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能更好地锻炼人,到那里我能更好地为国家发挥作用,前几天给我报了下乡。这几天看我收拾东西,她也想明白了,虽然她没有工作,但也可以和我一样为农村建设出一份力,托我来报名呢——报到西南去!”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格外大声。
我是正式工我姐也给我报名成功了,现在我要给我无业游民的姐报名去西南——听明白了吗?
办事员听明白了,他在这干这么多年啥没见过——不就是被姐姐坑了咽不下那口气,要把对方也拖下水吗。
拖下水好啊,现在都不想下乡,他正愁指标不够啊,至于不是自愿的,他们自家人报的名,关他什么事?
他摸摸户口本封皮,又翻了翻内页,确实是一家子,当即爽快地掏出登记表,唰唰地填写:“西南是吧……”
“对,我姐说了,愿意去最艰苦的地方,为祖国建设边疆,在农村发光发热,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办事员嘴角抽了抽,看来这口怨气还不小。
更好了,这种地方更没人愿意去,指标空缺更大。
“正好大后天有趟去那边的专列,叫你姐快点收拾收拾,车票我们到时候会和通知单一起送过去,安置费……”
“我替她先领了,好买东西!”
“也行。”办事员“啪”得一下盖好了章。
第4章
你吃肉,给我吃屎饼子?……
宋家宝一脸不高兴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自从三姐闹绝食,他每天带去学校的午饭质量直线下降,连着好几天都没吃好了。
也不知道在瞎矫情些什么,都要下乡了,和马主任定亲到时候还能回来,对她不也是件好事吗?
现在闹这么凶,万一叫马主任知道了,他的工作怎么办?她有没有为他这个弟弟考虑过!真是自私!
他气闷地上楼,打算一会儿向宋母好好诉说自己的委屈,最好捞点好处。
想到这,他的眼睛叽咕咕地转。
“妈——”他可怜兮兮地喊,“我好饿啊。”
无人应答。
家中一片寂静,连一点饭香锅响都没有。
“还没回来?”他收了表情,垮着脸跨过翻到在地的桌椅回房间。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动静,他没了耐性,跑到宋软房口恶声恶气地吼:“宋软,出来给我做饭!”
喊两声没人应,他抬脚就要踢过去。
“你干什么?”
宋软拍着又鼓了不少的腰包正乐着,回来就看见宋家宝要对自己的房门行凶,连忙大声制止。
这门她是打算带走的!她都和系统商量好了!
“你死哪儿去了?家里这么乱也不知道收拾一下!”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理所当然地吩咐道,“快给我做饭去,我饿死了。”
“你最好快点饿死。”又捞了一笔钱的宋软现在硬气得很,当即呛了回去。
随即感到一阵畅快从灵魂上蔓延,仿佛有什么锁链被解开——原来把以前只敢在心里哔哔的话说出来这么爽啊!
系统也在她脑海里哐哐鼓掌:
【就是这样!真棒!要我把怼精值入账做个提示音,增加你的获得感吗?】
宋软信心满满:“不用啦谢谢你,以后我怼人的地方肯定多,怕到时候听得头疼。”
【你最好是】
系统被她画得大饼喂得心满意足,但嘴上还硬挺着。
宋家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最好早点死。”宋软又补了一句,“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污染土地,半死不活糟蹋人民币。”
“啊啊啊——”从来被全家人娇惯的宋家宝哪能受这个气,冲过来就要踢她。
宋软向边上一跳,揪着他的领子一提一丢,就把他像丢萝卜一样丢了出去。
宋家宝一屁股摔到地上,整个人都惊呆了。
愣了半天,猛蹬腿大哭:“呜哇——你打我!你打我!我要告诉爸!”
“那你可得趁早,毕竟现在打倒封建迷信,死了就是死了,可不能托梦的哦。”
宋软想了想,尽量语调平缓吐字清晰,力求让这个小智障听清楚。
“嗷呜呜呜——”回应她的是宋家宝更为尖锐的哭喊,边嚎叫边打滚,扭得像条胖蛆精。
“哼。”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背景音中,宋软反而感到一股由衷地放松,脚步轻快地走向橱柜给自己做饭去。
鸡蛋在早上就被她祸祸完了,柜子里还剩下小半袋富强粉、一袋玉米面、一坛咸菜、两根黄瓜和一小堆红薯。
她一抬头,又看到天花板上吊着的一小块腊肉。
豁,这家子存粮还挺富裕。
行了,现在都是她的了。
她先把面都混一起和成面团分成小块,把黄瓜和红薯切碎,搅吧搅吧与咸菜搅混在一起,然后以这坨黑绿黄的东西作馅,捏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面饼。
把系统看呆了:
【这,这是啥?】
“黄瓜红薯咸菜饼,只是样子难看了点,吃起来应该还不错。”她小时候还吃不上呢。
系统沉默了。
宋软手上端着饼和腊肉,指尖上勾着油壶,胳膊下夹了一本日历,向外面走去。
这个年代的的筒子楼没有单独的厨房,大家都是在走廊上支一个小炉子做饭。她扒拉扒拉炉膛子里的灰,琢磨着怎么将火引燃——太久没干过这个活了,一本日历叫她糟蹋了一半。不过反正不是她的,她也不心疼就是了。
等火苗窜出来,她把肉放在锅里,加点水淹没,沿水边贴了一圈小饼,剩下大一点则放在上层的笼屉上。
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多少有点自豪。
脑海中突然传来叮得一声响。
[管理员消息:您的系统向您赠送十份红烧肉,请注意查收提取]
【吃点好的吧你】
“哇,谢谢统统,你对我真好!”宋
软热情地想投桃报李,“你想尝尝我的饼吗?我给你切点腊肉夹着吃,应该不错。”
【不了,谢谢。】
系统礼貌婉拒。
正说间,锅中的腊肉渐渐传出香味,在油腥味少得可怜的楼道间格外明显。
旁屋的周婶子一下就凑了过来:“哟,不年不节就煮肉,这么大手大脚不怕你妈收拾你啊?”
宋软马上切换成可怜巴巴的表情,欲言又止地看向屋内:“那能怎么办呢……”
正巧宋家宝尖利的哭声从屋子里传来,夹杂着恶毒的咒骂。
周婶子一脸了然,似也唏嘘地叹了一声,眼睛骨碌转着就望向锅内。
宋软在她张嘴之前快速开口:“婶儿你闻闻你家菜是不是糊了?”
“诶哟!”那婶子一拍大腿,心疼地跑回锅前,果然糊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