往回走,脖子上挂着的那一束白光一晃一晃的,渐渐消失在黑暗的拐弯处。
韩珍珍脸上挂着姨母笑,一直等到一点也看不见小驴的影子了,这才心满意足地推开知青点的大门。
一进门闻到一股子还没散去的烤红薯的味道扑面而来——应该是他们的晚饭。
知青点人多,消耗的也多,各方面都得计划地省着来,尤其是这种还得用一整个冬天的柴火。
反正现在是冬天没什么活儿要干,又几乎一天到晚在炕上不挪窝,所以干脆晚上就不开火,用炕底下的炕洞烀两个地瓜或者土豆当晚饭,又省粮食又省柴火。
不过地瓜吃多了烧心,韩珍珍一般还会配一点糕点之类的一起吃。
其他人正在炕上像抱窝的鸡一样缩着,见她回来咕哝着动弹两下,当做打招呼。
田慧妮看见她两手空空地回来,眼睛一闪,一脸关心地问:“珍珍回来了?”
韩珍珍嗯了一声,脱了手套回到炕上。
她当时和宋软一起瓜分了炕里间,后来宋软搬出去了几乎相当于一个人住独屋,不过可惜后来来了个郑秋月,又变成了双人间。
不过因为她和宋软走得近,郑秋月也不咋待见她,于是两人拼了条床单挂在中间——这倒是彼此看不顺眼的两人唯一的默契了。
这样一划开,倒也又能算单人间了,还算舒坦。
田慧妮又说:“你之前出去的时候说不用做你的饭,所以我就没给你烀。”
韩珍珍吃得饱饱的,也吃不下了,于是又应了一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