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吗?你不是想颠覆深层政府吗?我可以帮你的……”
巴拉贡俯下身去,脸贴近了宁安,呼吸相闻:“我将他们全部送给你。怎么样?”
“你疯了?”宁安一惊,第一感觉并不是高兴,“还是这是针对我的陷阱?”
“当然不是!”
巴拉贡笑容逐渐变得诡异,透着精神崩溃的病娇感:“我只是想亲眼看到有些人从天堂掉落地狱的样子!我想欣赏他们崩溃求饶的丑态!我想看到胜券在握的人突然发现自己不堪一击的恐惧!你能想象得到吗?他们布满褶皱的脸上露出惊恐的样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着求上帝救她们……”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很陶醉的张开双臂,仰着头沉迷于想像:“真的是想一想,都让人兴奋得发抖!”
“你!”巴拉贡说出这样的话,宁安是毫无准备的。
她有些惊恐,扭头看向同样眉头紧皱的其他人。陈真和宁夕的手都已经按在武器上了。仿佛巴拉贡有任何异常,他们都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
“为什么?”宁安不懂,“你不是这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吗?你是整个项目的领头者!?”
“我确实是。”
巴拉贡做了三次深呼吸,才把因为想像而躁动的气息安抚下去。他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撩开耳侧的银发,灰蓝色的眼睛里洋着水汽显得湿漉漉的,表情反而更病态了。
“但是,我讨厌被人威胁!”
巴拉贡一直想告诉宁安,不要太敌视他。他对她没有恶意,他一直深爱着她。
但是宁安不信。
她总是很忌惮他,猜忌他,不允许他靠近。
巴拉贡每每被宁安这样对待,心里都是又难受,又觉得上瘾。跟吸食上瘾性药剂一样欲罢不能。他靠着年少时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活着。
成长到后来的每一天,都活在明天就可能会死去的恐惧中。渐渐地,他开始习惯并享受这种恐惧。然后某一天忽然掌握了恐惧的主动权,去勒索并恐吓其他人。
然后他就发现。让别人恐惧,真的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被人威胁?谁会威胁你?”他说的话毫无逻辑,宁安无法理解:“你拉扎德家族占据了人马座,成为人马座谁都无法违逆的大家族。你能受谁威胁?”
巴拉贡看着宁安,忽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猝不及防地在她唇上吻了下去。
宁安瞳孔地震,反应过来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巴拉贡被打得脸整个偏过去,嘴角破裂渗血。他伸出舌尖,斜看着宁安缓缓地舔掉嘴角的血迹。完全无视其他人目眦尽裂,懵逼的姿态,好声好气地问宁安:“你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
说罢,他也没有管宁安愿不愿意听,就自顾自地说起故事。
巴拉贡说的,是一个天赋卓绝的少年。
这个少年,从刚说话起就展现出了超越正常人许多的高智商。十几岁时,就已经能够熟练掌握家族中传承知识并融会贯通。还未成年就在专业领域取得了别人穷极一生都达不到的成就。
他说的很慢,仿佛陷入回忆。
宁安原本不想听,但忽然听他说起少年年少时曾随父亲外出,结识了心中挚爱。忽然皱起眉头。
目光交错,巴拉贡笑了下:“但是可惜这次相遇非常短暂,他很快就随父亲离开了那里。”
宁安:“………”
后来,少年的父亲因为家族内斗死去。他被迫在还未成熟的年纪面对所有的黑暗。
当时拉扎德家族的内部势力还不稳定,少年作为中心人物,每一天都承受着来自外部和内部的各种伤害。□□受伤是最轻的,最折磨的是对他精神的摧残。
犹记得当时对少年伤害最大的就是在他十八岁成年期二次发育期间,他被家族中居心不良的人注入了摧毁他生理构造的特殊药剂。
那种药剂有多毒辣,不是业内人士根本不懂。他们持续不断地给他注射,并利用致幻药物让他处在极度渴望中。长达三个月的成长期都是这样度过的。他一个出生就确定了S级的强血种,不仅没有成功完成二次发育,还从内在瓦解了身体底子。
这次的二次发育让他变成了一个毫无战斗并丧失了男性尊严的废人。
其他人没有听懂,但宁安这下是彻底听懂了。
巴拉贡在说他的过去,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身体残废以后,少年的人生彻底堕入灰暗。他长达十年的瘫痪在床,每一天都遭受着各种非人的折磨:“你知道是哪一种折磨吗?宁安,如果你是那位少年,你会不会心态变得扭曲?”
宁安没有说话,她不是巴拉贡,也没有经历过他所谓的非人折磨。
她只知道,后来她再见巴拉贡是他十七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就有些异常了。他亲自参与了大清洗,并利用身份之便隐瞒了她的存在。格式化了她的记忆,并让她沉睡了四百年。
“我不会死,也不会屈服。”
巴拉贡说到这,干脆承认了就是在说自己,“所以我选择加入他们。”
从这里以后,巴拉贡开始利用自己的天赋,主动地进入强盗的抢劫计划。他不仅加入,甚至在逐渐展露出才能后谋夺了主导地位。并通过一次又一次成功的实验成果,与高层谈判,让拉扎德家族成功挤入社会上层。并在后续的几百年间,逐渐扩大家族势力,牢牢把控了人马座。
“……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什么又要毁掉它?”
前后矛盾的说辞实在让人难以信服,宁夕上前一步,扯开巴拉贡握住宁安胳膊的手。
巴拉贡脸上阴霾一闪,颇有些凶残地瞪向宁夕:“别拿你的脏手碰我,赝品!”
被骂‘赝品’的宁夕呼吸一窒,瞬间拔出武器。
巴拉贡却毫不害怕,他站的笔直,姿态甚至有些傲慢。
气氛一瞬间剑拔弩张。
宁安听得稀里糊涂,深吸一口气:“宁夕我没事。巴拉贡,你到底是为什么?”
宁安开口,巴拉贡就像川剧变脸似的,又在眨眼的瞬间恢复了和煦。他扭过脸来注视着宁安的面孔,眼底的柔意像水一样荡漾:“当然是因为,我想让拉扎德一家人全部下地狱啊。”
话音一落,所有人:“!!!!”
宁安汗毛都竖起来,不可思议地后退:“什么意思?”
看到宁安后退,巴拉贡顿时就觉得委屈。但他却不会像对待宁夕一样对宁安。他上前几步,重新靠近宁安的身边,语气有些急迫地将自己与拉扎德一家的纠葛说给宁安听。
原来,现在的拉扎德家族,跟巴拉贡的家还是有非常本质的区别。巴拉贡的父亲属于拉扎德家族的支脉。亲缘关系淡得离开了五代以外。他家只是拥有拉扎德这个姓氏,实际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