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没闹吗?全场谁人能反驳你?”
看到亲生儿子在自己面前总算不再拘束,露出本来活泼的一面,他感到一些轻松和愉悦。
难怪庄家这么宠他,这孩子确实很讨人喜欢。
自己以前对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才接触几次,就觉得有好感。
叽里呱啦的像个小喇叭,但是脆生生的,有一点可爱。
或许血缘关系还是有用的。
“那都是小场面啦。”庄乘月摆摆手,“我是怕气着奶奶,不然我还会对那个二叔说更难听的话。这可不能怪我,是他先出手的!”
晏宇安神色上并未见和蔼多少,问道:“为什么要用这么过激的方式,不能好好和他理论吗?”
“他分明就是不讲理的人,满脑子都是阴谋论,讲理有用吗?如果我表现得乖顺,他肯定还会摆出长辈身份来压我。对付这样的人,只能先从气势上拿捏住他,让他对我没办法!”庄乘月有理有据地说,眼睛骨碌一转,看着面前的男人,嘿嘿笑了笑,“我跟爸爸就不会是这个态度,因为爸爸讲理。”
晏宇安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地拍马屁,家里孩子在自己面前也很少会这样,不然一定会被其他人嘲笑是马屁精。
这么直接的马屁,听起来,还挺舒心。
庄乘月见他神色有缓,便试图“得寸进尺”:“爸爸,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
“嗯,你说。”
“我知道你其实心里很护着知归,但是能不能,当着别人的面也明确地保护他?哪怕是偏袒也好。”庄乘月认真地说,“毕竟面对命运不公的是他,他需要支持和偏爱。如果爸爸能明确自己的态度,别人也就不敢欺负他了——尽管他不怕欺负。”
“我看得出来,在这个家里,知归最看重的就是爸爸,他是以你为榜样来成长的,他的眼睛一直看着你,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的态度,不仅仅是在他面前的态度,而是在整个晏家、英嘉集团面前对他的态度。”
端详着晏宇安此刻又变得难以琢磨的神色,他赶紧补充道:“这是我的想法,知归什么都没跟我说过,因为我对这个感同身受。哪怕在我家,爸爸妈妈那么疼我,身世的事浮出水面之后,我还是怕会失去他们的爱。我还会跟爸爸妈妈嘤嘤嘤几声,知归却从来都不会说自己的想法。”
乌龟不语,只会一味伤心。
做强者有什么好,难过了都不能说。
要不说过刚易折呢。
晏宇安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们昨晚,是不是去了西郊墓园?”
庄乘月十分惊讶:“你怎么知道?”
老霸总脸上露出淡淡自得的笑意:“我的儿子我心里清楚。”
“既然你这么明察秋毫,那就算我多嘴啦!”庄乘月笑了笑。
“抱错孩子这件事确实让人猝不及防,毕竟两家的情况都很复杂,牵扯的人和事也会很多。”晏宇安喝了口已经凉掉的茶,温和地说,“能看到你和知归关系越来越融洽,确实是我的意外之喜。毕竟仓促联姻,对你们而言也是委屈,要是相处得不好,做父母免不了内疚。”
庄乘月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委屈啦!我俩又没什么深仇大恨,说起来也算竹马竹马,从小就认识,其实互相还很了解呢,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死对头,转而成为朋友就是一点观念上的小转变罢了,so easy!”
好好的直男,还吧唧一下就弯成蚊香了呢,你说找谁说理去。
“嗯,那就好,想必将来你俩在工作上合作也会非常顺利。”晏宇安道。
庄乘月悄咪咪地凑近他:“爸爸,你跟我交个底呗,到底要不要我插手公司?”
晏宇安被他这副鲜活的模样逗笑了,揶揄道:“要你插手,你可有本事做得不比知归差?不仗着身份压人,可能让知归对你心服口服?他十六岁的时候做项目分析,就已经让我挑不出毛病来了,你呢?”
我?庄乘月悻悻地想,我要组建董事会,还得现翻公司法。
嘤嘤嘤……
“好了啦,知道你最爱他了啦!”他假装失落地说,随即一秒就笑了起来,抬起手比了个心,“可是爸爸,爱也要说出口哦!加油!”
晏宇安:“……”
庄乘月自己输出爽了,该说的话也说了,心情十分舒畅。
结束单独谈话之后,他获得自由,小鸟一般飞出去找晏知归。
听管家说三少爷在二楼的阳光房,被指了方向之后,庄乘月便自己上楼去找他。
二楼朝南一面采光最好,这里修了一条长长的走廊,玻璃外墙是可升降的,秋冬和雨天可以落下来,春夏就可以打开,很敞亮。
庄乘月刚一走进去,就看见晏知归难得放松地躺在了一张软榻上,身上盖着条薄毯,闭着眼晒太阳,不知道睡没睡着。
这会儿的阳光房里吸收了很多热量,暖融融的很舒服,的确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他蹑手蹑脚地走近,弯下腰正想逗一逗晏知归,却发现对方胸口的毯子下边探出一只猫猫头。
诶?
庄乘月好奇地看着它,之前没听说晏家还养猫呢!
这是一只长毛三花,长得很漂亮,圆溜溜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看到他也没有表现出敌意,倒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哇哦,晏乌龟和猫,还有这么和谐的画面,必须留一张世界名画。
庄乘月赶紧掏出手机捏了几张照片。
模特们都很配合,一个宛若希腊雕像般的侧脸优美异常,另一个瞪着圆眼睛定定地看镜头,简直把人心都萌化了。
正在调滤镜的时候,晏知归闭着眼突然开口:“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就知道你没睡着!”庄乘月往他旁边一坐,“猫猫是谁的?叫什么名字?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爷爷去世后一个月自己跑来的,奶奶相信它有灵性,再加上传言说自来猫带财,就留下来养着了,名字是它自己抓阄抓的,叫绣球。上次来是晚上,你不是还害怕么,我不知道你想不想在那个时候看见猫。”晏知归眯着眼,一手撸猫,像答记者问那样慢条斯理地挨个儿回答他的问题。
庄乘月先友好地向小猫伸手,猫咪先闻了闻他,录入气味,然后歪头蹭了蹭他的手,看样子是表示了认可。
晏知归抱着猫往旁边挪了挪,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
来就来!
庄乘月躺过去,穿鞋的脚伸在外边,晏知归把毯子抖开,也给他盖上,两人一猫躲在同一张毛毯下,晒着冬日暖阳,十分惬意。
“我能发你和猫咪的合影吗?”庄乘月把照片给他看。
晏知归眯着眼看了看:“可以再加一个你。”
“那要重拍,绣球会配合吗?”庄乘月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