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透风又能防蚊,江氏早早叫厨房备下的酒水饭食也一道道地捧了上来,四个人一人一壶酒,遣散了下人后就论起了时政,一说起来,众人的话头就停不下来,一直喝到月上中宵,这才各自散了回去。
原本谢识玄是要留沈江霖在谢家住一晚,让小厮去荣安侯府去取沈江霖明日上朝的官服等物,但是谢静姝惦念着自己最近没看完的书籍,冲着沈江霖微微使了个眼色,没想到沈江霖立即就心领神会,坚持推脱了,带着谢静姝离去。
等到目送着女儿女婿坐上马车离开后,江氏再也憋不住了,急急将谢识玄赶回了卧房内,关起门来就问谢识玄道:“老爷,看你今日的意思,是很中意这个陆庭风了?你是要答应下来?”
谢识玄今日酒虽然喝了不少,但是他酒量大,又是和儿子女婿喝酒,自然把握着量,不至于喝醉,此刻头脑依旧清明,听到江氏着急发问,他反而自顾自地提起茶壶,翻开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喝了起来。
这可把江氏急的,硬等到谢识玄喝完了那一杯茶,以为谢识玄要说话了,结果倒好,他居然还要倒第二杯!
江氏一把夺过谢识玄手里的杯子,放在了桌上,焦急道:“老爷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倒是给句准话啊!”
谢识玄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掌,微叹了一声,拉着江氏坐下:“我这是怕我说了又说错了话,惹你不高兴了,当年我要让琼娘嫁给沈江霖你便不满意,如今这个还不如沈江霖呢,我估摸着你是不乐意的,所以为夫这才不敢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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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和谢识玄这么多年夫妻,哪里不了解谢识玄,谢识玄这话里有话。
她给谢琼选的夫婿,已经错了一回,万不可再错第二回了,最近这段时日她也没有停止打听京城中的适龄男儿,但是总没有完全合心意的人选。
江氏咬了咬下唇,头一回朝着谢识玄服软道:“今时不同往日了,琼娘今年已经十九了,女儿大了,留来留去留成仇,我不找你商议,还找谁去商议?”
谢识玄要的就是江氏这句话,江氏之前总是死咬着女儿的婚事她来做主,为了当年谢静姝生母的事情拿捏他到如今,他是赔了小半辈子的小心,但是谁让他是做错事的那个人呢?
谢识玄真心爱重江氏,也疼爱谢琼,只是有时候江氏说话也实在是戳他心窝子,故而他刚刚才拿了一回乔。
谢识玄沉吟了一会儿,这才道:“咱们女婿和那个陆庭风,既是好友又是同僚,对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你就是去外头再去打听,也再听不到比江霖说的更细节的事情了,所以之前女婿说的话不会有假,我是很中意这个陆庭风的。”
“再说了,你也不想想你那个大女婿是什么样的品格?他都能看的上眼的人,启是等闲之辈?不过就是一时半会儿没银子而已,你大哥那边当时不是给了一笔添妆银给琼娘么?让她带过去便是,有你我在,还会苦了咱们的宝贝女儿不成?”
江氏听到这里,已经全然明白了谢识玄的态度,她逐渐地点了点头,心内是慢慢被说服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像谢识玄说的那样,大女婿是什么样的品格,他能看上的人又能差到哪里?
而且琼娘对沈江霖是极为崇拜的,那次回门,琼娘可是对着沈江霖姐夫长、姐夫短的叫了好几声,问了好些问题,经常在她面前夸赞沈江霖的,若是和沈江霖差不多品貌的人物,想来琼娘也会满意的。
只是到底,还是要和琼娘细细说上一番。
江氏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而另外一头,沈江霖正端坐在马车之中,整个人坐的直直地,马车都走了一半路程了,还是一言不发。
谢静姝有些奇怪地盯着沈江霖看了半晌,忍不住伸出手在沈江霖面前晃了晃——这是,喝醉了?
第125章
沈江霖看到一只手在自己面前乱晃, 直接就将谢静姝的手按了下来 。
两只手相握的那一刻,沈江霖觉得谢静姝的手掌纤细柔软,小小一只, 握在手里十分舒适,便如同赏玩上好的美玉一般, 放在手心里仔细把玩起来。
谢静姝整个人都愣了一下,麻麻木木地僵坐着不敢动了。
马车车厢里,随着沈江霖的一呼一吸之间, 有着淡淡的酒香气氤氲在空气之中, 带着一股醉人的味道,明明两个人之间还保留着一点距离, 但是谢静姝却觉得自己好似被沈江霖的气息包围了一般,酒香气混合着松木的冷冽气息, 手心又有一阵又一阵的酥麻之意传递到四肢百骸, 谢静姝的脸一点一点地涨红起来。
沈江霖其实是有点醉了。
不至于完全意识不清楚,但是已经有点浑浑噩噩了。
中午陪着陆庭风喝了一顿酒,晚上又陪着岳丈大人和两个大舅哥继续喝酒,虽然这个年代的白酒酒精纯度不算很高, 但是沈江霖的酒量也只是一般, 连喝两顿酒, 此刻静了下来, 人是有点在发愣放空的。
握住谢静姝的手, 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
等到反应过来后,沈江霖非但没有松开, 反而遵从本心地继续把玩揉捏着谢静姝的手指,马车里只有一盏小灯挂在车厢顶上,随着马车的一摇一晃, 荡出明明灭灭的灯光,此刻已值深夜,外头静谧的很,整条街上只有不多几辆马车经过,唯听到车轮压过青石板路的声响,还剩下的,就只是谢静姝跳的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等到谢静姝反应过来后,她下意识地就想缩回自己的手,没想到不仅仅没有夺回自己手的所有权,还被沈江霖顺势一拉,整个人往沈江霖的胸口扑过去。
谢静姝一头埋在了沈江霖坚实的胸口上,沈江霖虽然是个文人,但是这些年来为了保持良好的体魄,打拳扎马步锻炼是寒暑不歇的,故而只是人看上去瘦削,其实身上的肌肉含量并不低,谢静姝撞上沈江霖的胸口,只觉得鼻头一酸,两只手都抵在沈江霖的胸口,口中呜呜咽咽地发出一些声响,又想起来外头还有马车夫和小厮赶车,连忙紧紧闭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多大的动静。
沈江霖胸口微震,看着像只小猫一样乖顺趴在他胸口的谢静姝,喉间溢出一阵轻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这个时候的谢静姝可爱的紧,就想这般紧紧搂着她,抚摸一下她的发顶。
心里是这么想的,手上也是这么做的,谢静姝的头发如同最上好的缎子一般柔顺光滑,散发着一点淡淡的桂子花香,但是又不像此时贵妇人们爱用的那种桂花油一般腻味,反而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
“娘子,你用的是什么头油,这般好闻?”沈江霖轻嗅了一下,忍不住轻声问道。
谢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