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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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的会场上,燕禹身旁站着的女人明眸皓齿,身着浅蓝色的礼服长裙,棕色的卷发长及腰线,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动人。

因为是燕禹的生日宴,就算唐橘有一箩筐的行程,也得往后延。

燕禹手腕处的淤青,说实话并不是很明显,但是会被一整晚都站在他身边的唐橘发现,还是很正常的事情。当然燕禹本人并不介意,即便有人问起,他也会面不改色地说:“是小橘弄的。”

这大概是唐橘总想掐死这个旁人眼中无比优秀的男人的原因之一。

终于结束了全部无聊透顶的活动和寒暄,燕禹和唐橘两个人坐了下来。好在并没有哪个不识相的来打扰人家小两口谈情说爱。

“…你看起来很疲惫呢…”唐橘用自己的水晶指甲轻轻敲打着实木桌面。

“…因为我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燕禹揉着太阳穴,他真的很不喜欢过生日。那些满脸堆笑地跟他说“生日快乐”的人,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对方生日不快乐的原因之一。

“呵………”女人轻声笑了起来,燕禹清楚绝对不是因为他几乎没睡而笑的。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问什么我都招。”燕禹平静地说。

“SM初体验好吗?”唐橘笑着问。

燕禹一直都对SM表现出无兴趣的态度,即便AIA的SM俱乐部越来越多,他也没有光临过任何一家。虽然大家都坚信燕少早晚有一天会失足陷进去,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那一方。

真想见见那个小妖精,唐橘无比兴奋地想。

“…那是个意外。”燕禹扶额,“…对了,你今晚有空吗?”

“我?呵呵…我不像某位大少爷可以威胁狗仔威胁媒体威胁天王老子,我要是真整出一个‘在燕少生日当晚劈腿’的新闻,那可真就彻底名败身裂了。”唐橘看着他,黑色的眸子里写满了揶揄。

“所以呢……我不在的时候你很寂寞吗?”燕禹故意把声音压低,用那低沉沙哑的声音接着说,“你那个指甲……好像连自我满足都很是困难呢。”

“艹………我跟你讲姓燕的少给老娘玩这套,”唐橘开始用水晶指甲在燕禹面前比比画画,“想睡姐姐我的人都能排到巴黎去的好吗?”

“好了我错了…”燕禹握住唐橘的手把它放下,“今天是我的生日,赏脸陪陪我吧唐大小姐?”

“哼,这还差不多。”唐橘甩了一下棕色的波浪长发。

原本,唐橘还有一点疑问,关于燕禹为什么突然找自己陪他。哦,这当然不是她比不过燕禹身边那些花花草草,只不过,两个实在是知根知底既可以说是朋友也可以说是亲人唯独不能算是爱人的人脱光了衣服在一张床上滚,在唐橘眼里还是有一点点微妙的。

不过也就一点点了,毕竟这家伙活好驴屌,长得也挑不出毛病,像燕禹这种货色就算是只鸭子唐橘都可以考虑买,更别说是免费的服务了——而且体贴又听话。唐橘像一条搁浅的鱼一样躺在床上想,棕色的长发四处散落,几乎铺了半床。

只是一次而已,她就感觉腰都要断了,而“罪魁祸首”则正靠在床头抽烟。她从男人脱下衣服的时候就清楚燕禹突然约她的理由了,燕禹的整个胸膛和腹部都被淤青的绳痕和粉红色的鞭痕覆盖,还有手腕,大腿根部,脚踝,膝盖和腘窝,也都布满了青紫的痕迹。乳头肿得简直不像样,刚刚唐橘没忍住捏了几把,让男人压抑着叫唤了两声,虽然代价“惨重”,但是唐橘很是神清气爽。

不过对此唐橘也着实惊讶了一番,这个男人就这么把一身暧昧的印记藏在高定西装下,还面不改色地穿梭在自己的生日宴上。燕禹虽说不怕谁说闲话,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唐橘对男人的观点表示赞同。

唐橘这人,八卦归八卦,守口如瓶肯定是一大优点。

“…真是怪不得那些猫猫狗狗一天天没完没了地缠着你,一提到你都魂不守舍的鬼样,你实在是让人上瘾。”唐橘转过身来夸他。

“你的夸奖很不走心。”燕禹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回答。

“哎……你还没回答我呢…初体验怎么样啊?”温饱和淫欲都解决完的唐大小姐又开始了自己的八卦事业。

“…你指什么?”燕禹掐灭了烟头,随手关了台灯。

“SM啊…看你过来的时候身上没有血味儿,应该是没让你失望吧。”

“我说过我对SM不感兴趣。”黑暗中响起细细索索的声音,男人躺了下来。

“那你那一身怎么整的,别告诉我你被哪个变态痴汉拖到荒郊野岭强暴了啊。”唐橘不依不饶。燕禹碰到过的痴汉还真是不少,不过,谁强暴谁可就不一定了。

“…是被拖到了家里。”

“被拖到了家里啊………”唐橘开始在一片漆黑中啃自己的水晶指甲,“……你糊弄鬼呢我的大少爷?”

“真的,我们都在一起一年了你得相信我。”燕禹说完就不再搭话,虽然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语气之敷衍。

“啊…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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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为什么就得告诉我是谁不然老娘今天不让你睡觉我告诉你…”唐橘爬到了燕禹身上抓着他晃,“你这样对我太不好了我不八卦的话会郁闷致死的………”

“行行行我的大小姐…我找机会让你见见可以吗?”燕禹差点被折腾到地上去。

“真的?”唐橘顿时老实起来。

“我说过谎?”燕禹回答。

“好嘞,晚安亲爱的~”唐橘滚回一旁睡觉去了。

燕禹无论客观的说还是不客观的说都算不上是个好人,不过他从不食言。

这就是一个星期之后傅寒笙会出现在这个自己进都进不去的酒店里的原因。

宽敞明亮的,有一整面墙的落地窗的包厢里,在一张小方桌的两侧坐着一男一女。

傅寒笙脸上挂着职业笑容,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虽然他并没有通过声音来判断酒杯好坏的鉴赏能力,但他还是敲了很多回,然后纠结要不要偷一个回去。

他的对面,坐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那人用手拄着脸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被人视奸的感觉绝对算不上好受,即便是那么养眼的人,傅寒笙把视线移走。

傅寒笙是个纯种的基佬,但这不代表他会拒绝漂亮姐姐的邀请,而且在还是来这种他连杯蜂蜜水都点不起的店。

况且这个人还是在电视和新闻上每每和燕禹同框的,燕禹的“正牌女友”,“大唐盛世”的千金,知名全能偶像,唐橘小姐。

唐橘的粉丝估计比历史课本上的人名还多,大概也就燕少这种男人和她公开恋情不会被私生饭尾随凶杀。

傅寒笙不追星,不过他对唐橘的印象不差。虽然她是燕禹的女友,但是但凡是能和燕禹扯上丝缕关联的事情,就算是鸿门宴傅寒笙也会欣然前往,正主的下马威算得了什么?

况且他感觉事情的缘由不是这样的,不然按照燕少床伴的数量,唐大小姐可能每天晚上的行程都得是请小三小四五六七八吃鸿门宴了。

“姐姐会请客的吧,毕竟把傅某卖了可能都抵不了这顿饭钱。”傅寒笙笑得灿烂。

“小笙笙这句话说得不太客观哦~”唐橘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把你卖了我觉得至少能把燕禹那辆卡宴买下来。”

“姐姐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傅寒笙顿时装作惊恐状。

“我才不会做那么粗鲁的事情,我可不比燕禹穷多少哦。”

傅寒笙清楚她说的绝对是实话。

这句话说完,牛排上来了。

傅寒笙在唐橘点菜的时候脑子一直在转,没有听菜单的内容。这看起来半生不熟的牛排是几分熟的他也不清楚,自己拿刀叉和酒杯的姿势正不正确也无所谓,他不怕唐橘笑话他。唐橘那种层次的人,若想笑话他还愁没有理由吗?

傅寒笙飞快地切换到了进食状态,因为他知道有教养的人都是标准的食不言寝不语。

果然菜品陆续上来,唐橘也没有再和他说话。

菜好吃肯定是好吃,但是这个价格哪怕是有人请客傅寒笙都觉得肉疼。

出了门,他还得上唐橘的车。比斯开蓝的卡宴,和燕禹的情侣款,唐橘带了副太阳镜坐在驾驶座上。

“姐带你去兜风。”唐橘扶了扶太阳镜耍帅。

晚上八点钟开SUV兜风…傅寒笙心中暗暗吐槽,不过表面上,他没有提出半点儿质疑。

穿梭在大街小巷,晚上八点也只不过是夜晚的开始,处处霓虹灯闪耀着明亮暧昧的光晕。

傅寒笙还真的把窗户打开吹风了,九月的风彻底褪下了夏的温暖,带着隐隐的寒凉。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约你吗?”唐橘开车开得无聊,开始和傅寒笙搭话。

“你想说的话我就好奇。”傅寒笙顺嘴回了一句。

“可你这句话就已经证明你不好奇了。”

“你这句话也证明了你很想说。”

两个嘴皮子功夫都很厉害的人,好像总是可以通过废话僵持很久。

过了一阵子,唐橘又开口了。

“…你把阿禹上了吧。”

“他告诉你的?”傅寒笙转过去看着她。

唐橘露出了“果真如此”的表情,“猜的。他那天整晚走路姿势都不太对。”

“你找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吧。”

“只是原因之一,”唐橘伸手撩了一下头发,“最主要的还是我实在好奇,毕竟,你应该也猜得到的,燕禹从来不当零。”

“他…当时被我捆起来了,没办法拒绝。”傅寒笙小声说。

“燕禹也从来没让人把他捆起来过。”唐橘补充道。

“你是想说我深得燕大少爷欢心吗?”

“……我和燕禹说好,他遇到真命天女之后我们就公开分手……真命天子也可以。”

“那你呢?”傅寒笙随口就问出来了。

“我?我可没办法和他比。燕少十多年前就和燕家决裂了,是匹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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缰的种马,想和谁干和谁干,和我交往也不过是帮我摆脱家里人的死缠烂打罢了。”唐橘露出一丝苦笑,“我是‘大唐盛世’的掌上明珠,就算没了燕禹,我爹娘也能给我变出来张禹王禹李禹让我嫁。”

“你就这么从了?”傅寒笙说,“我要是你,碰到真命天子我就在微博上高调官宣,等到祝福声沸沸扬扬看老两口怎么棒打鸳鸯。”

唐橘听完乐了,“谁会是那个真命天子呢?在生命结束之前,谁也不能妄下定论。况且,无论是好看的皮囊,富足的物质条件还是平坦的星途,都是这个庞大的家族和我的家人带给我的,我也应当给他们施加援手吧。”

“也许是这样吧。”傅寒笙没有反驳,他又不是吃言情小说和肥皂剧长大的思春期少女,不会相信什么“真爱至上”的狗屁理论。爱情就是鬼,谁都说自己见过,可描述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各不相同,甚至没人知道它到底存不存在。他确实也认为燕少对他很感兴趣,但是男人这种生物,对一件事物的新鲜感又能维持多久呢?

他也是个男人,他清楚的很。

“再见小笙笙,我今晚过得很愉快。”傅寒笙下车时,唐橘给了他一个杀伤力MAX的wink.

傅寒笙在心里默默感叹自己的基佬护甲对抗法术伤害无效…

“啊对了,后备箱里是燕禹让我带给你的东西。”唐橘突然说。

傅寒笙顿时振奋起来,打开后备箱发现是两个大瓦楞纸快递箱。

“呃…这是什么?”傅寒笙把不算轻快的大纸箱子搬出来。

唐橘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就说让我给你。”

于是和唐橘道别,傅寒笙抱着两个大箱子摇摇晃晃地进了ARCHANGEL的大门。

“你的快递吗?”有好事者乌列尔凑过来帮他“卸货”。

“不是…是别人给的。”傅寒笙蹲下来拆箱子。

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躺着一百盒白色折扇的分包装。

“…你是卖扇子网店老板的救命恩人吗?”乌列尔拿出一把扇子摆弄。

“…我也许是。”傅寒笙想了想,说。

一百把扇子,九十九把都被傅寒笙贴在了卧室的墙上,尤其是被燕禹拿走的巨幅海报留下的空位,密密麻麻贴得都是白色的折扇。

这可是超大的工作量,完成之后,傅寒笙累瘫在了床上,手里还拿着最后一把。

那些折扇上的字是店家自己用黑毛笔写上去的,可以选择给定的句子和文章,也可以把想要写上去的内容发给店家,或者干脆买空白的自己写。

墙上的九十九把扇子上写的都是一些美文诗词心灵鸡汤网络骚话土味情话……全不重复,傅寒笙全都看了一遍。

而他手里这把,上面用毛笔写的是:朕着实想好好疼你。

但是,下面还有一小行黑色签字笔留下的文字:下次我会好好疼你的。

傅寒笙在床上滚来滚去,努力地想把一脑子粉红色的洗衣粉沫子抖落干净,可惜只是甩出了更多肥皂泡。

傅寒笙有点害怕,自己可能真的是夜路走太多,撞到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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