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坑里。”白玉京缓缓蹙眉,看得出回忆艰难,“似乎是陪葬坑,里面是一棵……树。”
“树?九脂金木?长在地下吗?”
话落,顾行驰就看他脸色不太好看,显然强迫回忆对白玉京来说不是件轻松的事,连忙安抚地揉揉眉心,岔开话题:“你说这东西是怎么放进我鞋里的?我可就在水潭边上脱了一次鞋,而且后来穿上的时候我确定里面绝对没有东西。”
这么大条木头,他除非脚底板子是钢打的,不然怎么都得有感觉。
白玉京摇摇头,他对此也不清楚。
顾行驰又检查了一下鞋子,确定里面没有其他东西,脑子里开始一帧帧播放回忆,脱鞋穿鞋进水潭……
等一下,他忽然一顿。
当时从水潭里出来的时候,他人都被皮子裹麻了,虽然后来想想应该是水里温度低冻麻的,所以很有可能感觉不到木头的存在。那难不成……这截九脂金木是在水里时,人皮给他塞进来的??
假如真是人皮干的,那为什么要给他塞截木头?真有眼色的就该塞点金砖啊!
他把想法给白玉京一说,小白思索几秒,又拿过木头借着光柱一点一点的挪动察看,很快发现这截木头其中一端大概有一厘米左右的宽度,任由光线如何照射都没有流光反应,这一厘米好像是一节完全普通的木头。
顾行驰和他对视一眼,起身找隔壁床大爷借了个打火机:“电视上都这么演,不是火烤就是水泡,绝对能出隐藏信息。”
两人就这么蹲在床边上拿火机烤了老半天,最后烤到金属片都烫手也没见有什么隐藏信息现世。
“那个,文学艺术和现实生活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哈。”顾行驰讪讪的把火机还给大爷。
白玉京觉得他难为情的样子有点可爱,笑着摇摇头,随便找了个塑料袋把九脂金木收起来。
隔天查房后,确定身体无误,顾行驰先去院门口的手机店修了手机,然后才能联网缴费办理出院手续,回来的时候看见护士正站在病房里和白玉京说着什么,那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怎么了?”顾行驰走过来上前一步,站在满脸茫然的白玉京身前,“还有什么事吗?”
护士无奈道:“隔壁床的大爷非说你俩精神有问题,觉得你们出去对社会有危害,不能出院。”
顾行驰:?
“为什么这么说?我俩什么也没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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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目光十分复杂:“大爷说,你俩在病房里烤屎,给他火机都熏臭了。”
顾行驰:……
你这样我真的没话讲。
最后顾行驰又花两块钱买了个防风火机拜托护士转交给大爷,这才带着白玉京出院。
“简直是诽谤、污蔑!我们九脂金可是神木,哪里臭了!”快餐店等餐的功夫,顾行驰让白玉京把木头掏出来,一脸的不乐意。
九脂金木一直被白玉京收在塑料袋里,袋子大木头小,裹得里三层外三层,顾行驰光拆袋子都拆了五秒,好不容易找到袋口,刚一拉开,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
“卧槽,谁特么拉店里了?!!”
第13章
在引起群愤之前,顾行驰很怂的带着白玉京遁了,并发誓二十年之内都不会再来光顾这家包子铺。
两人最后跑到了小吃一条街的街尾,马路对面就是垃圾处理站,空气中飘荡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味,确定自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顾行驰这才鬼鬼祟祟的把塑料袋掏出来。
“怎么会这么臭啊。”
他想不明白:“明明烤得那会没味道啊。”
白玉京把袋子拿过来,让顾行驰捂好鼻子,这才抖开塑料袋,一股刺鼻又特殊的臭味直冲脑门。顾行驰隔着卫衣袖子都忍不住干呕,那味道语言都没法具体形容出来,像腐烂化脓的伤口,又像焖熟变质的熟肉。
袋子里的九脂金木已经分成两段,臭味是从其中较短的那头散发出来的。
顾行驰跑去边上废品站买了双手套,回来示意白玉京把东西先倒出来。
随着一大一小两截黑乎乎的东西落地,恶臭在街道上四散开来,不过因为空气流通性好,臭味被稀释扩散,倒是比闷在袋子里淡了些。
“这截是好的。”顾行驰带着手套把无味的九脂金木收起来,然后隔着塑料袋又去抓另一截,“这截是臭——咦!!”
一入手顾行驰就开始龇牙咧嘴:“这玩意怎么是软的??”
散发着恶臭的‘短木头’居然不是木头,这手感摸起来更像是一块……肉。随着他的摆弄,肉块居然再次分裂,掉下来一圈质地不明的外壳。
“我懂了。”
顾行驰捡了个草根挑起那层壳,外壳颜色紫黑,触感像树皮,还有点像伤口结疤时的那层痂,和九脂金木的颜色触感极像,如果只是这么看几乎没什么区别:
“这是给肉块套了个罩子,火烧的时候是把罩子烤热烤软了,肉在里面慢慢焖熟,后面又一直裹在塑料袋里不通风,所以才这么臭。”
“不过……”他说着又戳了戳那块肉,表情疑惑,“为什么树枝上会有一截肉?难不成这九脂金木其实是长在狮驼岭里头?”
白玉京观察了一会,有些不太确定道:“感觉像是块肉,人肉?”
“什么?!”
顾行驰差点连肉带木的直接扔出去,神情已经不是一星半点的嫌恶恶心了,一个劲在裤子上擦手:“我靠真的假的啊?!我之前还拿着它看了那么久!”
白玉京摇摇头没再猜,又去看那层痂。顾行驰紧张兮兮地盯着他:“你可别告诉我这是层人皮啊。”
“不是。”
白玉京已经把那层痂完全摊开,里面既不是脂肪也不是皮肤纹路,而是一些不太好辨认的字迹,字形只有米粒大小,密密麻麻一整片。
白玉京表情有点意外:“是喃字。”
喃字是汉字型孳乳文字中的一种,曾经一度盛行于越南,但法国殖民后就已经不太使用,后期也渐渐被拉丁字母“国语字”取代。
顾行驰也凑上来看,他在研究所里系统学过不少语言,大概能翻译出这段文字:“感觉像是一个……传说故事。”
喃字笔画极多,字形又小,拥挤在一处让顾行驰看得很吃力,只能简略理解翻译:“大概是在说他们要感谢一位叫缚拏楼那的神,这位神带走他们的疾病,给予他们快乐,所以他们在这里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献给缚拏楼那。”
缚拏楼那?
哪个教派的神明?
名字听起来有些佛教印度教的特征,而且这两个教派皆是神位繁多,顾行驰也不好确定是不是其中之一。
“结束了?”白玉京问。
“还有最后两句。”顾行驰皱起眉,“我翻译的不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