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小偷仿佛提醒了她,她一下抓住了灵感:“我就说你为什么急匆匆地要搬出去,你是不是拿了我们谁的……”
“我拿你爹拿拿拿,”宋软忍不住了,上去就是一巴掌:“真是狗眼看人低,贼眼看人畸,你再瞎哔哔你看我抽不抽你!嘴一张就造谣,咱们去公安局里辩辩!”
其他人坐不住了,本来他们知青在这里就不太被待见,要真闹上公安局,那不更成了瘟神转世?
别人又不会专门指名道姓哪个知青怎么样,他们只会说东风大队的知青啊,进局子了!
连忙上来拦,对着宋软劝:“算了算了,我们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她可能心情不好糊涂了,你别和她计较。”
也有人拉着田慧妮:“你瞎说什么呢,你也是,平时也懂事,怎么今天犯这倔?”
宋软冷着脸地坐下,酝酿了一会儿:“过两天我请大家吃个暖屋饭,有肉,也算是感谢大家对我的照顾。”
“你,不许去。”她瞪着田慧妮。
别说她幼稚,她就是幼稚了,她请客吃饭,凭啥还给自己找气受?
林信平推了下眼镜,温文尔雅地劝:“小软同志,这我可得说你两句了。大家都是知青,双方都退一步,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呢?”
“你也不许去。”宋软说。
林信平:“……”
她转头,看向其他知青。
其他人默默移开了视线。
没听说会有肉吗!他们都多久没尝一口荤腥了?和田慧妮同为老知青感情深一点……但那是肉呢!
这样想着,喉咙不自觉滚了一下,对那顿饭更期待了起来。
刘永强勉强从诱惑中保持一点清醒:“你要搬到哪家去?”
一个人出去住虽然是舒服,但要是碰到不好的主家,她又还是个女同志,那得脱层皮。
宋软知道这是关心,便也好好回答了:“大队长把他侄子家隔成两个独门独户的院子,我住其中一个。”
大队长的侄子啊,只记得是个不怎么露面的人,但好像没听说过有什么不好的事,而且还隔开了。
当即笑到:“那你明天什么时候搬?我们几个男知青帮你吧?”
“妇女能顶半边天!”被一天农活儿弄得蔫头耷脑的向红英强打起精神,“我也可以!”
韩珍珍左右看看,不太情愿地说;“那、那我也可以吧。”
宋软笑道:“我行李都没咋打开呢,没啥东西,一提就过去了,哪儿要你们搬?”
你们要是帮我搬了,我有啥不就大概能摸清楚嘛。
再说她还想找这个理由请假休一天呢,不行不行。
“要是真有需要,肯定开口。”她又补了一句。
“那行那行。”
想起了什么,刘永强补充一句:“你也是刚来,一下请我们这么多人怕是口粮遭不住。这样吧,到时候口粮我们自己带,主要是图个喜庆嘛。”
其他人没什么意见,屋子气氛良好。
田慧妮顶着一张肿胀的脸,看着其他人欢声笑语,气得直哆嗦。
这些鼠目寸光的小人,一点肉就像苍蝇一样围上去,以后别指着她拉一把!真以为跟着宋软能有什么好?
见宋软抬手捋了下头发,不由自主缩了一下,反应过来又羞又怒,恨恨地往走到一边去了。
实在是不想吃这清汤寡水、在嗓子里干得死死地扒住喉咙咽不下、在肚子里又行色匆匆让肠子觉得什么东西嗖一下过去的饭,第二天一早,宋软就带着个小包咚咚咚跑到她的小房子里去了。
这年头的人实在,稍微沾了点别人的便宜恨不得倾家荡产地还,估计是因为她那句请吃饭,大队长父子昨天连夜打了夜工,墙已经砌了个七七八八,搭柴棚厕所的地方也支上了几根架子,材料也还算整齐地摆在一边。
她走进厨房,灶和锅已经砌好,擦得干干净净,边上的大水缸里装满了水,灶后堆着小捆的柴,估计是让她这几天先用着过渡的。
墙上还挂着一些艾草,那是用来熏屋子放虫蚁的。
“真不错。”宋软满意极了。
她关上门,舀了两瓢水放锅里烧着,等着烟冒出去了,兑了一份之前系统给她打赏的红烧肉,又买了个白馒头,夹着一口咬了下去。
宣软的白面与肥而不腻的红烧肉相伴,浓郁的肉汤渗进馒头中,好吃得宋软差点哭出来。
呜呜呜这才叫生活啊。
这顿顿玉米糊糊配野菜饼子,快把她吃成野菜精了。
吃完了饭也没听见隔壁有动静,她用水洗了饭盒,点了艾草到处熏熏,确保身上屋中闻不出别的味儿了,这才出门找大队长去请假去公社用置办东西。
房子都是他修的,大队长答应得很痛快。
批条子的时候,大队长闻到了她身上那股艾草味:“你一大早的去熏屋子了?”
宋软笑笑:“也算是有一个自己的小家了,激动嘛。”
大队长理解地点了点头。
她又说:“而且不去咋知道叔您动作这么利落呢,一个晚上墙就起好了,我进去的时候都不敢相信。”
大队长自豪地笑:“那是,我可不像那些假把式,昨天还说的慢了点,我看剩下的那点活下午就能好!”
宋软笑得更开心了:“那就麻烦叔您,正好我上公社取包裹,家里给我寄了几个肉罐头,到时候请您吃暖屋饭,您可一定得赏脸哈。”
大队长的喉咙咕咚动了一下,“哪儿值当这么好的菜?”
这闺女也太实诚了,他决定一会儿上工的时候叫他三个儿子偷偷轮番去给宋软修厕所,这要是不修结实一点,那也太亏心了。
想想这似乎是个不缺钱的主,便提醒一句:“你要是去公社的话,可以去村头那等一等,老王今天正好要去公社,你可以顺路搭一截牛车。”
他悄悄比了个两个指头。
宋软眼睛一亮:“谢谢大队长!”
在村口果然看见一辆停着牛车,不过现在不年不节的去公社的人少,只有一个赶车的大爷带着草帽坐在前面,见有人来,慢慢悠悠地把头上的草帽摘下。
“去公社?”
“是的,王大爷。”宋软把两分钱塞了过去。
第16章
取包裹,入住。
老王头有些稀奇:“你认识我?”
“听大队长提起过您,”宋软一脸诚恳,“再说您为人实在可靠,赶车技术好又稳当,只要在咱大队多待一会儿,谁不知道您?”
屁,都是她刚编的。
但她自信不会翻车——要是这人不可靠,大队长也不会叫他去公社办事,至于赶车技术嘛,开车的人总是会对自己有迷之自信的,哪怕开成了狗爬,他们也会说这叫“骑龙在飞,是技术,你懂个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