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偷什么不好,竟去偷长央公主送世子殿下的生辰礼。这姑娘真是……这下可完蛋了。
“老伯,我没有偷扳指,我不知这扳指为什么在我身上,我……”
“可它的确在你身上。”
“可能是,”沈秀着急忙慌解释,“可能是你们殿下推我的时候,扳指不小心落进我衣领里了!”
她的外衣衣领是破的,有块豁口,定然是紫衣少年推她时,戒指不小心落进衣领里的。她受了重伤,意识昏昏沉沉,浑身都痛,故而并没有注意到身上竟带着一个扳指。
秦伯打量她破损的衣领,半信半疑,“姑娘真的没有偷扳指?”
“没有,我发誓,若扳指是我偷的,我不得好死!”
不知为何,秦伯本应该继续半信半疑,却不由地心软,不由地相信她,相信她没有偷扳指。他道:“我信你没有做这事,只是,你得去殿下面前解释。”
秦伯带着沈秀回府。看到公主府的门匾,沈秀问秦伯,“老伯,敢问你们殿下是什么身份?”
“世子殿下乃长央公主之子。”
公主之子?那身份的确是很珍贵。她叹口气,也不知这位世子殿下,能否相信她是无辜的。
秦伯疾步来到书阁,“殿下。”
司马烨:“如何?”
“扳指的确在她身上。”秦伯将扳指捧到他面前。
司马烨拿起扳指,“果然是这个贱民偷的。”他语带讥讽,“秦伯,好心救人却被恩将仇报,你说积福,积得哪门子的福?”
“殿下,扳指或许不是她偷的。她说扳指或许是您推她的时候,不小心落进她衣裳里的。这可能是一场误会?”
“误会?你信一个贱民的话?”司马烨重新戴上扳指,“窃物者,脏满十贯,决杖黥面,流放千里。”
随之他的语气变得恶劣起来,“但她偷的是我的扳指,决杖黥面,流放千里过轻,需处以绞刑。”
处以绞刑?要处死她?秦伯心头一急,“殿下,兴许真是误会!”
司马烨的目光在秦伯身上逡巡,“你和她素不相识,为何如此信她?”
“我只是不想让殿下错冤无辜之人,殿下,人就在外面,您看看她的衣裳,看到她的衣裳就知道,戒指兴许就是不小心落进她衣裳里的!”
司马烨并不想见那个贱民。
“殿下,老奴求您了!”
“让她进来。”良久,司马烨面无表情道。
一直在外候着的沈秀听到传话,忙不迭上前进屋。因门槛高,她险些被绊倒。
门槛象征着地位,尊贵,家族权势,公主府的门槛高得她见所未见。
她小心入内,一进去,直接跪下,“世子殿下,我……草民……民女并未偷走您的扳指,民女是冤枉的,请您明查!”
司马烨俯视她,原本满是嫌弃与厌恶的眸子里,露出几分茫然,仿若被什么冲击了似的。
他久久不言,沈秀惴惴不安,忐忑道:“殿下?”
他仍旧沉默。
秦伯忙不迭道:“殿下?殿下?”
司马烨眨了下黑长的睫毛,顿时回神。他先是皱了下眉,旋即扬起眉头。
透着高贵与傲慢的上挑眉形,高扬起来之后,高贵与傲慢更凸显了几分,“贱民,你以为我会信你?”
戒指巧合地落进她衣裳里,这样的巧合,过于牵强,然这样牵强的理由却是不折不扣事实。这样的事实,让沈秀百口莫辩。
她不知自己的为何总这样倒霉,难道老天穿越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她一直倒霉的?
“民女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民女发誓,民女所言非虚,绝未有半句假话。”
司马烨:“秦伯,将她打入大牢,择日处以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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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秀血液瞬时停止流动。
“慢着。”司马烨露出纠结的神色。
也不知多久过去,他道:“先不打入大牢,先关进柴房里。”
第12章
柴房里黑漆漆一片。沈秀靠坐在枯草上,思维有些凝滞。她不知现在该怎么办。
司马烨不相信她的清白,认定她就是小偷。屋外有侍卫守着,她逃不出去。甚至都没有人能替她申冤。
即便是有人替她申冤,也可能无济于事。她靠着墙,无力地扶住额头。
门忽然被打开,有人进来了。是秦伯。他带来枕被,水还有一些吃的。
沈秀诧然,“若是被你们殿下发现您给我这些东西,您会被我连累的。”
“放心,不会让他发现。”
“谢谢您,您真是好人。”
送完东西,秦伯走出柴房。关上门后,他回望柴房。脑海里闪过沈秀苍白憔悴的病容,他面露不忍,仿佛沈秀是她女儿一样的心疼。
殿下一开始说将她打入大牢,择日处以绞刑,后来又改口说先将她关入柴房。只关进柴房,没说后续怎样处理,秦伯也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她。
他边叹气边往回走。
月光隐去,晨曦微露时,秦伯第一时间去柴房瞧沈秀的情况。见她还好,他放下心来。
去服侍司马烨时,侍从小心提醒他,“秦伯,殿下今日心情有些不好。”
秦伯颔首,走进厢房。厢房里,司马烨黑着脸,眼底布着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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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昨夜没睡好?”秦伯将茶递给他。
司马烨不答反问:“那个贱民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她原就受着伤,若不继续治疗吃药,恐怕殿下不用将她处以绞刑,她也性命难保。”
“什么?”司马烨凝目,“性命难保?”
“是。”
司马烨一甩袖,“去柴房。”
柴房里光线昏暗,沈秀歪在枯草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足以证明她还活着,她看起来就宛若一具死尸。
站在门前的司马烨,眼光在她身上停留许久。随之转身离去。
走了一段路,他猝地驻足,“秦伯。”
“殿下?”
“给她拿药,再拿一些吃的。”
未曾想世子殿下竟会大发善心?定是他听错了!秦伯摸摸耳朵。
见他不动作,司马烨:“怎么?”
“我这就去安排!”秦伯赶忙去安排。
司马烨吩咐完,便乘车去往国子监。
被唤醒时,沈秀正处于梦乡里。梦里,她回到了现代。
上完课,兼完职后,她躺在沙发里,一边吃冰西瓜,一边刷综艺节目。
吹着空调,感受着冰冰凉凉,水水甜甜的西瓜肉在口腔里肆虐,舒爽又惬意。
从舒爽惬意的梦里醒来,沈秀恍惚半晌。意识到回到现代只是一个梦后,她鼻腔一酸,泪盈于睫。
秦伯连忙问:“姑娘,怎么哭了?是不是身上疼?”
她抹掉泪,“没有,