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两位老人笑意盈盈:“小姑娘,我们来敲你两次门了,可不兴睡那么死啊。”
这两位老人,一位姓张,一位姓李,住在这里一辈子了。
“快趁热吃,不够那边还有,年轻人不能不吃早饭啊,昨天晚上下着了吧,以后我让你张爷夜里都起来看看,我们先加个微信,有什么事情你给我打电话,一个小姑娘住在这里不容易。”
李奶奶将一个三层的白色保温盒递过来,嘴上嘘寒问暖,字里行间都是践行着昨晚警察对他们的嘱托。
舒颜:“谢谢爷爷奶奶,真是麻烦了,我……”她不想收两位老人的东西,原本她打算不跟这里任何人打交道的。
“嗳,收下收下!”
三层的保温盒被迫又回到舒颜手里,舒颜只好收下。
两位老人笑意盈盈地跟她说有事一定找他们说,然后关上了对面的门。
舒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脑子睡得都是疼的。
在这间房子住了一个星期,厨房她都没用过,不到饿的时候她是不会出去吃饭的。
三层早餐,可想而知有多丰富,几乎是中西结合了,让她想起在岑家的那段日子。
她不多想,安静地吃完这顿早饭。
忽然想起,那个人已经一周都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了,上次见面,还是在医院。
那时的她,割腕,用死威胁舒芸,要和她分开住。舒芸当时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迫舒颜进行第二次考研,这跟回旋镖,终究是被舒颜插回去了。
岑尽白赶到医院后,沉默地看着她手腕上的刀疤。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是她看不懂的,漩涡一样,好像只要她卷进去,就再也逃不出了。
他说:“明明,你可以选择更加简单的方式。”
第19章 关照
更简单的方式?
“什么?”
岑尽白笑答:“比如,找我帮忙,我敢保证,你妈妈绝对找不到你。”
舒颜看着他,好久不说话。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真的很闲,快走吧,我妈看见你,该打你了,到时候又少不了一顿闹腾。”舒颜都不敢想,这得多耗费精力。
她不觉得一个大少爷会爱上自己,并且对自己穷追不舍。她是个很无趣的人,外貌上智商上都没有什么优势。
岑尽白盯着舒颜的手腕,上面缠上了白色的绷带,隐隐可见红色。
她面色苍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感受到他炙热的眼神,舒颜将手腕放进被子里,扭头看向窗外:“别再来找我了,都说了是各取所需,你能不能放过我?”
“不能。”
“你记不记得,是你先招惹我的。”岑尽白坐在病房内唯一的椅子上,手随意搭在椅子扶手那里,自带的上位者姿态不容忽视。
“你可以拒绝。”舒颜说。
若不是岑尽白对她表现出一些别样的意思,也许舒颜根本不会去接近他,她鼓起勇气接近他的那一刻,他如果表现出排斥,她就会立马退回到安全区域。
但是,他没有。
“是,我没有拒绝。”岑尽白盯着她,挑起另外一个话题,“你床底下的东西,好像忘记带走了,需要我帮你送过来吗?”
舒颜转过头,总算是有了表情,“你打开看了?你扔了吧。”
岑尽白挑眉,这个表情在他那张艳丽的脸上,显得有些坏坏的。
“看了,一个应该是新的,上面没有你的气味。”他顿住,看她,“怎么?没来得及用吗?”
岑尽白这句话说得平静,“还是,我更好用?”
舒颜确定,自己招惹上的人,真不是一个彬彬有礼的人,那些似乎都是他的伪装。
“你将自己和那些玩具比?”
“比那些好是吗?”他突然站起身,走到她床边,单膝下跪,低下头吻向她的手腕处,闭上眼睛的样子显得虔诚无比。
血腥味钻进鼻孔,岑尽白嗅了又嗅。
隔着绷带,但那柔软的触感还是会让皮肤泛痒,舒颜瞬间抽回手。
“岑先生,在你家里,只有你我两个年龄相仿的人,且我们是异性。不瞒你说,那时候我的心理状态不是很好,我急需一些别的东西发泄一下,那些玩具就是证据,但是我并不会因为这个就羞愧,我也不会觉得应该对你负责,古代确实有这种说法,但是大多都是女人让男人负责,我不需要,你也不会需要吧。毕竟,在这个过程中,你没有对我产生排斥,我们都获得了快乐。我想,这就够了。”
舒颜话说的平静,心里却有些慌,看着尚未起身的岑尽白,竟不想去看他的是什么表情。
她把话说得有些难听,“在我看来,小玩具能给我快乐,您也能给我快乐,我都不排斥。”
话到此,她把岑尽白和那些小玩具相比,他不会受得了的。
果然,岑尽白起身,脸上阴恻恻的。
“呵,你是说,我只比小玩具好一点?”
舒颜垂眸不答。
岑尽白心中赌气,这感觉太陌生,没有告别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中消毒水的味道都遮不住他身上的气息,一如既往地强势。
这个男人太会伪装,她要不起。
再接着舒芸回到病房,一。夜之间她像是又老了好多岁,脸上尽是疲惫。昨晚舒颜的决绝,让她有些小心翼翼。
“颜颜,妈给你做了猪肝,趁热吃。”
舒芸拿着保温桶进来,打开之后盖住屋内其他气味,爆炒猪肝香气扑鼻。
舒颜又忍不住吐了,舒芸拿着垃圾桶,顺着舒颜的背,眼泪就这样流出来,滴在垃圾桶边缘。
舒颜看见笑说:“妈,你别哭了,我感觉你这有些像是鳄鱼的眼泪。”语气不知真假。
舒芸愣住,“咋个这样说,怎么说我也是你亲妈,你跟妈闹什么?妈是缺你的还是少你的?都说孩子是父母上辈子欠下来的债,我看就是,你不问你亲爹讨,只问我讨。”
“那你会让我去问我亲爹讨要吗?”
舒芸将垃圾桶放下,沉默。舒颜自己起身,伸长手去拿纸巾。
“我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知道你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也不想接受你这样无端的情绪暴击,妈,不如我们分开,不然,咱俩之间必须要死一个。”舒颜觉得口重有些涩,难受极了,说出来的话却温柔无比。
舒芸张大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嘴硬道:“舒颜,我养你那么大,你逼着你亲妈去死。”
舒颜:“不是哈,我知道妈你不可能去死的,你上次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只是吓吓我,你舍不得死的。但是我要是死了,你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就没有盼头了,俗话说远着香近着臭,也许我们分开住,感情就更好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