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粥的手。
沈秀盛粥的手一停,“殿下是不是嫌我吃得有点多?”
“并未。你想吃多少吃多少,只管吃。”
这人,一吃饱就懒散起来,脑子也不大愿意动,也就不去想哪些烦恼。吃饱喝足,沈秀便也没再忧心司马烨拿走自己生辰八字的事。
彼时,魏朝清牵着魏长生,下车入国子监。魏长生边走边瞧四处,似乎在寻人。
魏朝清问:“你在找谁?”
魏长生耳朵微红,“没谁。”说着没找谁,视线仍然到处乱转,明显在找人。
到了国子监,司马烨并未让沈秀去讲堂,只让她去休憩室习字。她不明白,既然不让她做书童的活,为何要让她来国子监,她在府里习字不也一样么。
她在休憩室写了好些字,魏长生从门口探出头,“姐姐!”
“你上完课了?”
“嗯嗯!”
“快进来。”
这两日,魏长生都会来找她玩。她便与他玩熟了。
“姐姐,你在练字吗?”
“对。长生,你的字如何?让我瞧瞧你的字?”她把笔递给他。他执笔,在宣纸上写下一首词。
沈秀端详他的字,“你的字……”
魏长生圆圆的脸团起来,忐忑道:“怎、怎么了?我的字……不好?”
“你的字很好,与你舅舅的字很像。”
“我的字是舅舅教的。我舅舅的字极好,我的字不及他的字半分。”
提及魏朝清,魏长生很是自豪骄傲,“我舅舅可厉害了。”
“是啊,你舅舅真厉害。”沈秀了解到,魏朝清才将将二十八岁,至小便是神童,年仅十七三元及第,是几朝以来最年轻的状元,乃几百年不遇之奇才。
思及那次与魏朝清在池塘边上的接触,沈秀想,魏朝清不仅仅是一个几百年不遇之奇才,亦是一位品性极好的男子。
只是,他人很有能耐,相貌极好,品性也极好,竟还孑然一身,尚未成婚。他这个年纪,若按古代正常的成婚年岁算,孩子都应该比六岁的魏长生大了。
古人重儿孙后代,他能顶着这样的“高龄”不成婚,肯定没少被家里人催婚。思维越来越发散,越想越远,她感觉把发散的思维扯回来。
魏长生在她这里待到快午时,才依依不舍离开。他眨巴着葡萄一样圆溜溜的眸子,“姐姐,我明日再来找你。”
“我明日不一定在这里,说不定我会在讲堂。”
“反正我明日会来看看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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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秀站在门口送他。待他走远。英姐道:“这小孩挺喜欢你。”
“我也挺喜欢他。”她望向路口。司马烨该回来吃午食了。
她早晨吃得多,上午又时不时吃零嘴儿,现下并不饿。于是只舀了半碗饭。
司马烨:“只吃这么点?”
“早上吃得太多。”她小口小口细嚼慢咽,又开始想他拿她的生辰八字的目的。
“殿下。”
“说。”
“您……”她踯躅一番,还是没问。毕竟他之前说过不必问。若她再问,他恼了便不好了。
她及时改口,拍了句马屁,“您今日真是丰神俊朗!”
司马烨一愣,旋即他用手扶头顶的玉冠,唇角抑制不住上扬,“是吗?”
“对对对!”
次日是花灯节,国子监休沐。司马烨午时去了皇宫,参加宫宴。
夜色笼罩下来时,司马烨披着一身月辉走进沈秀的屋子,“与我一同去外面赏花灯。”
去外面赏花灯?沈秀赶紧应好,忙不迭戴上面纱。
带了一位侍卫,一行三人上街。
花灯节,街上火树银花,彩灯万盏,到处都挂着五彩斑斓的灯笼。各式各样的灯笼,姿态各异,无一不赏心悦目。
兔子灯笼,小狗灯笼,小猫灯笼从视野里划过,沈秀眨眨睫毛,继续去瞧其它灯笼。
发现一只黑白圆滚的灯笼后,她惊讶:“居然还有大熊猫……食铁兽灯笼!”
灯笼的样式真真是齐全,连食铁兽灯笼都有。她站在食铁兽灯笼前,左看看右看看,很是喜欢。
司马烨问:“喜欢?”
“嗯,很可爱,我是说,圆不隆咚的,很乖。”
司马烨直接拿钱,买下两个食铁兽灯笼。
“谢谢殿下。”沈秀接过灯笼,笑盈盈地摸灯笼。
前面有人在放河灯。司马烨道:“去放河灯。”
他买了两个河灯,一人一个。
放河灯前,须许愿。沈秀捧着河灯,虔诚许愿,愿她能早日从司马烨手里逃出去。
司马烨向闭目许愿的沈秀投以一瞥。他捧起河灯,以从未有过的虔诚许愿,愿他能与她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许完愿,沈秀将河灯放到河里,河灯轻轻飘远,与其他人放的河灯慢慢汇聚。
此时河里漂浮着盏盏河灯,烛光灿灿,汇聚成了一条灿光粼粼的灯河。沈秀观赏着金灿灿的灯河,颊边漾开浅浅的笑意。
触及她颊边深陷下去的笑窝,司马烨定定凝视她,而后道:“沈秀,我有一事与你说。”
“什么事?”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做我的————”
“哎哟!有人落水了!”旁侧蓦然响起一道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沈秀循声望去,只见一小孩在水里扑腾,扑倒了许多花灯。有人下去救起小孩,她放下心来,“殿下,您方才要对我说什么?”
环顾嘈杂拥挤的四周,司马烨拧眉,似是讨厌再被打扰,“回去再说。”
“你方才许了什么愿?”他猝地问道。
“说出来了就不灵了。”
他便不再问。
放完河灯,继续闲逛赏灯。此时人群越发拥挤。司马烨伸出胳膊,悬空挡在沈秀背后,以免她被人碰撞到。
跟在身后的侍卫见状,惊异从双目里一闪而逝。
沈秀提着灯笼,一路前行。一股浓浓的香味飘进她鼻子里,不遗余力地撩拨她的味蕾。她寻香而望去。
斜前方,有一处馄饨摊子,摊子名唤“丁香馄饨”。馄饨的肉香里里带着滴滴点点丁香气味,很是勾人。
她口舌生津,有些想吃宵夜。
司马烨注意到她看着馄饨摊子舔嘴,问道:“想吃馄饨?”
“挺香的,似乎很好吃。”
“那便去吃。”
来到馄饨摊子前,沈秀要了鲜肉馄饨,她问司马烨,“殿下,您要吃吗?”
司马烨扫视摊前粗糙简陋的桌凳,挑剔而嫌弃地蹙紧眉头。沈秀以为他嫌弃这里太简陋,不会屈尊吃,没成想,他居然点头,“来一碗。”
“好嘞,两位客观请上座!”店家笑呵呵招呼道。
入座后,沈秀捏捏食铁兽的黑耳朵,忽而听到店家道:“公子,忘了问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