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舌疯狂的从口腔中窜了出来,又矜持而克制的在空中打了个卷,一长串耷拉在嘴角边,眼神炙热的落在了闻烛身上,“肯定很美味吧?”
“艹,死变态。”周岁心脏充血般的狂跳,从脚边抄起一个废弃的钢筋就往司机身上抡。
钢筋脱手而出,没砸中,
周岁真恨他当初没选择练标枪,不过练田径也不错,至少他能立马拉着闻烛狂奔。
一路上还能听到闻教授另一只手上塑料袋子碰撞摩擦出来的声音,在寂静的野外大逃杀场景下显得格外突兀。
周岁崩溃的大吼:“教授,这种时候你还没忘记把菜带上啊!!”
“不然我晚上吃什么?”耳边灌着风声,闻烛只好跟着他一边跑一边喊。
“再跑慢点,咱们就只能到坟里啃土了!”
那变异的司机倒是不介意。
这下子荤素都齐了,一场十分健康的饱餐。
他的脚掌像是变成了两栖动物的脚蹼一样,弹跳力惊人,吊着鲜红的舌头从后方一跃而起。
月光一瞬间被黑色笼罩,
周岁连忙惊愕的刹住了车,就看着头顶上一个弧度,司机迅速跳到了两人的正前方,肥硕的脂肪被风一样的速度震得上下摆动,那场景别提有多惊悚。
他早就不成人形了。
三个影子在月光下杂乱无章的交错在一起,扭曲拉长,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闻烛把视线落在了他的耷拉到了胸口的舌头上,神色显得有些难看。
瞬间,带着黏液的血舌朝着两人发起的攻击。
眼看舌头往中间刺来,周岁连忙推开闻烛,自己同时奋力往后一跳,心惊胆战的躲过了极速攻来的血舌。
而那血舌的威力也非同一般,擦着闻烛肩膀而过,风衣瞬间被撕成了碎片,巨力砸穿了身后的巨石。
荒野里“嘭”的一声巨响!
石头碎屑伴随着黏液溅到了半空中,巨型舌头在空中甩了甩,又继续朝他们来了。
闻烛看着自己手上残破的塑料袋,大块大块的排骨掉落在草坪上,乍一看像是被切碎的尸块。
最近真是没一件事顺心。
第2章
“还会跳?”司机嘿嘿一声,乐观道,“没事,更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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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已经累得说不出吐槽的话了,他一边翻滚躲避司机的攻击,一边朝着闻烛大喊:“老师你先跑,跑出去找救援!”
“呵呵,一个都跑不掉。”司机的声音幽幽传来,已经夹杂起来几声尖细又扭曲的诡叫。
月影慢慢沉落了下来,树叶飒飒。
血舌再一次破空而来,如蛇又如箭,直直的朝着闻烛卷去。
在周岁的视角下,
怪物蛙化成了一个巨大而肥硕的肉块,闻烛站在不远处,身子因为恐惧而变得僵硬极了,一动不动,
脸色看上去很差,恍惚之间竟然宛如死前的灰败一般,脆弱而渺小。
他几乎不敢继续看下去,在血舌吞噬掉闻烛之前,下意识的死死闭上眼。
一秒、两秒、三秒——
风声、乌鸦的叫唤声、他自己的心跳……
除此之前,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周岁迟疑的睁开眼睛,惊愕的收缩着瞳孔。
月光下,闻烛的身影轻描淡写的立在原地。
他抬起手臂,轻飘飘的拽住了那根变异怪物的血舌,要不是手臂上蜿蜒错杂的青筋凸起,单看他波澜不惊的神色,还以为根本没使上劲儿。
“闻……”
周岁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结果刚刚对着变异的司机都能歇斯底里的嗓子,对上了闻烛的眼睛,却不知道怎么没出息的偃旗息鼓了。
那实在是不像人类的眼睛,宛如干涸又嶙峋的黑瞧石。
闻烛收回视线,五指忍着恶心的黏腻感,手腕翻转往回轻扯了一下,近乎五米长的血舌在空中僵持绷直了一瞬,
下一秒,变异司机嘶吼着惨叫了一声,
舌根崩断了!
他的舌头被那个看上去单薄又脆弱布满着血管的手臂,活生生的全部拔了下来。
血像是漫天挥洒的瀑布一样,把天上挂的那一轮渲染成了斑驳的血月。
闻烛背后的影子仿佛被撕裂了开来,那瞬间扭曲成蛇影,再一睁眼,又消失了,就像是周岁惊吓过度的幻觉。
变异司机没了血舌,宛如人类被割掉了四肢一样,趴在地上抽搐着,
血留了一地,
古怪的叫声从嗓子里断断续续的传出来,显得极度惊悚。
周岁看着他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学老师又提着废弃的钢筋,上去补了一刀,生锈的钢筋把怪物定死在了原地。
闻烛实在是有着一张十分冷感的长相,轮廓深邃又典雅,仿佛从远古时期一直流落至今的玉面菩萨。
“放你出来的人没告诉过你,在这里,要缩着脑袋当王八的活着吗?”他踩着怪物轰然倒塌的躯体,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就这么让小辈出来,真是不负责。”
他的语气懒洋洋的,说句在此时此刻听起来相当诡异的话,就像是在教导家里不听话被宠坏了的后辈一样。
这跟闻烛平时里在台上讲课的语气很像,但是气质简直判若两人。
周岁一时呆愣的看着他。
怪物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栽在了一个人类手里,
他苟延残喘的吊着最后一口气,睁开惊愕不甘的两只发脓的眼球,那是一条白到晃眼的手臂,看上去轻轻一折就断了般的脆弱。
在手臂发力的瞬间,一些黑的、密密麻麻蠕动的、宛如枝蔓一样的筋脉从闻烛的袖口钻了出来,蜿蜒了闻烛的大半张脸。
那一瞬间,怪物仿佛感觉到了一种古老又腐朽的召唤,
熟悉、强大、压迫……
让所有怪物为之骨髓战栗。
血腥气混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腐烂的臭味,熏得周岁捂着脖子在一边干呕半天。
阵阵眩晕刚过去,一双笔直又修长的腿就站在了他面前。
周岁抬起头,脆弱又单薄的大学老师背着月光,身上血迹斑斑。
“他、他他死了吗?”
闻烛抬眸看了地上那一团血淋淋的肉块,漫不经心道:“你问问去?”
“不不不不不。”周岁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脖子晃动的幅度大到都把他塞进衣领里的红线挂坠摇了出来,昏暗的光线里只能看出来是块乏善可陈的黑色石头。
月色下,闻烛盯着手腕上的血迹半天,表情有些许挣扎,突然低头舔了一口,
一股冲鼻的味道至极大脑,
他皱着眉头甩了甩手臂上的血渍。
“真恶心。”
一股人味儿。
“……”周岁张大嘴巴,“!!!”
不是,有洁癖的闻教授就这么水灵灵的在他面前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