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逐蹙眉:“你还有什么想说?”
岑谐:“我在想,一张记忆卡只有几分钟,再想想整体时长,这样算下来,最少得有二十多张记忆卡吧。”
保守了。应逐心想。
虽然不知道岑谐怎么会对自己的“整体时长”有具体的概念,难道因为之前说的什么omega持久度比alpha还强的这个前提,由此岑谐推断出自己至少一个小时以上?
但是应逐根据自己读取的前三段记忆可以知道,时间是从白天跨越到了晚上的,所以记忆卡的数量绝对比岑谐预估得要多。
他抬头看向岑谐,想到这个人在记忆里的表现,下了结论,当时肯定是这个放荡的omega一直勾引自己,才会没完没了的。
想着想着,他看岑谐的眼神就变了。
岑谐歪头:“?”
应逐哼了一声,撇开脸。
岑谐:“???”
吃完饭,两人又回到会长楼,应逐准备再待一会儿就离开。
走到施工现场,工人们也吃完午饭,经过短暂的休息已经重新投入繁重的劳作中了。天气很热,一走近就闻到汗味。
应逐最讨厌alpha浓重的汗味,经过的时候左躲右避的,一个不留神,往后退的时候撞到一个人。
那人肩上扛着东西,只剩半袋,没扎口,他只是用手抓着袋口。冷不丁被应逐这么一撞,抓着袋口的手一松,刷得一下,白色的粉状全部倒了下来,瞬间把应逐弄成了一个雪人。
应逐:“……”
那人吓坏了,连忙说对不起。应逐知道是自己撞的他,怪不了他,摆摆手就让他走了。
岑谐看到了,卧槽了一声,上前问:“你没事儿吧?”
应逐闭着眼,抬手抹了抹脸上的粉末:“没事,这是什么?”
岑谐看了眼地上的袋子,说:“生石灰。”
应逐原本还想尝试着睁眼,听见这个话就不动了。生石灰和水产生反应会放出大量的热,眼睛碰到也很容易被烫伤。
岑谐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说:“我带你回我那处理一下。”
应逐嗯了一声,站着没动,眼睛不能睁开,方向感丧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走。
岑谐见状,到他面前蹲下说:“上来,我背你。”
应逐朝着他说话的方位看去,说:“不用,我能走。”
岑谐:“哦,可是你什么都看不见,我牵着你的手?”
应逐想象了一下手牵手的画面,觉得还不如背,就摸索着上他的背。
岑谐蹲在那,等瞎子摸象。
应逐的手在前下方摸来摸去,终于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他又摸了两下,意识到那是岑谐的头。
岑谐被他摸着头,也愣在那,想回头,又没有。
应逐顿了下,手往下摸,终于摸上他的肩,俯身趴了上去。
岑谐手往后抄起他的膝窝,站起来往前走。他走得很稳,步子迈得也大,而且气息也不乱一下。
这样背着应逐,岑谐就开始忍不住想东想西的,特别是这两条大长腿缠在自己腰上的感觉,直接让他梦回那段记忆中。
一路上他都没说话,默不作声地把应逐背回自己的现在的住处。
他直接把应逐背到屋里,进了浴室才放下,沉默片刻,他说:“把衣服脱了,我先给你把石灰弄掉,然后再冲水。”
应逐没说什么就把衣服脱了,衣服被岑谐接过去,放到外面的床上。放好衣服,岑谐再次回到浴室,看到应逐还站在原地,闭着眼乖乖站着不动的样子有点呆。
应逐皮肤白皙,身材修长,既有力量感又不失柔和。腰线紧实有力,腹肌若隐若现,整个体型犹如完美的艺术品。
岑谐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抬手拿起挂在墙上的毛巾。他先用干毛巾给应逐细细擦了擦,觉得不够干净,又拿了电吹风,开到最大风力把他从头到脚吹了一遍。
然后才说:“你试着睁下眼睛。”
应逐睫毛抖了抖,眼皮试探般颤了几下才把眼睛睁开,眼前视线一片模糊,岑谐在他眼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岑谐看着应逐失焦的眼睛,不禁想到了他在记忆卡里朦胧的眼神,心里有种忍不住的悸动。
哗啦啦,心里像有一串风铃在摇颤。
应逐眨了眨眼,开口:“眼睛没事。”
岑谐回神,嗯了一声。又过了几秒,才说话:“用水冲一下,多冲一会儿。”
应逐摘了眼镜之后就是半个瞎子,茫然地转了转头,问:“淋浴在哪里?”
岑谐迟疑了一下,牵起他的手,把他牵到淋浴下面,又把花洒塞到他手里。做完这些他还不走,仍在那里站着,没话找话:“你眼睛近视得那么厉害啊?”
应逐:“嗯。”
他摸索在墙上找到了开关,把水打开,水花溅出来,晶莹闪耀。
岑谐后退了几步避开水花,退到了门口还是不走,倚着门框跟他说话:“你近视多少度?”
应逐:“七百多度,还有散光。”
岑谐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就静静地倚在门框上看着他。
冲了一会儿,应逐突然开口:“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岑谐也不觉得害臊,反而还挑衅似的吹了声口哨。
应逐没再理会他,又冲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摸索着从一旁的架子上找沐浴露,摸到一瓶后问岑谐:“这是沐浴露吗?”
岑谐看了一眼:“是洗发水。”
应逐闻言也没放回去,直接压出两泵把头洗了,然后顶着一头泡沫又去摸另一个瓶子,问:“这是沐浴露?”
岑谐:“是。”
应逐弄了沐浴露开始洗身上,他没有赶岑谐出去,也不太在意被这个人看到。
也许因为性别相同,他们都是omega,不用担心对方在自己处于弱势的当下标记自己。可能还因为在记忆卡里做那种事的时候自己是主导方,种种因素叠加,这让应逐对岑谐很难生出戒备心,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纵容。
午后眼光悠长,整间浴室都被照得光透。
洗完又冲水,应逐根据眼前模糊的轮廓摸到挂在一旁的浴巾,把身上的水渍擦干净。转身的时候,整个后背完整地露在岑谐面前。
岑谐看着他的后背愣住了,问:“你背上的伤是什么时候弄的?”
应逐转身,冲着他的方向问:“怎么了?”
岑谐又问了一遍:“什么时候弄的?”
应逐:“三年前市中心广场的恐怖袭击,当时警力不够,我带厄舍监狱的狱警去支援,中了一枪。”
岑谐若有所思地重复:“三年前。”
应逐偏了偏头,问:“怎么?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岑谐告诉他自己的发现:“嗯,前几天我读取的那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