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为定?,说?好了一起变老,反悔是小狗。”景泗话锋一转语气相当认真?,脸上挂着?阴谋得逞的笑意。
姜双双反应过来,磨牙。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景泗这么讨厌的人,到处给她挖坑,真?是欺人太甚。
“撅着?嘴像河豚,生气了?”
“是啊,生气了,生我自己的气,气我为什么明?知道你不正经还理你。”可他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他变了,男人真?善变。
景泗一秒不犹豫:“我错了,你可以生我气,但别气坏自己,不然也?是让我心疼。”
还来,没完没了了是吧?
行,跟你拼了。
姜双双冷笑一声,抬起手捏着?小拳头?用力锤他胸,嘴上念念有词:“我也?一样,打在你身上,痛在我心上。好痛,哈哈哈,哦不对呜呜呜,好痛,想想都痛。”
被捶到怀疑人生的景泗:“……”
“每次我对你改观,咳咳你都能立刻向我证明?你还是,咳咳咳一如?既往的,幼稚。”
“彼此彼此,”姜双双打嘴仗没怕过谁,“每次我对你改观,你都能立刻向我证明?,你还是一如?既往的……”
景泗迟迟等不到下文,忍不住重复她的话:“的?”
明?明?能猜到她会说?什么,还是想听她亲口说?,用她独一无二的傲娇语气,带着?别人学不来的鲜活小表情。
姜双双余光扫到正走过来的宋知宴,火速站得笔直,下意识离景泗远了点,想想不对又靠近一些,一脸崇拜道:“老公,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成熟,有内涵,幽默感十足。”
然后在景泗一点点挑高眉梢时,压低声音飞快在他耳边说?:“反话。”说?完得意朝他挑眉,示意他身后来人了。
景泗也?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是宋知宴,脑中闪过姜双双下意识那一退,微微皱眉,但那声“老公”又奇迹般将?他心底的烦躁及时抚平。
情绪转变只是一瞬,宋知宴站在两人身前时,景泗的态度看起来已经和平时别无二致。对他有礼貌,但不多。
“双双,我就猜你是不是太紧张,又躲到这里来了,”宋知晏话里的熟稔呼之欲出,化成一支暗箭扎在景泗膝盖上,“有个你或许感兴趣的乐团指挥刚才找到我,说?在你的琴声里找到共鸣,想邀请你去他们?那里做短期访问?交流,我怕你今天太累,约了对方改天再?谈。”
姜双双一下被吸引了注意力:“我感兴趣的,爱乐乐团?纽约柏林还是维也?纳?”
宋知宴笑:“你猜?”
姜双双捂住嘴满眼难以置信:“维也?纳,对不对?不然你不会这么说?!”
宋知宴点头?:“没错,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个,还拉着?我反复看他们?演奏会的视频。”
姜双双惊喜到拉着?景泗的衣袖原地跳:“啊啊啊太突然了,我觉得像做梦,一点不真?实。 ”
意识到自己拉错人,把景泗衣袖扯得皱巴巴,姜双双冲他抱歉地笑。本来要?拉宋知宴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伸手扯回来的是景泗的胳膊,奇怪。
不过拉到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消息。
“ 师兄,你再?跟我说?一遍,刚才的话都是真?的,对吗?真?是对方主动邀请,不是你特意找来哄我高兴的?”
“那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大面子。对方休假中,和家人来中国旅游,听说?我在这里开?演奏会,顺便来看看。但很显然,人家眼里现在只看得到你了。”宋知宴打趣她。
听起来似乎有点酸,在自己的钢琴演奏会上被一个学竖琴的小女生抢了风头?,那可是爱乐乐团指挥亲自邀约,意义?不凡。
事实上,他刚知道对方来意时比姜双双本人还激动。
小时候的姜双双无数次幻想过,长大后要?加入这支乐团,这样的机会她根本无法拒绝。也?就意味着?,这次他离开?时,她极有可能跟他一起走。
姜双双激动过后,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短期是多短,我们?毕业演奏会排练也?挺紧的,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缺席,拖累大家进度。”
“我问?过了,三个月左右,相当于?一学期实践,乐团直接发邀请给你们?学院的话,这就是公派访问?,你只管人去,其他的学校都会协调好,回来还有学分拿。”
听起来真?是十全十美,没人能不动心。就算景泗一眼看出宋知宴在期待什么,也?不得不承认,这对姜双双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她年轻,有才华,需要?做的就是开?拓视野和积累经验。
今日合奏之后,姜双双轻松展现出的实力令他心中震动,原本他也?打算帮她做些什么,即使不重拾童年梦想,至少不那么遗憾。
既然机会已经摆在眼前,那她尽管放手去闯荡,他会一路跟在她身后,为她摇旗呐喊,为她保驾护航。无论何时,她累了倦了,只要?回头?,他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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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会圆满落幕,又收到心仪乐团的邀请,姜双双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看街上跑过一只老鼠,都觉得它浑身闪烁着?七彩光芒。
是以,到了楼层走出电梯,见到正在搬家的林安静也?没表现出敌意。对方朝她点头?打招呼,她诧异过后,回以灿烂一笑。
那笑容那么灼目,事实上她整个人都那么耀眼,林安静眼睛被刺痛,却很好地掩饰住失落。
她从网上看了她和景泗四手联弹的视频,如?果?以前还会觉得不甘心、嫉妒,这次却连嫉妒的心气都提不起。
就好像一场财富比拼,两个相近的人会互相攀比,你追我赶谁也?不服谁,一个普通人对首富就只有仰望。
景泗从小就会弹钢琴,他学什么都又快又好,但从来没在人前弹过,她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坐在钢琴前。
他弹琴时侧脸优雅俊逸,指法娴熟体态松弛,和她想象过的一样迷人。可惜,他就算偶尔转头?,眼里也?只看得到姜双双一个,其他人,包括她在内,都是空气。
以前不是没发现景泗对姜双双不一样,只是不想承认,不甘心输给一个从天而降的后来者,直到这次家中巨变,她彻底清醒过来。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被爸爸打耳光,不是因为她下药丢脸,而是因为她得罪了景泗。
可能越熟悉的人才越清楚,景泗狠起来有多无情,她爸怕林家被报复,哪天突然一个家族就垮了,所?以逼她来求他原谅。
他原话这么说?的:“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哭也?好下跪也?好,甚至你有本事就再?下一次药,只要?你能得手。
“景泗原谅你,你就还是我林成烁的女儿,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景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