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落的桃花,含笑道。山上除了遍地的桃花,还有李子花与杏花,满山遍野的香气,熏得沈秀心旷神怡。
摘下一朵新鲜的菌子,沈秀放进?篮子里,余光触及前方大片大片的野山菌,她道:“蘑菇真多!谢扶光,我们多采一些回去!”
不仅蘑菇多,各种各样的野菜也极多,还有各种各样的春日山果。
“好多枇杷!”沈秀望着黄灿灿的枇杷,口中唾液分?泌出?来。三月枇杷四月李,五月杨梅六月荔,此时?正是?吃枇杷的好时?节!
“谢扶光,我们摘————诶?那?是?……猴?”枇杷树上,有两只金色小猴子在吃枇杷。
“是?金线绒。”谢扶光道。
胖嘟嘟,金灿灿的两个金线绒,嘴里啃着枇杷,毛发如丝般柔软,渗着点点阳光,一丝一缕散发着金子般的耀眼光泽。
“这猴子真可爱。”沈秀盯着金线绒,双目里透着浓浓的喜爱。
她很喜欢金线绒,就像先前喜欢食铁兽那?样喜欢。注意?到这一点,谢扶光偏头,对金线绒进?行死亡凝视。
动物大多敏感敏锐,金线绒察觉到危险,毛发竖起?,拔腿就跑。其中一只跑得慌急,爪子一滑,从高高的枇杷树上摔落下来。
“小心!”沈秀惊呼,脚尖朝地一点,飞身而起?。飞至半空,接住金线绒,快速落地。
她落地后,小金线绒从她怀里窜出?去,转瞬便不见踪影。她呼气,“还好没事。”
将将说完,她浑身一凛,“我、我方才是?飞起?来了?我飞起?来了?”
谢扶光:“你忘了,你会武功。”
“我会武功?”沈秀惊然,继而兴奋起?来,“我会飞,那?我的武功应该挺厉害?”
谢扶光莞尔,“很厉害。”
他告诉她,她学的是?他的武功,叫曼陀煞。
“曼陀煞……你还是?我师父?”
“我是?你丈夫。”
沈秀语滞,不过她此时?并不在意?这个,她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了她的武功上。
她会武功。这对她来说很是?新奇。思及她方才貌似不错的轻功,她越发兴奋起?来。
紧接着,她回忆方才的感觉,又?纵身一跳,一下跳到了枇杷树上。她身体一晃,连忙抓住树干,旋即跳向另一棵树,这次比先前要稳当了许多。
直到采完蘑菇回家,沈秀仍然处于?兴奋之中。她从谢扶光那?里要来秘籍,一页一页翻,大抵是?她从前学过,只看一遍就会。于?是?她盘腿,开始练功。
夕阳西下,黄昏里夹杂着残褪的霞光,沈秀沐浴着昏黄残光,练功练得浑身是?汗。
“秀秀,饭好了。”谢扶光端着热腾腾的菌菇汤,唤她去吃饭。吃过饭,她捻了下黏腻的衣衫,去烧水洗澡。
洗完澡,她把?衣裳放到水池边,准备明天洗。她疾步回到房间,趴到床上马不停蹄翻阅秘籍。
屋外,谢扶光瞥向放在水池边的衣裳。
他将水放进?木盆里,拿起?沈秀的亵衣(内衣),轻轻搓洗。洗着洗着,他唇边漾开微微笑意?。
洗完亵衣,他拿起?亵裤(内裤),手指在亵裤上停留了几下。
搓洗着亵裤,谢扶光唇边的笑意?加深。
月色洒下来,沈秀还在翻秘籍。正要翻页,房门忽然被敲响。她放下秘籍,拖着扱鞋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外,谢扶光的红玛瑙发冠取了,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后。
他只穿了件单衣,劲瘦饱满的身体线条展露无?疑。腰带松松垮垮,白皙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
微卷的额发贴着额边,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坠入两弯浅浅的锁骨,将他的锁骨氤得莹亮了几分?。
他大抵是?刚沐浴过。盈盈月光下,沾着水珠湿漉漉的他,长发卷湿,唇红齿白,漂亮诱人,似花似妖,美得不可方物。
而这样美得不可方物的他,看着她,眸子里爱意?汲汲恣恣,“秀秀,我洗了枇杷,吃一点?”
触及他眼里的爱意?,沈秀有些愣神。他真的喜欢她?她真的很难相信,这样出?色的一个人,会喜欢这么?普普通通的她。
闪闪发光的人,怎会注意?到人群里的普通人?
在沈秀愣神之际,谢扶光不着痕迹,把?衣裳拉得更敞开了一些,肌理线条分?明的白皙胸膛半露出?来。
沈秀连忙转开脑袋,“谢谢。”她接过枇杷,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谢扶光,你真的喜欢我?”
“你不信我说的话?”
她实在是?很难相信,“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握住她的手,“我喜欢你,千真万确。”
她立时?抽出?手。
谢扶光唇角微抿。她没有完全信任他。也抵触他的碰触。
沈秀道:“可我很不明白,你为何喜欢我?”
“一见你便喜欢你,”他道,“你合我眼缘。大抵是?命中注定,我一见你,便知此生就是?你了。”
“我这样……平凡普通,怎么?会合你眼缘?怎么?会被你一见钟情?”
“你认为,平凡普通就不会被人一见钟情?”
“倒也有这个可能,但是?,”她咽唾液,“你这样出?众的人,基本上不可能对平凡普通的人一见钟情吧。”
“为何不可能?”他轻声细语,“秀秀,你这是?偏见。”
偏见?或许她是?有点偏见。可她认为她这种偏见,是?比较理智现实的偏见。
她没再多说什么?,“谢谢你的枇杷,早点睡。”
次日,沈秀起?得很早。练了会功夫后,她飞出?院子,去外面练轻功。
飞到山脚下,她仰头瞧高耸入云的山峰。这么?高的山峰,估计得神仙才能飞得过去?她托着下巴,忖了忖,一跃而起?。
借力飞到陡峭的山岩上,再借力,继续往上面跳。刚踩住一颗长在峭壁上的树,还未站稳,树忽然折断。
她猝不及防地往下一跌,慌乱之间忘记运转内力,整个人朝下摔去。即将摔落在地之际,一道黑影极速飞来,及时?垫在了她身体下面。
谢扶光抱着沈秀翻滚了几下停下来,他语速急促,“秀秀,你可有事?”
“我没事。”沈秀急问,“你呢?你没事吧?”
他做了她的人肉垫子,被她这么?一压,指不定会受伤。
“无?事。”
沈秀松下一口气,对他心怀感激,“多谢你。对不起?。”
“你没事就好。”他起?身,拉着她回家。
回去的路上,沈秀还是?没放下心,生怕谢扶光哪里不好,“你真没事?”
她面怀关忧。谢扶光眸光微闪。他想起?她仍然不信任她,仍然抵触他的碰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