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字排开躺在医院里,头上戴着氧气罩,身上chā满了各种管子,满脸通红,呼吸急促,眉头紧皱,干裂的嘴唇不停地张合,好像不停地胡言乱语着什么,凑近去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
他们两边的胳膊上都有一根红色血线,沿着胳膊慢慢往上,渐渐靠近心脏的部位。
镇上的人都是乡里乡亲,沾亲带故自然也多,每天络绎不绝的有人进病房来探望这几个孩子。
镇上的百岁老人刘姥姥也颤巍巍的过来看望了生病的孩子,提了句,“这莫不是中邪了罢?”
这些家长恍然大悟,这种情况,和中邪那还真有些像。
闭塞的地方,迷信的人自然就比较多,何况原本就已经六神无主的父母,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一线希望自然就不会放弃。
几家父母一合计,立刻打听起十里八乡有名的神棍神婆。
折腾来折腾去,就在石小川抢救小白的那些天里,这些神棍们你方唱罢我登场,热热闹闹喧喧嚷嚷,敲锣打鼓,钱是一笔笔的要了过去,效果却一点也没看到。
昏迷的继续昏迷,眼看着这么多天粒米未进的孩子气息渐渐虚弱了下去,两边胳膊的红线离心脏是越来越近,好像个警示灯一样,那些急怒的父母差点冲上去把他们暴揍了一顿。
过了几天,刘姥姥又颤巍巍的过来看了一下,“附近山里不是有个灵山观,那儿有个老道士,倒是听说很有能耐。”
这些急得上火的父母都在心里嘀咕了,既然有这么个人,您老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啊?
镇上的人倒是也知道有这么个解放前就留下的道观,现在里面只剩下一个老道士,平时也不下山,粮油是国家供给的,自己在道观里养了点鸡鸭,种了点蔬菜,几个月到镇上来一次,买点日用品。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穿着那件补丁累着补丁的道袍,脚下一双磨得快穿底的布鞋,花白稀疏的头发抓了个髻,用根木钗固定着。
镇上的人也不在意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