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你好，我是喻沅的母亲，我姓袁。”
凌予已经从她的容貌与刚才的对话里猜出来了。
喻沅的眉眼，和眼前这位女士的眉眼很像，不过前者灵动精致，后者冷静恬淡。
他侧过身，抬手，“阿姨好，请进。”
“打扰了。”
袁女士颔首，迈进室内，身后的二人一左一右近身跟着她。
“喻沅去朋友家了，很快回来，您先稍坐一下。”凌予在她还未开口前便主动说道。
“好的。”袁女士应了一声，观察了一遍公寓内的环境。
小雀猫在客厅里滚球玩，注意到有陌生人来，停下了动作，支起耳朵，圆眼睛溜溜地看着这边。
它一点也不怕陌生人，相反，看了生人后还故意蹲在桌角，准备扑出来吓人一跳。
“请坐。”凌予带袁女士和另外两人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然后将埋伏在茶几下的小雀猫捞了出来。
袁女士目光在沙发上的玩偶上扫过，落在灰不溜秋的小雀猫身上：“这是？”
“是我和喻沅养的猫，名字叫零零。”凌予介绍。
“零零，”袁女士点了点头，“好。”
小雀猫不太安分，伸出爪子，试探着去抓她。
“它比较调皮。”凌予道。
袁女士：“不错。”
喻沅以前说过，自己父母的工作特殊，平时不方便见面，凌予保持分寸感，没有探究，打开电视机播放《果汁分你一半》，进厨房泡了三杯茶。
出来时，袁女士端坐在沙发上，神情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的喻沅。
“谢谢你。”看见凌予，她偏头，伸手接过凌予送去的茶，道了一声谢。
凌予：“不用客气。”
电视上播放的片段是第二次录制期间，他和喻沅“冷战”，大家一起在糖果屋做甜点和饼干的那段。
“喻沅昨天刚给我发了消息，说想再吃一次我们在节目里做的饼干，”凌予也看了看电视，道，“我现在正在做，等一下阿姨尝尝。”
袁女士视线从电视屏幕移到凌予身上，注意他腰间的围裙：“麻烦了。”
“没有麻烦。”凌予自然道。
凌予转身进了厨房，袁女士将视线转回来，看了一会儿在地毯上玩球的小雀猫，又重新看回电视屏幕。
身侧的两名下级适时在她耳边简单讲解有关喻沅最近的信息。
半个小时后，喻沅到家了。
他刚打开门，站在玄关，就闻到了屋里弥漫的甜香，眼睛一亮：“凌予，你在做饼干吗？”
“喵。”小雀猫听见他的声音，最先跑来，扒着他的裤腿。
喻沅心情愉悦，把它抱起来举高，“喻零零——”
“喵呜。”小雀猫对他挥动四爪。
喻沅抱着小雀猫，正准备去厨房找凌予，走过玄关处的柜子，余光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
“回来了？”凌予从厨房里走出来。
“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女士也看过来。
“……”
喻沅怔了一下，看看客厅，再看看厨房。
“妈。”他放下小雀猫，对着沙发上的人喊了一声。
“嗯。”袁女士应了。
喻沅喊完，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凌予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喻沅回神，拉着凌予，走到客厅。
他神情恢复正常，站在沙发前，抛开其他的，先为两方人做介绍。
“这是我的妈妈，”他对凌予介绍，然后又介绍凌予，“这是凌予，是我的……男朋友。”
他说完这句话，耳朵尖有点红，抿嘴看着沙发上的妈妈。
袁女士面不改容，目光静敛，划过他的脸，两人交握的手，还有手指上的对戒，颔首：“我知道了。”
她回过头，对侧后方的人低声说了什么。
“明白。”那人应了一声，对喻沅和凌予致意，打开公寓门，出去了一趟。
喻沅有点紧张，也有一点激动，没有注意他是去干什么。
“饼干快好了，我去看一看。”电视机上的综艺节目还播放着，凌予开了口。
“好。”喻沅的眼睛亮亮的。
凌予摸了一下他的头，将空间留给他们母子。
喻沅和父母很久都没有见过面，因为特殊的工作性质，哪怕见了面，也不能随意聊天。
他坐在袁女士身边，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话，袁女士偶尔应答一两句，提几个问题。
“听吴悠老师说，你当时车祸出现了后遗症。”
喻沅：“只是一点轻微的脑震荡，至于后遗症……”就是多了一个您刚刚看见的那个男朋友。
袁女士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面容平静，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你表现得很好。”
“总之已经完全好了，”喻沅态度毫不在意，陪她看综艺节目，“这就是我前两个月刚拍的，和凌予一起。”
屏幕里，凌予端出了刚出炉的兔子形状的饼干，嘉宾们都围了过去。
摄影师给了个特写，金黄微焦的饼干香甜酥脆，隔着屏幕仿佛都能闻到黄油奶香味。
屏幕外的喻沅也确实闻到了，他翘起挺翘的鼻尖，看向厨房的方向。
凌予正在将一块块饼干从烤盘夹到碟子上，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腰，一颗糯米团子粘了上来。
“好香哦，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喻沅探头。
“不继续陪阿姨说话吗？”凌予问。
喻沅：“我进来拿饼干吃。”
凌予手上戴着手套，微微侧头，蹭了蹭他的额发，将装好饼干的碟子递给他：“去吧。”
“你也快出来。”喻沅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拿着饼干出去了。
沙发上的袁女士仍在认真地看着电视机里的喻沅，待喻沅到客厅，她的目光又移过来。
凌予端着饼干走出厨房时，喻沅跪坐在地毯上拿着饼干逗小雀猫，小雀猫闻到甜香，着急地抓着喻沅的衣摆往上爬，抓挠啃咬。
袁女士和另一名下属坐在沙发上品尝饼干。
“很不错。”见凌予出来，她主动开口。
凌予：“谢谢您。”
她吃完，用纸巾擦了擦手，抬眼正视凌予：“是我谢谢你照顾喻沅。”
话音刚落，门铃被按响，是刚刚出去的那个人回来了。
他进门后，先低头在袁女士耳边说了两句话。
袁女士看了看表，站起身，用陈述的语气，继续对凌予说：“我和他父亲的工作太忙，一直以来陪伴他的时间很少。”
喻沅听到这句话，偏过头，也从地毯上站起来，敏锐道：“要走了吗？”
袁女士轻点了下头，更多的话不能说，也不能问，喻沅抿抿嘴：“好的。”
从他们进门，到现在，一共不过两个小时，凌予也没想到时间会这么短，和喻沅一起站在玄关送他们。
“谢谢你陪着喻沅。”
临走时，站在门口，袁女士从身后的下属手上接过了什么东西，递给凌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