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
他假装扯着校服拉链。
扯不动,刚刚打架扯坏了。
他不小心虚眯着眼瞅了老韩一眼,哎呀,怎么还在看我。
丁丞迫不得已,抬头望天。
“哟,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班居然悄无声息地来了个新生。”老韩慢慢地说。
“韩老师,他.....”花雅还回味着刚老韩在校长面前替他说的话,不由地对今晚这事儿有些愧疚,“他是我校外的朋友。”
“哪个学校的?”老韩了然地点头。
“职高的,老师,”丁丞忙不丁说,“不好意思老师,我是听见我兄弟受欺负了主动来帮他的,我再也不这样了,真的,你别怪他。”
“你们这群小屁孩儿啊,就是讲义气,”老韩笑了笑,“得亏校领导今天没对你们动真格,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保你们这群不省心的臭崽子。”
“主要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于佳阔恹恹地说,“对不起老韩,没有下次了。”
“没有下次了。”他们轻轻地附和,浑然灭了少年轻狂的气质。
“嗯,知错就好,”老韩打了个哈欠,“我正准备躺床上呢校长一个电话就给我打来了,把我吓得我以为你们受伤了呢,国庆放假之后检讨好好写,认真表现,争取下学期就把处分给消了,听见没?”
“听到了。”他们同声回。
十几个少年都拖着疲惫的姿态回到六楼,理三其他寝室的男生见状,涌过来问这事儿怎么处理的。
花雅没什么心情说话,都是于佳阔和顾嘉阳他们在回,他一个人走到洗漱台洗漱,听见丁丞问,“花儿,我今晚就跟你睡了昂。”
“嗯。”花雅应了声。
“受伤没?”江旋站在他旁边儿,挤着牙膏问。
“没,”花雅说,“你呢?”
“没有。”江旋说。
“你这不是擦伤了么?”花雅指了指他的骨节,“我那儿有碘伏,你待会儿涂一下。”
“行。”江旋愣了一瞬,随后应。
“啧,这寝室环境就是比职高好,”丁丞感慨,“这小床,这吊扇,这洗澡间,又是羡慕的一天。”
“吊扇有什么好羡慕的,”党郝闻言乐了,“我们这吊扇有了等于没有,只响没风。”
“我们寝室直接没有电风扇。”丁丞说,“也没有单独洗澡的地方。”
“没事儿,”于佳阔说,“再坚持一年就行了,时间过得挺快的。”
“是啊,说过的最多的一个词儿就是再坚持坚持就过去了。”丁丞叹了口气。
洗漱完,丁丞又对花雅说了一遍自己要给他睡,江旋坐在床上回消息的手一顿,身上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口腔怎么莫名其妙泛起一股酸意。
-余烬:嗯,你这感觉就是吃醋。
“碘伏。”花雅将包装好的小医药盒扔到江旋的上床。
“谢了。”江旋搁下手机接过,打开看了眼,里面的药都用标签贴记着名称,大多数都是处理伤口发炎的药,他拿出碘伏,沉着地叹气。
心酸,心胀,心堵。
他不禁想,老爸在干什么?竟然是小情儿为什么花雅还会去打架,受伤,好像并不是那么关心和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