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这孩子虽然不爱说话,但是石小川知道,他把自己看得很重要,目光几乎时时刻刻追随着自己,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才天天到这儿来看他。
石小川觉得自己有些卑劣,这种利用一个孩子纯真的感情来弥补自己内心缺憾的做法。
然而,他舍不得放开自己的手,天秋的依赖让他觉得自己活着,而不是像在家那样,所有人都当他是视线中的一个盲点。
石小川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事,回忆杂乱的摆在一起,他拼拼凑凑成了一幅看不出任何含义的抽象画。
他终于想累了,渐渐打起了瞌睡。
身上有些yǎng,睡梦中的他不自觉地撩起睡衣,挠着那个发yǎng的地方,yǎng的面积很大,而且有越来越yǎng的趋势,石小川懊恼的睁开眼,在寒冷的空气中把头探出被子,这几天总是这样,每当他想睡觉的时候,身上就开始yǎng,他也不敢说,只能忍着,胸口那块鳞片就好像一个活物一样,慢慢地生长着,快要占满了他整个胸口。
银白色的鳞片,如果不是长在他的身上,看起来相当的整洁漂亮。
他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全身上下,连脸部都被鳞片覆盖了,所有的人都当他是怪物,石妈妈用锅铲敲着想靠近的他,歇斯底里的喊着,“走开,走开,你不是我儿子,你这个怪物。”
梦醒了的时候,他有些伤心,更多的则是恐惧,因为梦里面的场景,正在一点点的实现,小腿上那块鳞片已经蔓延到了大腿,而胸口,则已经长满了鳞片,波及到了后背。
幸好现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厚厚实实,所以才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异状,然而,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也许过不久就瞒不住了,想象着梦里面的场景,石小川打了个哆嗦,他决定了,在那个可怕的一幕出现之前,他会独自离开灵山镇,虽然他不是石妈妈喜欢的儿子,但是,至少——至少他不想成为石妈妈眼里的怪物。
石小川正和自己身上的鳞片较劲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小小的响动,睁开眼,看着房间内那一片黑暗,那儿模模糊糊的有个轮廓,石小川吓得屏住呼吸,看着那个东西慢慢往自己走过来,浑身动弹不得。
但是当那个人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松了口气,那个小小的黑影子是天秋,也许该说是,他长得和天秋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