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三个大字。
众人遂欢呼起来。
夜风把幕布吹得鼓起来又凹进去,布上的画面也跟着变形,却一点也没妨碍大家的热情,一双双眼睛倒映着银幕上的画面,看上去像是发着光。
赵支书除外,他现在没心思看电影。
说起来就叫人恼火,那天晚上他正和白寡妇快乐到紧要关头呢,那该死的毛贼一嗓子把他吓萎了——知不知道男人这时候最不能吓?尤其他这么大把年纪了!
谋害他的人被公安拷走了,可被吓出来的遗留问题还在他身上历久弥新啊!
他不行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对着白寡妇有阴影,还专门换了好几个对象,连老情人孙婆子都试了一遍,悲哀地发现,他就是不行了!
知道对一个姘头满村的老色鬼来说,不行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吗?这和用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积蓄修了一座青砖大瓦房还没住进去,结果房被鬼子炮轰了有什么区别!
赵三柱那个恨啊,恨不得把周家屯那三贼生吞了,连带着对宋软也迁怒上了。
但宋软现在左有老虎右与公安关系好,还是县委书记女儿的恩人,本身还有一把子离奇力气,他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对他来说,最当务之急的还是让自己如何恢复。
枸杞也吃了羊血也喝了,听说公鸡XX可以壮阳,他亲朋好友家的公鸡这几天都惨遭毒
手无一幸存,还是不行!
今天晚上出来,就是想着十里八乡都会来看电影,或许能有能引起他兴趣的新人。
他把在场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扫了个遍,悲哀地发现自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可怎么办啊!
他头上本就岌岌可危的毛更加稀少,目光不小心扫到了坐在放映机前的孙师傅身上,一顿。
前面也说了,孙师傅只是对这个放映员的尊称,他其实还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儿,年纪轻轻吃上了公家饭,足可以称一声年轻有为。
伙食好,身材高大健壮,又不用像他们一样顶着酷暑烈日地下地干活、年纪轻轻就被风日磨砺得粗糙黢黑,又因为懂点技术,还算半个文化人,总得来说,在一众土里刨食的泥腿子中也算是鹤立鸡群了。
赵三柱目光一顿,嗯,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正好这时,银幕上出现了“再见”——最后一部电影结束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大家稀稀拉拉地站起来,火把和马灯一个个亮起来,打谷场上一片呼喊同伴的声音。年纪小的孩子撑不住,早就趴在大人的怀里睡了起来,此刻被大人换个姿势背在肩上,还打着小呼噜呢。
宋软也有些困,她干脆坐在金花背上,指挥金花驮她回去。
在一众人群中格外显眼。
煞星走了,孙师傅又恢复了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机子——按照惯例,放电影的大队要负责他晚上的住宿问题,不然这黑灯瞎火的,回去路上把机器磕了碰了谁负责?
他想着小凤粉雕玉琢的小脸,有些心猿意马。
也不知道那是哪家的孩子。
赵三柱凑了上来:“放映员同志,我是东风大队的村支书,你今天晚上到我家住吧!”
周围还没来的及走的村民一下子瞪大了眼——头一次看赵三柱这么热情啊!
没想到这个老蔫毛平时看着不咋样,关键时刻还是顾着他们大队的!
“真是辛苦您了,一会儿我叫老婆子杀只鸡,正好还有点酒,咱们好好唠唠!”
孙师傅正收着幕布的手一顿,喉咙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脸上却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那行吧。”
第72章
光屁股打架
赵三柱一进家门,就使唤家里的老婆子杀鸡。
李梅花有些不乐意,小声地嘟囔:“最近都杀了好几只了,家里只剩下蛋的母鸡了。”
孙师傅随手把门掩上,还没说话,赵三柱却大感丢了面子,咆哮道:“几天没收拾你皮痒了是吧?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说话,滚去杀!”
李梅花不敢再说,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
赵三柱还不解气,又吼:“把柜子上那瓶好酒也拆了拿过来!”
李梅花一愣,赵三柱眼睛瞪得像个**,抄起炕上的一个木槌砸了过去:“傻了你了,别叫我说第二遍!”
木槌从李梅花的额头边擦过去,她猛地一缩,默默地把木槌从地上捡起,走进了厨房。
赵三柱这才冲着孙师傅豪爽地笑道:“娶了这么个傻娘们,就像脑子脑子缺根筋似的,叫你看笑话了,上炕,上炕。”w?a?n?g?址?发?b?u?y?e?ⅰ????u???ē?n???0?2??????c?o??
孙师傅脱了鞋:“哪儿有的事,女人不都这样吗,脑子蠢。”
这话就搔到赵三柱痒处了,他搓着手:“可不是嘛,要不说那什么,那什么见识相同呢。”
“英雄所见略同。”
“对对对,英雄所见略同,要不文化人懂得多呢!”
赵三柱作为拍领导马屁常手,要是真有心想舔,把一个心高气傲但没经过大事的年轻大小伙子哄得迷迷糊糊还是不难的。
没几几句话的功夫,就把孙师傅捧得飘飘然的,再看赵三柱,只觉得这人虽然长得丑秃了点,但见识还是可以的。
赵三柱老实巴交地和善微笑。
厨房里,李梅花看着从厨柜最顶端拿下来的、上头还裹着红布条的酒,咬咬牙,倒了小半瓶藏在一个小碗里。
这样好的酒,为民肯定没尝过,她留一点明天偷偷给送去,他肯定喜欢。
看瓶子里少了一半的酒,她眼睛一转,灌了点白水,摇均了端出去。
赵三柱给孙师傅倒了一杯:“尝尝,这是我去公社开会的时候,别人送给我的,说是转给领导送的好酒,我一直留着没舍得喝呢,今天也是你来,咱好酒配英雄!”
孙师傅哈哈笑着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淡。
但他也只是个放映员,喝的最好的酒就是从供销社打的七毛一瓶的玻璃瓶水酒,也许是领导喝的就是这个味儿呢?
他不愿露怯,又喝了一口:“好酒啊!”
赵三柱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跟着喝了一口,也觉得有点淡。
但他以前也没喝过,见身为放映员的孙师傅喝得连连点头,还以为这酒就是这个味儿,也不说。
没喝两口,李梅花端着花生米上来了,又过了一会儿,鸡肉也被端上了炕桌。
赵三柱热情地劝着孙师傅喝酒吃菜,一整瓶的酒,一半都进了孙师傅的肚子。
孙师傅大着舌头说:“我今天看到一对好看的小姑娘,估……计是姐妹,姐姐胆子还挺大,会说话。”
赵三柱一听就知道是谁了:“你说的应该是白寡妇家的小凤和小兰吧,小凤确实个胆子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