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情迷法医作者:fan君

第21节

“这餐我请了。”严靖曦率先走进去。

热情漂亮的咨客小姐迎了上来,“先生,请问几位?”

“两位,要安静一点的位置。”

服务员给两人靠角落的位置,奉上陶制的茶具。

严靖曦关公巡城添了茶,捏起陶土杯喝了一口,“单枞,还是你们那边的好。”

“想不到严律师对茶也有研究,凤凰单枞确实最好的。”提到老家,陆展鹏打开话匣子,“你怎么知道我是潮汕人。”

“说话口音听出来的。”严靖曦把菜牌递给他,“还是你来点菜地道些。”

恭敬不如从命,陆展鹏挑选了几个特色菜,一杯九江双蒸米酒,因为严靖曦不喝酒。

“他伤了你。”严靖曦夹了一块卤水鸭脚沾了白醋,“为什么还凑钱帮他上诉?”

“同志的故事,你们永远不会明白的。”陆展鹏放下筷子,捏着杯沿唏嘘地说道:“歧视,不被接纳才迫着他走到了那一步。”

严靖曦静默了好一会儿,盯着陆展鹏颈侧覆盖着绷带的伤口,“你后悔吗?”

“后悔,当然后悔。”陆展鹏举杯喝了一口,“不后悔认识他,我后悔当时不该报警,事情就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这酒好喝吗?”

入口苦涩微辣,陆展鹏摇了摇头。

“那怎么还挑这个酒?”

陆展鹏叹了口气,“因为心里苦。”

“他家里人逼他。”严靖曦夹了一块蚝烙放陆展鹏碗里,“那你呢?”

“我?”陆展鹏苦笑一声,“20岁那年我跟家里的老头子说了,被他抡起碗口粗的木棍狠揍了一顿,然后”

严靖曦剥开咸虾的壳,“然后呢?”

“然后他不顾我妈的拦阻,把我赶出了家门,断了父子关系。”陆展鹏的眼眶有点湿润,“8年,整整8年我没家可回,偶然还会托老乡捎个口信给我妈。”

“8年也无法让他们接受事实。”

“你要是知道我们老家对传宗接代是多么重视,就会明白再过80年他们也接受不了。”陆展鹏双手掩脸,“有时候我就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这世上孤儿多着了,至少我有20年是跟父母在一起。”

听到这里,严靖曦的喉咙如有梗刺。

☆、苦恼

“可是每当从老乡那里听到我妈身体的风湿病又犯了疼得整夜睡不着,我爸晚上照顾她白天还得下地里干活。”陆展鹏侧头飞快地用袖子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生怕被别人看到,“我就想回去看看他们。”

“那你怎么不试一试,也许他们已经能接受。”

“不是我不想回,前年我刚进村口,听到消息我爸就拿着扫帚从家里冲出来要揍我,我妈死活从后面抱着他的腰不让,她向我喊着‘你爸心脏不好,赶紧走吧!别气着他。’”陆展鹏脱力一样靠在椅背上,“我们的世界,你是不会明白的。”

“你放心吧!官司我会尽力去打,争取减刑。”严靖曦取走陆展鹏的酒杯,换上一杯热茶,“酒入愁肠愁更愁,还是喝茶清醒一下想想将来的路该怎么走。”

“谢谢你,严律师。”陆展鹏捧杯仰头一饮而尽,“以茶代酒,先饮为敬。”

严靖曦往虚空中举了一下杯,“不用谢我,受人钱财替人消灾。”

长夜漫漫,冷风吹过悬着的灯罩,摇曳的灯光更添几分鬼魅和寒心。

严靖曦紧了紧外套,加快了回家的脚步,抬头看向窗内透着微弱光线,那盏灯是为夜归的他留着,心头升起阵阵暖意。

月华冷霜打在被褥上,严靖曦搂着怀里人,“我今天接了个同性恋的案子。”

“所以”乔烈儿转过身来捧着他的脸,“有感触了?”

严靖曦用指腹抹过乔烈儿的额角,把碎发捋到耳后,“有没有想过怎么告诉你父母?”

乔烈儿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们能接受的。”

“那一天。”严靖曦在他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有多远?”

“你等不及吗?”乔烈儿仰起头,彼此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我们的一辈子很长。”

“一辈子。”严靖曦收紧手臂,两人紧贴着,“说好的一辈子。”

“我的严大律师,听你的。”乔烈儿像哄孩子一样抚摸着他后背。

夜渐深,熟睡的严靖曦微微发出鼾声,乔烈儿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也不知道父母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会伤心流泪?还是会揍他骂他?父母和恋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该怎么办?

健民医院。

一袭白大褂的院长从厕格里出来,感觉鼻腔里有涌动的感觉,像是有鼻涕要流出来,刚弯腰拎开水龙头,水滴状的红色液体落在洁白的池盆中。

他抬眼看着大玻璃镜上的倒影,鼻孔下挂着两行血柱,颤抖着用手背抹掉,开大水龙头冲掉手上残留的血渍,几缕发丝飘落在洗手台上,最近他的脱发严重了许多。

刚拉开门出去,迎面撞上血液科的肖医生,“院长,我正找你。”

“检验结果出来了?”院长脸色灰白,嘴唇干裂,“拿给我看。”

“请你有思想准备。”肖医生迟疑了一下,递上写着al诊断结果。

“急性骨髓性白血病。”他的手不住地颤抖,最近他的皮肤容易发生青肿、点状出血,持续低烧不退,关节疼痛、牙龈肿胀,经常头痛呕吐,作为一个医生他也猜到出现了什么状况,但是还存在侥幸心理,这张检验结果如同一纸判决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院长,你必须立即住院治疗。”肖医生虽然知道治愈的希望不大,但出于人道主义延缓病人的性命是医生的职责。

突然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再次醒来,他已经住进了病房,一扇玻璃窗,三面墙壁,全身挂满仪器,他动了动手指,心监仪发出“嘀、嘀”的响声。

肖医生开门进来,“院长,你醒了。我已经通知了你在国外的家人,我们血液科会竭尽所能医治你的,请放心。”

戴着氧气罩的人点点头,女儿在国外读书,他的妻子也跟着陪读。

难倒是报应?怎么可能,他是医生,他是无神论者,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诞的思绪甩掉。

合上疲惫的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中听见房间内悉卒响声,他睁开眼摘掉氧气罩,“老二,你在干吗?”

“拉窗帘,怕晒着你。”百叶窗前的人一袭医生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老大,醒了。”

他眯起眼,神情阴戾:“我那份,你别想着独吞。”

“怎么会呢?”年青的男子走到他床边,嘴角挂着让人不寒而颤的笑意,“院长,你会好起来的。”

“我当然会好起来。”他咳嗽了两声,气有点喘不上,“别想着搞小动作。”

血压的波动令仪器发出警报,年轻的男子瞄了一眼那闪亮的红灯,“老头子,好生休养,我先回岗位。”

年轻男子与收到仪器警报进来的肖医生错身而过,相互点头打了个招呼。

☆、别墅的秘密

车子停靠在别墅门前,年轻的男子站在庭园台阶上从裤兜里掏出微型的摇控器,红色和绿色的键并排着,指尖按下绿色键。

别墅主卧天花板顶的铅盒悄悄的合上,年轻男子抬肘敲了敲门。

佣人群姐有气无力地扶着门,“您来了,请进。”

“群姐,你的脸色不太好。”年轻男子盯着群姐苍白的脸,“要不要我载你去医院看看。”

“谢谢!不用了。”群姐摆了摆手,“年纪大身体自然就不好,我跟院长提了辞职的事,等太太和小姐回来我就走了。”

“注意身体。”年轻男子搀扶着群姐,“忙了这么多年,也该回老家享福。”

“我儿媳快生了,也该回去帮忙。”群姐厨房走去,“我去给你倒杯茶。”

“群姐,不用。”年轻男子喊住群姐,“我是来帮院长拿几本书给他解解闷。”

“我也不懂你们的书。”群姐站了一会就觉得累,“还是劳烦你自己拿吧。”

对于这位曹院长的得意门生,这幢别墅的常客,群姐是十分信任的,何况现在她感到浑身骨头发疼,摸了摸额头好像还有点低烧。

“群姐,那你在歇会。”年轻男子往楼上走去,“我马上就好。”

群姐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用手撑着额头阖起眼休息。

旋开主卧的门,年轻男子戴上手套拉了把木椅子站上去,双手顶开其中一块天花板,摸索到那个关闭了的铅盒子后取了下来放时衣兜里。

天花板被重新盖了回去,椅子也归原位,仿佛一切都没动过。

主卧连接着书房,巨大的红木书架占了一面墙壁,年轻男子摘掉手套挑了几本医书后带上门往楼下走去。

“群姐,好了!”

群姐睡眼惺忪,“好了?”

“嗯。”年轻男子穿过大厅往外走去,“我走啦!”

送走年轻男子,刚关上门群姐感觉鼻腔有液体流出,赶紧用手背抹,嫣红的血吓了她一跳,立即安慰自己看来是上火了,今天晚上去药材铺开几剂凉茶清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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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警用勘察车驶往南溪路。

张一用肘子顶了一记身边昏睡的人,乔烈儿吃疼醒过来揉着脸,“到了?”

“还没。”张一伸手扒了两下他睡乱了的头发,“乔美人,注意你人民警察的形象,别丢咱家的脸。”

“老子不是演员,不靠脸吃饭。”他转过头看着张一,眼下两抹黑晕浓得化不开,“没到,你喊我干吗?你有病啊!”

“嗯,是有病,心病。”张一的大手按着乔烈儿的头,贴在他耳边说道,“年轻人揉着点,适可而止,护菊有道、养菊有方,不然老了菊花不好受。”

“去你的。”乔烈儿当胸给了张一一拳,“我只是想事情睡不着。”

“哦,想不到乔乔也会有发愁的一天。”张一的手搭在乔烈儿的肩上,“听说我们科也准备带教。”

“嗯。”乔烈儿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养神,“带教还早着呢!”

张一干脆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是上次那帮学生吧?”

“哪帮?”乔烈儿睁开眼厌恶地捂着鼻子,“一休,你的脚好臭。”

“你腐尸都不怕,还怕我脚臭。”张一往乔烈儿方向抬了抬脚。

“要是死了我就不觉得恶心。”

前面的驾驶员干呕了两声,按下了车窗的自动键,清新的空气虽然有点冷却迅速地卷走了霉变咸鱼般的恶臭。

张一把脚挪回原位,“来观摩那批学生。”

“看上哪个了?”乔烈儿坐直了身子,“说来听听。”

张一笑咪咪地答道,“欧阳晓斯。”

乔烈儿两眼迷茫,很明显他记不起来是哪个。

“上次咱们在水库捞了条尸体,胀紫得快爆,整层楼都臭了。”张一试图让他回忆起来,“男生怕得要死,女生倒很淡定。”

“嗯?”乔烈儿的脑血管此时肯定被屎塞住了。

“你暗渡陈仓私下通知了判官。”张一提醒他,“后来案子移交给了判官。”

如同一剂妙药,乔烈儿灵机闪现立马说道:“哦!我记起来了。”

“卧槽,我发现你只记得判官。”张一不自觉地架起腿抠着脚丫子,“真怀疑你是不是暗恋人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习惯非常不好!”

张一话音刚落,车子突然急刹几乎碰上前面停着等交通灯的面包车。

后座上的两人因为强大的惯性往前倾,幸亏撞上是前座的软垫,乔烈儿揉着撞得发酸的肩,怒拍着架驶位的靠背,“开车要专心!不要偷听别人讲话,害人又害己。”

“没,没偷听。”驾驶员重新发动车子,再听下去估计迟早躺在解剖台上,乌鸦嘴“呸、呸~”,往窗外吐了几口沫。

“还有你!”乔烈儿瞪着张一,“你的脚!给我放下!”

“欧阳晓斯。”张一侧身面对面坐着,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她叫小c,你记得啦!”

乔烈儿鄙视着他,“有种老牛嚼嫩草的即视感。”

☆、垃圾筒弃尸案

车子停在河泮小区的门口。

乔烈儿拿出墨镜戴上,张一斜睨着他,“阴天,带墨镜干吗?”

“你说的,不要影响警察形象,不能给你丢面子。”乔烈儿拉开车门,伸展的大长腿更显身形修长,墨镜风衣长腰带,纤腰窄臀长腿,一副大明星的架势,只可惜不是从保姆车中出来,而是从警用勘察车上下来。

“箱子拿好,别自顾着装明星。”张一从车尾里取出勘察箱,“我不是你的明星助理。”

“滚远点。”乔烈儿下巴一仰,“你给我提鞋也不配。”

“卧槽,傲娇了。”

往现场走去,乔烈儿收敛起笑容,“一休,今天是什么案子。”

“垃圾筒发现了尸体。”

两人在警戒线前出示了证件,看守的警员掀起警戒线。

靠近垃圾筒地方已经用蓝色布幕围闭起来,警戒线外围观的居民抓住布幕被掀起的瞬间拼命往里张望,都想看个究竟。

看到尸体那一刹那,乔烈儿后退了一步,抿紧嘴唇。

“我知道你最见不得这些。”张一从勘察箱中取出手套,“心理关必须过。”

“放心,我能控制情绪。”乔烈儿接过手套戴上。

小小躯体赤果着卷缩在垃圾筒侧边,身下淌着一滩污水,小脸青紫,紧紧地拽着拳头。

拿起相机给婴儿拍了照片后,乔烈儿把婴儿从污水中抱出来,用毛巾抹净时发现尸僵遍及全身,指压尸斑褪色,“坠积期尸斑。”

他跪在地上指尖撑开婴儿的眼睛,角膜干燥,瞳孔透明度丧失,翻转尸体把探针□□□□量度温度,“直肠温度31度。”

乔烈儿把数据代入pi回归公式,迅速地计算死亡时间。

“两位,早。”李石掀开布幕走进来,“死亡时间算出来了吗?”

“7小时前。”乔烈儿答道,“凌晨两点。”

“死亡原因是什么?”

乔烈儿检查了一遍尸表,全身有几处淤青,便没有发现致命的创口,侧耳倾听抹过颅骨、胸骨、上下肢骨头的骨擦音,“左肱骨有骨折,死亡原因等解剖才知道。”

“刘华,你排查一下这里的住户。”李石吩咐走进来的刘华,“三更半夜把丢小孩,应该住附近。”

河泮小区是个大型小区,由三十几幢楼组成,外来人口占大多数,不少还是租户,经常搬迁排查起来十分不容易。

张一发现在婴儿原来躺着的地方有个泥脚印,用摄子夹起些许黄黑色的泥土嗅了嗅,上面沾着一片绿叶,“那个女人是从花基那边过来。”

“你怎么知道?”

“单叶卵形,长7厘米,全缘密生柔毛。”张一捏着叶子,“这是勒杜娟的叶子,泥土不算很干,叶子润泽。”

“那个花基刚好种了几株勒杜娟,抱着孩子走过来。”李石扭头看着花丛,“为什么确定是女人?”

“鞋印。”张一比较了一下前端稍多的泥土,后端稍少的泥土,“高跟鞋。”

张一从包裹婴儿的抱被上捡起一根长发,“除非是一个留长发穿高跟鞋的男人。”

“没准他故意误导我们,穿高跟鞋戴假发。”

“头发就算肉眼辨别不了,只要检测就知道真伪。”他用手丈量了一下鞋印,“这鞋大概就35码,石头哥你穿走几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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