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哥哥,以后我该叫你什么呀?叫嫂子吗?”
阮美兰也憋着坏,抿唇无声地坏笑起来。
庄家人一听就知道这是故意的,面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但碍于身份,不好跟一个小孩一般见识,只能不爽地瞥了眼晏知恩和阮美兰。
“小朋友,上几年级了?”庄乘月不急不恼,一边剥虾一边笑眯眯地问。
晏知潼回答:“六年级。”
“那我问你,‘嫂’这个字怎么写?”
“女字旁加个‘叟’。”
庄乘月把虾放在一个小碟子里,转到他面前:“哥哥给你剥的,吃吧。”
晏知潼不疑有他,拿起虾来就吃,便听他又开了口:“既然会写‘嫂’字,看来不是没文化,而是男女不分才问出这种蠢问题,这我可就帮不了你了。兰姨,最好有时间带着他去医院查一查脑子,这个年纪还这样,我怕他治好了也流口水。”
庄家人见他出手就是会心一击,全都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
“庄乘月!”阮美兰怒道,“他本来只是礼貌问问题,你好好回答就是了,有必要这么挖苦一个小孩吗?”
晏知归这时打起了配合:“兰姨,小月没有挖苦知潼,只是给你建议,十二岁也该懂事了。”
“不好意思啊兰姨,我说话直,您多包涵。”庄乘月笑道,“孩子的教育问题要从父母抓起,知潼算是我弟弟,我也得关心。”
这时晏宇安表情不悦地看着他发话:“乘月,是不是也指桑骂槐地说我呢?”
“爸,我没有那个意思。”庄乘月笑容甜美。
庄苡歆替他说话:“晏伯伯,我们小月心直口快,不挑事,但也不怕事,但只是对事不对人,您别多心。”
“既然提到这个,我也有几句想说。”柴芷青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面色也沉了下来,“乘月,心直是好事,但口快,说话不过脑子,就很容易失礼。说是对事不对人,但人听了你那些‘直言’,能不受到伤害?”
敬她是长辈,庄乘月不打算吭声,默默听训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里琢磨一会儿要表演的曲谱。
谁知老太婆说他还不行,居然顺着他方才的话茬,说到了乔轻云和庄新远头上:“你说孩子的教育问题要从父母抓起,我觉得没错,看来你的爸妈实在太过溺爱你,才把你养成这样口无遮拦的性格,来了我们晏家,这种性子就得改改!”
这下庄乘月就忍不了了。
“爸爸妈妈把我大姐二姐都教育得很好,他们都是好父母!如果奶奶觉得我有问题,用控制变量法来看,那也是我天生坏种,根本教不好!”他收起了半真半假的笑容,脸色也沉了下来。
由于现场还有些不明真相的亲戚在,他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但这“天生坏种”显然触动了柴芷青和晏宇安脆弱的神经。
晏宇安勃然大怒:“庄乘月!你在说什么?!”
“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真是家门不幸!”柴芷青脸色难看得几乎要掀桌。
估计晏家这边,晏知归是唯一一个听着想笑的。
虽然他一直尊敬奶奶和父亲,但也不爽两人铁腕许久,看着平日里冷淡没什么表情的母子俩齐齐瞳孔地震,这反差颇有些喜感。
小螳螂真是,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但他还是开口宽慰道:“奶奶,爸,小月是在自责,又不是在说别人,两位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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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其他亲戚不知道抱错这事儿,庄乘月指桑骂槐他们听不出来,只会觉得你俩生气生得莫名其妙。
显然柴芷青和晏宇安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立刻闭上了嘴。
不明真相的二叔晏宇丰揶揄地笑着说:“就是啊,妈,大哥,他愿意打自己的脸,咱们没必要替别人教育儿子。”
“小月不是天生坏种,他是好孩子。”庄新宁知道抱错的事实,此刻冷冷地说,“他会永远守护自己的家人,这么孝顺的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
庄乘月擦了擦嘴巴,重新露出甜美的笑容,站起来走过去,弯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姑妈。”然后他站直身,环视整张大桌上的人们,轻笑道,“谁真心待我,谁真的把我当亲人,我一定也会以诚相待。”
“好了,大家继续用餐吧。龟龟,”他往外一甩头,“我们出去表演节目啦!”
庄乘月华丽退场,晏知归紧随其后走出了包间大门,长腿一迈,几步追了上去。
虽然是笑着离开的,但庄乘月的情绪并没调理好,他最烦晏家人动不动就因为不满自己的性格去责备他的父母。
还是庆幸自己没在晏家长大,要不然现在哪有活泼可爱花见花开的月圣,哼!
正埋头走着,身旁递过来几包夹心饼干,传来晏知归的声音:“没吃饱的话就用这个垫垫。”
“谢谢。”庄乘月接过,撕开其中一包,取出饼干来一拆两半,把沾着馅料多的一片递给他,“喏,平分。”
晏知归没拒绝:“别真的动气,以后这种情况应该不少见。”
“龟龟,我开始同情你了,在这种环境下长大,难怪你这么变态。”庄乘月把饼干丢进嘴里,咔嚓咔嚓嚼嚼嚼。
晏知归:“……”
嚼完了庄乘月又说:“你小时候犯了错是不是要跪祠堂啊?”
“那倒不是。”晏知归淡淡道,“我从来不犯错。”
庄乘月撇嘴:“你在凡尔赛什么。你不跪,你那个弟弟真的是要跪一跪,那么小就不安好心,要是我弟弟,我肯定从一岁起就把他打服了。”
“现在也是你弟弟了,喜欢打尽可以打。”晏知归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庄乘月被他幽默到了,笑了起来:“嘿嘿,想拿我当刀使,我才不上当。”
“夫人双刀舞得颇有章法,为夫与有荣焉。”晏知归莞尔。
庄乘月:“!!”
“你又占我便宜!!几次了?!!我跟你说我还没报仇呢!”他恼火道。
晏知归知道不该惹他,但总是莫名其妙想惹,这会儿忍不住笑着加快脚步逃离。
庄乘月当即一把抓住他胳膊,跳上了他的后背,双臂箍着他的脖子:“我跟你说,你完了,我这个人轻易不记仇,但你不光偷偷和我妈妈见面,还在这么多人面前暗示我在下边,你死定了!”
晏知归试图挣脱他的手,谁知道小螳螂复仇之心超强,居然锁得非常紧,掰都掰不开。
“乔妈妈和我见面还不都是为了你。”他握住庄乘月细瘦的腕子,防止对方继续收紧,“她说要我好好照顾你,说你不是个坏孩子,之前针对我大哥和二哥的事是另有隐情!”
那是上个周的事,晏知归刚开完会,就看到手机上有乔轻云的未读信息,说想约他出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